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面是？”宋今安若有所思地望向緊閉的鐵門。
身後的雲祉走到門前，撫上宋今安的後背，帶著她開啟大門，“進去瞧瞧。”
“滋吖”
鐵門緩緩開啟，裡面一片黝黑，只能依稀瞧見兩道人形。
雲祉沒有過多停留，牽著宋今安的手邁步進入，雪惋沒跟上而是去往旁邊開燈。
白燈忽然亮起，刺眼的光線讓眾人都不由自主地合上眼，等適應後才慢慢張開。
“陸，陸斌？”宋今安神色詫異，鬆散的目光帶上幾分凌厲，“居然還活著，命可真大！”
吊在半空的人形肉條，垂著腦袋毫無生氣，若不是胸廓還有些輕微的起伏，她都以為吊在這裡的是一具屍體。
宋今安雙手抱胸圍著陸斌轉悠，眼底是藏不住的痛快興奮。
身後的兩位沒著急上前打擾孩子的雅興，而是自娛自樂的玩起‘眉目傳情’。
雲祉：‘瞧瞧，我說對了吧！安安就喜歡這樣式兒的。’
雪惋：‘你倆不愧是親母女，真是臭味相投！’
雲祉：‘要這麼說我可不干他身上可是你的傑作，論臭味相投你倆更合適一些。’
雪惋：‘大小姐！天不是這樣聊的，你敢說他身上沒你的作品？’
雲祉：‘不聽不聽，已遮蔽。’
雪惋：‘’
聊天結束，雲祉一臉正色地目視前方，堅決不看身旁滿臉無語的雪惋。
另一邊，宋今安欣賞完陸斌的慘狀，心情大好，嘴都快裂到耳根了，跑回雪惋身邊抱著胳膊撒嬌道：“小雪姨，這是你的傑作嗎？簡直太棒了！這手法，十年的屠夫也不一定能做得到！”
雪惋憐愛地揉了揉星星眼的宋今安，溫柔道：“小小姐嘴和小時候一樣，真甜”
一旁的雲祉神色不耐地望著膩歪的倆人，眉眼之間卻盡是柔軟，“行了，這裡還有人，你們注意點！”
“知道啦”宋今安順勢又撲到雲祉懷中撒嗲。
“站好，媽有事跟你說。”雲祉將懷裡的黑心小棉襖推開，“今天帶你來這兒，一是讓你知曉宋家的隱形勢力，方便你以後打理產業更加順手；二是，最近形勢穩定下來，是時候該把這兩人解決了，免得夜長夢多。”
“解決？”宋今安眼神清澈地看向雲祉，“媽，怎麼解決？你說過咱不能殺人的。”
“我沒說咱不能殺人？”雲祉嘴角抽搐，“我那句話的意思是我不希望你乾淨的手被濺上血汙後洗不掉。通俗點就是，我怕你被仇恨衝昏頭腦殺人洩憤，但以後卻承受不住心裡陰影和空虛，從此備受折磨。”
“原來那幾個字，還蘊含著這麼多內容！”宋今安恍然大悟，一臉受教地朝雲祉點點頭。
雲祉心累地嘆口氣，指了指陸斌身後的一扇門，“折磨人的東西這裡都有，後面關著陳晶還有牢獄裡幾個活下來的。這裡絕對安全保密，想幹什麼大膽去做，弄不弄死也都隨你，只要你心裡沒疙瘩就行。”
“去吧，我和你小雪姨去樓上看會電影，完事了發個訊息。”
雲祉拍拍宋今安的肩膀，眼中帶著鼓勵，隨後跟著雪惋離開。
鐵門關上的瞬間，宋今安臉上的笑霎時冷了下來，她漫步來到工具牆上挑選。
挑挑揀揀許久，終於拿了一捆近一米長的長針，針尖兩頭極其鋒利泛著寒光，宋今安摩挲著針尖，神色逐漸扭曲癲狂，嗓音低沉婉轉，“陸斌，聽說過刺刑嗎？就是將近一米的長針從人肛門處插入，再從嘴或喉腔穿出”
餘光瞥見空中破敗的人形突然抖動幾分，宋今安眼中的暗色翻滾得更加厲害。
這就害怕了？可惜沒人救得了你。靜靜的腐爛吧！就像當初被你踩進深淵的陸默一樣！！！
——
“滴滴”
雲祉拿起手邊的響鈴的內部座機，“完事了？好，我們這就下來。最裡面有浴室，衣服給你放進去了，你可以先去洗洗。”
結束通話電話，她朝著身邊泡茶的雪惋招招手，“走吧，最後一步完事了好回家躺著。”
十三層。
剛進大門，一股刺鼻的血腥味立馬鑽入鼻腔直衝天靈蓋，越往裡走，血腥味愈發濃郁，仔細聞似乎還能嗅見一絲烤焦的肉臭味。
鐵門前，頭髮溼漉漉的宋今安朝著走來的二人燦爛地揮揮手，“媽，小雪姨我完事了。除了陳晶還有口氣，其餘都嘎了。”
雲祉伸出一根手指輕輕虛開鐵門，瞧了一眼裡面的慘況。
這小丫頭，懂得還挺多的！滿屋子的碎渣，沒想到陳晶還能扛到最後。
“自己來，還是叫人？”問話的是雪惋。
“叫人？算了，我怕把才收進來的人都給嚇跑了，還是自己來吧。”雲祉擺擺手，來到隔壁儲物間，右手一把鐵鍬出來，左手一輛小推車，淡定地走進屋內開始幹活。
見狀，雪惋也帶著滿臉問號的宋今安拿起工具也開始大掃除。
幾小時過去，終於做完最後消毒工作的宋今安跌坐在牆角，滿眼的悔恨，“早知道還要打掃衛生，我就不弄得到處都是了！┭┮﹏┭┮”
雲祉也遭不住地活動活動腰椎，扶著腰桿將宋今安拉起，“快起來，還沒完事。”
宋今安哭喪著臉，不願起來，“啊媽，這不都弄乾淨了嘛！還有什麼啊？”
“這一堆堆的渣渣，總得處理了！趕緊起來，將這些拖到後花園埋了當花肥。”雲祉使勁將龜縮的宋今安提起，半拎半拖的將人帶進電梯間。
雪惋推著盛滿碎肉的推車跟在後面。
三人在電梯間裡兜兜轉轉，換乘了好幾部，終於來到莊園後山某處荒廢的花園。
“就這兒了，來一人一把。”雲祉從旁邊乾草堆裡扒拉出幾把鋤頭，遞給倆人。
宋今安生無可戀的接過鋤頭，認命地加入刨坑小隊。
也不知過了多久，天空漸漸泛起一片殘紅的光暈，三人迎著落日的餘暉掩埋完最後一個泥坑。
回家途中，雲祉透過後視鏡瞥見已經昏睡過去的宋今安，一抹淺笑自唇角勾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