“我們，輸了嗎？”
“我們……”
“我們真的一敗塗地了嗎？”
“……”
辦公室裡。
許雲龍喃喃自語。
【小麥1】釋出那一天……
他看到的是幾萬幾萬的預定量……
【小麥2】釋出的那一天……
他眼睜睜地看著【小麥2】的銷量，從幾百幾百，到最後跌到了一百。
本身就心態穩的許雲龍，感覺自己情緒瞬間便崩潰，隱約間，彷彿聽到了“道心”破碎的聲音。
他看到向了評論……
【什麼價效比，手機垃圾的要命！】
【什麼玩意，要全款，你妹的，【寶淘網】那邊都沒有這麼強悍霸道，我還不如電視購物呢……張揚這是飄了啊！】
【全款能理解，為什麼能理解？因為張揚現在陷入資金斷裂的風險了，正準備拿一波錢，圈一波銷量呢，樣機的配置我相信是這麼高，但誰知道張揚會不會偷工減料呢！】
【是啊，山寨機就是張揚搞出來的，我之前相信了張揚，花了幾百萬買了一款山寨機，現在，媽的，現在都不能用！】
【對，其實，都是這樣的……】
【……】
一夜間！
他看到的並不是網友們認同他們，反而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的，無數的謾罵聲。
這些賬號……
建立的時間非常短，很多都是新號，是剛建立的賬號。
他們從【小麥商城】的全款賣【小麥2】的操作開始罵張揚是窮瘋了，正瘋狂地靠著“高配置”營銷的噱頭，打廣告，再到舉例【山寨機】時代，張揚和許雲龍公司出品的那些山寨機，看似做到了極致的價效比，但實際上用幾天就壞了，壓根就沒有任何的售後……
甚至有些博主，第一時間曬出了【小麥2】的手機，說他剛買的【小麥2】手機，已經完全無法開機了！
……
“媽的！”
“我們第一批貨還沒賣，除了我們幾個內部人員，其他人根本就拿不到貨，這個網友怎麼可能拿到！”
“而且，這個樣板一看就是臨時做出來的山寨機模具，跟我們的【小麥2】完全不一樣的好嗎？”
“幹，哪個王八蛋在背後搞我們！”
“……”
袁胖子看到一條條評論，氣得臉色通紅，最終憤怒地砸了砸桌子，砸得桌上的電腦都震了震。
而許雲龍卻沒有吭聲，只是看著這些評論，心態越來越崩，整個人甚至失去了主心骨一般，只是迷茫地盯著一切。
失魂落魄，最能形容此時此刻許雲龍的模樣。
看著許雲龍的模樣，袁胖子嘆了一口氣，但心中並沒有多少責備，因為前些日子，他在臺前說話也磕磕碰碰的。
他們這些人，都是草根出身，一下子就承擔了不該承擔的壓力，已經讓他們的情緒到達極限了。
“許總，你振作點，現在是黎明前的黑暗……”
他安慰了一下許雲龍。
許雲龍則是看著銷量：“為什麼現在還沒有破5000臺銷量！現在都9點了，我們訪問量快千萬了，為什麼我們5000臺都還沒賣到！為什麼……”
許雲龍喃喃自語，此時此刻已經完全沒有其他的想法……
袁胖子看到這一幕的時候，頓時搖了搖頭。
冷靜下來的他看著工作人員。
“第一，查一查，到底誰在後面搞我們，帶節奏，能一下子搞那麼多節奏的人，絕對不是普通人，背後肯定有什麼力量……”
“第二，現在機器立馬發貨，在發貨的機型裡面，擺一個免拆封條，是的，擺一個屬於我們都知道的金屬暗號，並留好發貨記錄，等待召開記者釋出會！”
“第三，維持現狀，在事態還沒有表面前，一切保持低調行事！”
“……”
工作人員們聽到這的時候點點頭。
緊接著，袁胖子也不管許雲龍那崩潰盯著資料，彷彿瘋了一般喃喃自語模樣，快速地離開了辦公室。
………………………………
【【小麥2】有質量問題！】
【【小麥2】極高的價效比，實際上，就是張揚的一場營銷？】
【張揚，請不要消耗使用者給你的信任了，謝謝！】
【不要上當，成本都要一千多了，張揚真的會這麼好心，賣你們手機嗎？】
【冷靜，冷靜，山寨機的時代已經結束了，這一次，是張揚在玩文字遊戲！】
【全款購買【小麥2】？多方爆料者證明，張揚深陷囫圇，旨在圈錢跑路！】
【……】
【網雲新聞】、【迅騰新聞】、【搜度新聞】……
短短的一晚上！
應該說，短短的幾個小時時間！張揚和【小麥2】就被衝上了熱搜！
而這一次的熱搜，與以往完全不一樣，近乎是鋪天蓋地針對【小麥2】，針對張揚的罵聲襲來，將張揚給批得水洩不通！一度將張揚的【小麥2】給衝上了風口浪尖！甚至……
【小麥商城】的使用者評論下面，也是一夜間，不對，幾個小時時間，就出現了數不清的賬號，有些賬號甚至是已經購買過【小麥2】手機的使用者，在罵著【小麥2】……
看完昨天的那一場釋出會！
本來心潮澎湃，下單的網友們，瞬間便猶豫了起來。
……
“張總應該是被人搞了！”
“差評哪有這麼快，很多罵聲，根本就經不起推敲啊！”
“肯定是有什麼資本，要搞張揚！這是一場預謀的！”
“對！”
“但我們知道沒什麼用啊，我們，我們沒辦法啊！”“……”
夜。
深了。
【魔都交通大學】。
從村裡回來的丁榮，此時此刻正盯著網際網路，鋪天蓋地的全部都在罵張揚的水軍們。
特別是當他登入【愛酷影片】平臺，看到【愛酷影片】平臺一夜間，居然有幾十個人，拿到了【小麥2】手機，罵著【小麥2】開不了機的博主後，他瞪大了眼睛！
他第一感覺是難以置信。
第二感覺是張揚絕對被什麼人給搞了。
第三感覺就是……
有沒有可能這是張總自導自演的一齣戲？
他仔細地看了這些博主，發現這些博主裡有很多熟悉的面孔，這些面孔裡，有接近一半，都是出自【資本噩夢】的那個群裡。
但，隨著他披著曾經的身份，跟這些人聊天以後，發現這些博主不像是自導自演……
甚至【資本噩夢】那個賬號，這段時間，根本就沒有讓他們帶節奏！
這一刻……
他意識到了有人，正在搞張揚，而且，在搞張揚的這些人，絕對不是什麼普通的小品牌，而是大品牌！就在丁榮冷靜下來，分析的時候，他的手機響了起來。
他剛買的【小麥2】手機已經到了！遲疑許久以後……
他下樓去拿了新款的【小麥2】，遲疑許久以後，最終毅然決然地選擇進行了影片錄製！“你們幫我拍影片，我拆機……”
“你瘋了，這是剛到的手機，可是要1999啊！”
“拆！”
“好！”
……………………………………
7月17日，一整天，【小麥2】和張揚都在紛爭的漩渦之中掙扎。
無數的水軍，彷彿過境蝗蟲一般，席捲了整個網際網路。
除了和張揚合作的社交媒體以外，只要你點開那些網際網路，你看到的清一色的，全部都是對【小麥2】的各種罵聲和各種測評聲。
甚至【迅騰新聞】裡，也有一些張揚的負面報導，【迅騰科技】刪了好幾次，但依舊刪不乾淨！
誰都沒有想到！
昨天張揚在萬眾矚目下，釋出了【小麥2】新機！而現在，此時此刻，彷彿一夜間……
張揚和【小麥2】手機，彷彿變成了人人喊打的存在一般！受到各種負面新聞的影響和抨擊，【小麥商城】裡的【小麥2】銷量越來越差，總銷量勉強破5600臺，但同一時間又接到了一部分的退訂訂單。
有一些網友，甚至在退訂的時候拍了影片，工作人員稍微遲一點退訂單……
他們就添油加醋地說，【小麥商城】就是在搞霸王合同，不肯退單！一度讓【小麥商城】的一些工作人員氣得肺都炸了！……
一切的一切……
都彷彿在說一件事！
那就是背後的資本，要從全方面，將張揚給絞殺掉！“對！”
“要退就退！”
“信譽，我們要做到信譽！”
“對，任何人宣佈退單，我們都退！”
“一定要積極，一定要冷靜，千萬不要對任何客戶發脾氣！”
“是的！”
“我會召開記者釋出會！”
“我會找張總聊聊的。”
“……”
7月17日。
袁胖子忙碌了一整天。
當勉強維持住秩序以後，袁胖子最終敲開了張揚的房間。
張揚在休息……
事實上……
從非洲回來第一時間，張揚就風塵僕僕地籌備著釋出會的一系列事情，疲憊不堪……
袁胖子也很明白，張揚需要休息。
門很快就開了。
“張哥，出事了！”
當袁胖子將這一天發生的事情全部告訴張揚，並試探性地跟張揚說了一些事情以後。
張揚搖搖頭：“不是我做的，當然，我知道會出現這種情況，幾天前就知道了……”
“那……”
“我覺得是時候公佈一些事情了，躲在暗處，藏頭露尾，沒有任何意義了。”
“公佈什麼事？”
“攤牌！”
張揚來到電腦面前，登上【資本噩夢】這個賬號，隨後，在資本賬號上看到了一個留言。
留言裡有轉賬記錄。
那是張揚用自己死去的母親註冊的一個賬戶……
除了【資本噩夢】賬號以外，其餘大大小小，有二十多個粉絲量破萬的賬戶……
這些賬戶都有聊天記錄，並且……
看到這一幕的時候……
袁胖子瞪大了眼睛，難以置信地盯著張揚。
“這……”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