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在街頭巷尾還是在網路世界，只要有熱鬧可看，總會吸引一大批人圍觀……
好奇心是人類的天性，人們對未知的事物總是充滿了探索的慾望，而熱鬧往往意味著某種新奇或不尋常的事情正在發生。
【張揚獲獎】這個標題，起初是出現在一些入口網站的賬號裡……
【震驚！張揚獲得國際大獎，震掉老外下巴！】
【震驚，在床上，張揚竟然用如此碩大之物，征服了法國女孩！】
【震驚，又粗又壯，又精光閃閃，張揚是國人的驕傲！】
【……】
這些賬號的標題都帶著一些擦邊味道，讓人無比吸睛，縱然很多人都覺得這就是個扯淡的“標題黨”但還是很多人下意識地懷著興奮的情緒點了進去……
點進去以後，無數的網友們精神一震！如此碩大之物，並不是所有人想象中的那個玩意，而是一個獎盃！法國女孩……
法國女孩呢？文章除了標題以外，從頭到尾都沒有提哪怕是任何的法國女孩子，全部都是在吹噓張揚獲得的這個獎項到底有多麼多麼牛逼，張揚多麼多麼令人驕傲，在國際上【海康泡麵】和《波派超人》是多麼多麼的受歡迎，簡直是一拳打出，天下懾服！
文章字裡行間裡透出來味道，衝得網友們全部一哆嗦，紛紛忍不住在文章下面一陣大罵特罵……
但……
這是08年初！
這是一個野蠻的時代！
甚至一些小h片，都能在某些瀏覽器上，堂而皇之地搜尋到！新聞的社交入口網站需要流量，他們才不管你這個標題怎麼樣，只要點得人多，看得人多，評論得人多，就會給你熱度……
然後……
在這一系列吸人標題的熱度之中，無數人懷著好奇情緒的網友們進入了網站，然後罵罵咧咧地退了出來。
心情不爽的他們，忍不住拿起鍵盤，對著文章的作者就是一通問候……
評論越多，熱度越高，熱度越高，評論就越多，在這種良性的迴圈之下，【張揚獲獎】竟一度衝上了某些社交平臺的熱搜前十！熱度一下子就起來了！
………………………………
“今天……”
“我又又又給大家帶來歡樂了！”
“今天我們的主角，仍舊是張揚……”
“今天，我們的張揚同學幹了什麼？”
“我草！他在萬眾矚目之下，他在所有人都震驚的情況下，給自己和旗下相關企業，頒了一個獎！”
“這實在是太離譜了，離譜得讓人覺得不可思議……”
“我聽說過娛樂圈一些導演，去海外逛了一個圈，然後拿了個野雞獎的……”
“我也聽說過海外的一些演員，拿了一些莫名其妙的獎項得意洋洋的……”
“至少，他們還會裝一裝吧？至少，臉面上還能過得去吧？”
“但是，像張揚這樣，公然臉都不要了，自己給自己頒獎，而且拉了一大堆泡麵品牌，譬如【康師父】、【農新】、【五穀麥場】、【日心】等品牌參加自己的那個獎項，然後公然宣佈自己打敗了這些品牌，然後敲鑼打鼓地回來，一副我們戰勝強敵的模樣……”
“我靠，當一個人賤起來，真的是天下無敵了……”
“哎呦，你們泡麵銷量才多少啊……”
“在正經超市，大超市，能看到你們泡麵的身影嗎？”
“在我們杭城，除了偏遠地方的小超市，誰能看到你們那個什麼所謂的【海康泡麵】？”
“……”
在一陣陣罵聲之中，作為【張揚的專業黑粉】，【資本噩夢】可不會閒著！
【愛酷影片】，【資本噩夢】的賬號，此時此刻幾乎變成了網友們對張揚的聲討基地了。
無數看到標題黨，無處發洩，或者看熱鬧，找樂子的網友們，全部從四面八方湧來……
特別是當【資本噩夢】以獨樹一幟的幽默風格，再一次將張揚這一次頒獎的內容，給扒個底朝天后……
【資本噩夢】在短短的一天時間內，竟收到了接近兩萬五的關注度！
一度衝上了【愛酷影片】的原創影片創作排行榜的前五，甚至巔峰時都衝向了前四！
下方的評論，清一色全部都是……
“哈哈，這個人臉都不要了！”
“吐槽得好，我有時候，真的很好奇，這個張揚到底為什麼幹這些讓人迷惑的操作……”
“哈哈，大家快過來看啊，張揚的【搜度百科】，【搜度百科】上的詞條又重新整理了，現在有三十多個身份了，這個不要臉的傢伙，將所有的東西，都套進去了……”
“哈哈……”
“哎呦，樂死我了，為了給自己【搜度百科】上增加一項榮譽，甚至連獎項都開始頒了！我估計，張揚【搜度百科】上的字尾，都特麼能申請吉尼斯記錄了！”
“……”
……………………………………
傍晚。
【yw動畫】。
盧偉默默地看著網際網路上的評論。
眼神卻越來越複雜。
網友們評論有的是看熱鬧的，但，有些評論卻格外惡意，看得他都恨不得拿起棍子，敲這些網友們的腦袋。
“張總，您這麼做，真的有必要嗎？”“我們【yw動畫】現在已經在動漫圈紮根了，我們……”
“其實，您完全沒必要這樣……”
“……”
“……”
他敲開了張揚的辦公室門，看到張揚正坐在電腦前看書。
他猶豫片刻，最終說出了心裡話。
但，張揚卻是搖搖頭：“我們可以靠著作品吃飯，但，除了作品以外，我們更需要熱度，哪怕是這些熱度，是跳樑小醜一般的熱度，我們也需要……”
“可是，你現在在網際網路上，就像是一個，一個……”盧偉猶豫了許久，最終那兩個字終歸是沒有說出口。
事實上……
或許，整個公司，只有他知道，《波派超人》看似爆火的背後，藏著張總多少的努力。
這種努力，甚至完全可以用“犧牲”這兩個字來形容。
“一個小丑？”張揚笑著看著盧偉。
“……”盧偉低著頭，沒有回應。
“其實這樣挺好的，我給網友們帶來歡樂，表演各種各樣的奇葩事情逗網友們開心，網友們給我流量，間接地將這種流量轉化為銷量……這樣挺好……”張揚笑眯眯道。
“可是……”
“盧總，我們其實是一類人……”張揚看到盧偉的表情以後，臉上笑容漸漸消失，站起來拍了拍盧偉的肩膀：“你為了夢想，可以賣血，可以到處去求人，不放棄任何的機會，而我，為了積累原始資本，我們也在付出，我們該付出的東西……”
“張總，現在我們一切都已經穩定了，你各項產業，只要穩紮穩打，一年賺個百來萬是完全沒有問題的，為什麼要……”
“百萬，不夠！”張揚聽到這句話的時候，目光默默地看著天空，眼神漸漸變得深邃了起來。
“啊？”盧偉愣了愣：“張總，你的原始資本需要多少？”
“很多很多！”
“千萬？上億、還是……張總，您到底需要什麼？是別墅、跑車、還是……”盧偉看著張揚。
這一刻……
不知道為什麼……
他感覺自己和張總有一段看不見，摸不著，卻是真實存在的隔膜，這種隔膜極具遙遠。
“我為了打贏一場，沒有打贏的仗！”
“啊？”
“你先去忙吧。”
盧偉看著張揚的背影。
認識張揚到現在，盧偉眼中的張揚永遠都是那個充滿著自信、彷彿將一切掌控在手中的人。
但現在，不知道是不是錯覺……
盧偉在張揚身上，看到了一股難以言喻的沉重感和那一種……
孤獨感？應該是錯覺！他搖搖頭，隨後點點頭，離開了張揚的辦公室。
等盧偉離開以後，張揚靠著辦公室的窗戶，微微開啟窗戶的門，讓一陣陣冷風吹拂在他的臉上。
平日裡總是帶著笑眯眯，在鏡頭下，甚至有些浮誇的張揚，此時此刻臉上帶著一絲冷意，默默地盯著遠方。
上輩子……
他起步晚了！一步晚！
步步晚！最終在資本的打壓下，使出渾身解數，依舊被迫離開了漩渦中心，成為了局外人。
這輩子，他來到了相似的07年，雖然起步依舊是晚了……
但……
一切還來得及！就在張揚思索著接下來的路該怎麼走以後……
辦公室再次傳來了敲門聲。
緊接著……
盧偉走了過來。
“張總……”
“盧總，什麼事？”
“一個叫許雲龍的老闆找你，他說，他明白你之前跟他說過那些話的意思，現在，他回來了，他帶過來一個團隊，想加入我們的體系中……張總，你要見見他嗎？這個人，幾乎每隔一段時間都會來我們公司，還經常帶飲料過來……很自來熟……他可能，真的很想見你一面……”盧偉看著張揚詢問道。
“許雲龍？”張揚眯起了眼睛。
隨後想起了前段時間……
來【zy雜貨鋪】找他的那個做山寨手機，希望跟自己混的年輕人。
想到這的時候，他臉上露出了笑容：“讓他來見見我吧！”
“好！”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