並不是他能感興趣的型別。

樓星散收回自己的目光,就站在床邊。

容兮從書本之中抬眼,看了他一眼。

“杵在那做什麼?”

容兮的聲音很輕,此刻懶散極了。

黑髮柔順的散落在身後,抬手翻了一頁。

書頁翻動的聲音和周圍燭火燃燒的噼啪聲,讓樓星散喟嘆了一聲。

是一種另類的寧靜。

“看您。”

他開口,同樣很輕的回應。

容兮一頓。

倏而笑了,撐著下巴,那張精緻的小臉抬起,“好看?”

這個世界最荒唐的事情,怕不就是容兮撐著自己的人,問旁人是不是真的好看。

樓星散一時之間語塞,都不知道對容兮說些什麼。

只得半蹲下身子,手搭在床邊,一點一點的去勾容兮的指尖。

“好看。”

他勾住了容兮的另一隻手,看著被她放在一邊的書,揚了揚眉頭,“您都不知道,您多好看。”

而且也許不僅僅是好看。

只有這幅樣子,配上容兮的性格,才會讓人忍不住一直看過來,移都移不開視線。

“皮囊而已。”

容兮輕哼。

不在意的收回手,再次拿起那本書。

除了還不如樓星散胸肌大的胸口,容兮覺得自己倒是真不怎麼在意這些東西。

摸爬滾打什麼日子她不都混過來了。

“不上來?”

她沒再抬頭,只隨口一句。

這是一種很微妙,很大逆不道的錯覺。

容兮坐在床頭,黑髮散落,就好像等著他撲上去一樣。

樓星散輕輕的吸了一口氣,舔了舔唇角。

“臣斗膽。”

然後往床上爬。

還斗膽呢。

就沒他不敢幹的事情。

容兮掃了他一眼,此刻倒真有些壞心思,將他再順便踹下去。

不過很快,周圍緩緩下降的溫度讓容兮眯了眯眼睛,對著他還勾了勾手。

“過來。”

最後乾脆枕在他身上繼續看書。

樓星散身子沒動,低頭看著容兮的發頂,看了半天,忽的低低笑了一聲。

“笑什麼?”

容兮皺眉,仰頭看他。

“臣在想——”

樓星散應了一聲,咧了咧唇,看著兩人之間的姿勢。

“要是讓老爺子知道了,非得踹臣不可。”

說著赤膽忠心——去爬了陛下的床。

估計都不是踹兩下就能解決的事情。

容兮反應了一下,“有什麼好踹的?”

少年帝皇像是一隻慵懶的貓兒。

本來以為自己這話多半要得到容兮的認同,並且覺得他家老爺子踹的好,甚至以他的賊膽包天,就算是家法伺候也不為過。

偏偏這個時候,容兮不按套路出牌。

抬手囫圇的摸了一把他的頭髮。

“怕什麼?朕在這,還能讓你捱了打不成?”

欺負他,也就只有她能欺負。

樓星散一頓,心中一瞬間說不出來什麼滋味什麼感覺來。

只覺得每一次,每一次——容兮都能給他不一樣的感覺。

或者心中激動,或者是這種一下子被‘甜言蜜語’噎的都說不出話來。

總歸,說實在話,他從頭到尾就沒弄清楚過容兮到底在想些什麼。

容兮太會隱藏自己的情緒,有時候也就是生氣的時候情緒波動大一些,其他的什麼情況他也看不太出來。

他反正對容兮如痴如醉的,但有時候還真弄不清楚容兮對他到底是什麼樣的態度。

好似喜歡,但要說什麼比較真實的情緒反應,又好似沒有。

讓他心中沒底,總想要抓住些什麼一樣。

但現在——

就又總會說出這種突如其來,讓他一下子受不住的話。

“陛下。”

他的聲音驟然低沉。

容兮揚眉,他那張臉已經湊過來,身子壓低,一下一下輕輕的蹭。

“臣斗膽。”

床都已經爬上來了。

都已經湊得這麼近了,挨在一起。

他還有什麼斗膽的?

容兮今天心情不錯,忍了他的親暱,反問一般的發出一個鼻音來。

懶散的,看了兩頁書,那睏倦重新回來,估計很快就要歇下了。

然後這人就湊過唇來,先碰了碰,才開口,“陛下,臣想伺候陛下,為陛下排憂解難。”

被冷不丁親了一口的容兮:……

也就只有他能將這種臭不要臉說的這麼正義凜然。

讓他學,他現在倒是一包勁。

“臣沒有實踐的話,總能不能讓陛下滿意的,還勞煩陛下多擔待臣幾次。”

見容兮沒多大反應。

樓星散又湊上來,試探的舔了一下。

只覺得容兮身上到處都香。

不知道為什麼會這麼香。

這就像是一隻大狼狗,湊上來,從一開始的試探,到後來動作越來越大。

喜歡的不得了,就恨不得能直接叼走。

容兮此刻都有些喘不過來氣,抬手壓住他的臉。

將這瘋狗推開,舔了舔唇角,“你還真是屬狗的。”

樓星散也沒忍住,抬手蹭了一下自己的唇角,伸手捧著容兮的臉,仔細看了半天,終於開口。

“臣這次有進步,沒給陛下啃破。”

瞧瞧把他給得意的。

“醞釀的幾分睡意,這下好,都沒了。”

容兮拍開他的手,懶洋洋的。

也不知道這人整天在想些什麼,多大點事。

樓老再有能耐,再能管著他,總不能比她這個當皇帝的大,她還能護不住自己的人了?

“臣給您念。”

樓星散捏了那本書過來,從善如流,一本正經,好像剛才那些事情不是他做的一樣。

他的聲音不高不低的,聽著倒是還挺舒服。

容兮眯了眯眼眸,感受著他身上的溫度,終於又懶洋洋打了個哈欠,躺下拉上單薄的被子閉上眼睛。

最後等樓星散翻頁的時候,再低頭,容兮已經睡過去了。

睡著的時候,容兮側臉白皙精緻,安靜乖巧的樣子,也就這個時候才會讓人想起來——這一位今年才十六七歲。

要是放在尋常人家,都還是天真不知道人間疾苦的年紀。

樓星散也不敢動,只是越看,眼底越火熱,最後看著容兮的耳朵尖,看了好些時候,才極剋制的低頭,在上面輕輕的——嘬了一下…又嘬了一下。

不行,小皇帝太嫩了,再嘬要出印子的。

他最後忍著,小心翼翼的將容兮給抱在了懷中,盡心盡力的做一個合格冰盆,閉上眼睛,也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