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淵一走,其他人便現出身形,剛好見到林淵飛遁而逃的一幕。

焦衫道人一急:“林師弟,等等我!”說罷,身劍合一,化為一道青光追著林淵而去。

只是轉了一圈,他發現自己又莫名其妙的飛回道場。

對於焦衫道人的耍滑頭,計彬也是哭笑不得。

“若是想追你的林師弟,按個手印便可。”

不等焦衫道人有反應,金身羅漢法元先一步上前按了手印,他心中感嘆計彬手段,不僅道行深厚,還善弄人心。

如今故意讓自己等人見林淵離去,便知大勢已去,與其在這裡丟人現眼,還不如痛快離去,他日再尋計彬復仇。

法元一動,其他人也不再堅持,皆是上前按了手印,然後帶著徒子徒孫,一言不發地走了。

計彬卻是叫住了法元:“法元,你且慢走。”

“怎麼?要我留下什麼?”

“你誤會了,留你下來,卻是有句話要與你說。”

“有話快說,有屁快放。”

計彬與許飛娘一齊對著法元作了一揖:“當年祖師一死,五臺山樹倒猢猻散,只有你留了下來,並且護住了五臺山根基,我與師姐皆是感念你之恩。”

“哼!你就是這樣感恩的?此恩不要也罷。”

“你早晚會知道我與師姐用心,我們如此行事,才是真正為五臺山好,祖師建立基業不易,我等不敢荒廢。

今日你走,我最後送你一句話,莫要再與其他人糾纏,否則性命不保。”

說話間,計彬隔絕內外,場中只剩他與法元兩人,計彬從懷中取出一本道書,一小塊庚金以及一封書信,遞給法元。

法元一時愣住:“你這是何意?”

“之前無禮,毀了你的性命法寶,此庚金卻是我的賠禮,至於混元副冊,我已經剔除了其中魔道之寶,只餘道門之物,你且收好。

這封書信煩請你,轉交給南疆長狄洞曉月禪師。”

“計彬你這是何意,先打我一棒,又給我點棗吃,你當我法元是什麼人,你家的狗嗎?”

計彬搖搖頭:“我與師姐早就商議過了,之前也與你說了,我們感念你之恩,情真意切,若是你不聽我倆之勸,非要一意孤行,與他們混在一起,非死不可!

我還可以告知你,這些人必死在峨嵋劍下,連地點我都可以告訴你,慈雲寺!”

法元大驚:“你如何能算出這些?就算是祖師他老人家,都沒有這個本事。”

“言盡於此,聽與不聽隨你,五臺山與你的因果,至此算是了結,你走吧!我還要處理智通這個夯貨。”

法元心中驚疑不定,但事已至此,他也不再多言,帶著眾徒弟離開。

望月閣四面無遮,只有四根大柱支撐,李靜虛與其他賓客在望月閣上,將太極道場上發生的事,看的一清二楚。

只見計彬兵不血刃,便將眾人驅逐,手段高明。

其中當屬半邊老尼最有感觸,當年她與靈靈子面對眾人不服之時,只能以武力鎮壓,殺了不少人,才鎮住場子,其中不少都是與自己相處許久的師兄弟。

如今見計彬手段,又是感傷,又是慚愧。

她向李靜虛問道:“真人可看出計彬用的是何手段?”

此時李靜虛雙眼泛藍,正目不轉睛的盯著場中,他使的正是青城派的獨門神通,靜心清明,此法與蜃眼頗有相似之處。

“我曾聽太乙混元祖師說過,他們有一道神符,名喚混元一氣神符,此符在手,自身成陣,想來計彬用的應該就是此物了。”

“原來是陣法之妙,難怪變化如此之多,控人於無形。”

“呵呵!太乙混元祖師收了一堆孽徒,為其所害,不想死後,五臺卻出了這麼一個能人,本事手段都有,想來五臺中興有望了。

你再看他收的幾個弟子,個個鍾靈神秀,且知書達禮,哎!我怎麼就沒有這麼好的命呢?”

半邊老尼知道李靜虛是想起他的那個徒弟秦漁了,秦漁動了凡心,與九尾天狐寶相夫人斯混在一起,壞了元陽,再無成道可能。

雖然知道這事,但半邊老尼卻不敢當著李靜虛的面說起這事,畢竟這是人家的家事。

再說計彬見眾人都走了,便放出了智通,他在混元一氣陣裡被青龍折磨的人不像人,鬼不成鬼。

“智通,其他人都走了,你想怎麼辦?”

智通見眾人都走了,再也沒有當初的硬氣,那條青龍他是再也不想碰到了,打不過不說,還被各種酷刑對待。

不是火燒,就是水淹,更不提針刺,藤鞭,土埋,五行之術隨手使出,躲也躲不過,只能任其蹂躪。

“計彬,莫要以為我怕了你,有種我們一對一單挑。”

計彬笑了:“我不是與你一對一嗎?確切的說,應該是我一對多才對,你還佔了便宜。”

“你收了青龍,我們再戰。”

計彬嘆了口氣:“看來還是不夠,我讓青龍再陪你們玩一會,等你想通了再與我說。”

智通大急:“慢著!是不是我按了手印,你便放我等離去。”

“其他人都走了,我還能騙你,再說無極宮那麼多人做證,我也不可能再殺你吧!”

“好,我按!”

說罷,智通起身在文書上按了手印,然後帶著四大金剛,逃命似的跑了。

智通見安全了,回頭對計彬大聲喊道:“計彬,此仇爺爺我記下了,若是不報,我誓不為人。”

計彬都懶得理他,過不了多久,你就真的不是人了,形神俱滅的那種,我跟你一個死人計較什麼。

計彬見此間事了,便對許飛娘說道:“師姐,我們也該去見見貴客了。”

許飛娘頷首,跟著計彬一起前往望月閣。

計彬一上樓便拱手向眾人說道:“多謝各位賞臉來五臺山,為我等清理門戶做個見證,之前失禮之處,還請見諒。”

張道一是一把摟住了計彬:“計師弟,你可是不夠意思啊!說是請我來見證,不想卻是讓我來看你們炫富的,不夠仗義。”

計彬笑了笑:“天師何出此言?一些猴兒酒而已,誰不知茅山派的通靈之術獨步天下,閉眼一算,便知寶材何處。”

“哈哈……你也是妙人,吹捧他人之話,也不管真假,張口就來,若是我那通靈之術真如此厲害,這猴兒酒哪有你的份?

你倒說說,這些酒是哪裡來的,別與我說是你自己煉製的,我卻是不信這些。”

計彬感嘆張道一眼光毒辣,只好與眾人說起莽蒼山之事,這一聊便到了深夜,就連李靜虛都不願意走。

只是說話間,心神不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