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月後大齊冬至,京城裡有活動,也有宮宴,你有興趣去看看?”
溫執嘴角上揚,目光灼灼。
古代看重冬至,應該會很熱鬧,宮宴她只見過壁畫,跟去到現場感覺差得遠了。
沈柚來了興致,“我在那邊是黑戶,也不瞭解宮廷禮儀,沒關係嗎?”
“沒關係。”溫執想了想,半開玩笑,“而且也算不上黑戶,不是西域商人?”
當然,這個身份肯定不能讓外人知道。
“好!”沈柚點頭,這種盛宴,說不定她還能賣東西賺一波。
人都還沒參加冬至節日,賣什麼她都想好了!
現代可以亮燈的簪子,做成縮小版燈籠造型,裡面放了個小燈,絕對能風靡古代!
網上買的大貨都是銅配,現代的保色銅顏色很亮,而且不容易氧化,在古代也是稀罕物。
不過到底是銅的,還是得再打倆金銀的,做得精緻點,才好賣高價。
想到這裡,沈柚揚起笑容,
“明天我去瀾城開店,等交完貨回來,正好趕上冬至。”
事情就這麼定下來,溫執離開後,沈柚開始準備冬至要賣的東西。
次日一大早,就去了古玩街找人。
“沈老闆,按你這要求,工費可不低。”鋪子老闆事先說明。
“我知道。”沈柚把參考樣式發給他,“用現代加工工藝就好,我這邊要的急,麻煩了。”
她這個簪子在古代的主要賣點是發光和稀奇,反倒用不上傳統工藝,所以才找到店裡讓別人製作一部分。
沈柚付了錢,去吃了份廣式蒸粉,想著都出門了,順便在古玩街集市逛了逛。
文玩物品那邊看得是眼花繚亂,各種木質珠子,葫蘆最多,每次來說就看看,但看見划算的就忍不住想買。
沈柚看上一個螺鈿盒子,木頭一般,但好在是真的老物件,螺鈿工藝可以。
有點舊,有修復的空間。
“這個十萬,咱們是同行就不多喊價了。”攤主開價。
“你這價還沒多喊,清末的東西,應該是在鄉下收來的,這個木頭和狀態,值不了這麼多錢,五千。”
沈柚小心翼翼把東西放在攤上,要失手摔地上,那她今天就得付10萬了。
“五千也太少了,你總得讓我賺點錢吧,沈老闆,兩萬。”
“最多六千,不行就算了。”
“行,拿走。”老闆把東西遞給沈柚。
這個價不算撿漏,只能說她沒虧,修復好可以放在工作室裡。
沈柚逛了一個小時,回去的時候,又背了一個葫蘆,這次是40厘米,腦袋還大的那種。
從後面看,一身棗紅色褙子,加個同色系貝雷帽,微卷的長髮,背後掛了個大葫蘆,藤上掛了個小的。
好幾個人見了都在問哪家店買的,多少錢。
就在沈柚回家準備好,切換到瀾城位面的時候,大齊那邊也出現了另一番景象。
又下過一場雨,街上的石板路都透著冷色。
小作坊裡一大早卻是門庭若市,熱鬧非常。
“柳掌櫃,錢的事好商量,能不能先給我們做一批靸鞋?”
穿著深色衣服的人打著商量,另一邊,前幾日對作坊製作的新靸鞋表示不屑的店鋪,掌櫃親自找上了門。
“柳姑娘,之前是店裡的夥計目光短淺,不識貨,希望你別放在心上。”龔掌櫃臉上露出幾分尷尬和後悔。
這家作坊所製作的靸鞋短短几天的時間,風靡京城,在‘有間鋪子’搭配著西域來的棉襪一起穿,用過的人都說好。
現在那些貴族世家子弟都等著買,城裡幾家最好的鋪子打聽到鞋子是這裡製作的,第一時間就找上了門。
一問單子都排到老遠了。
別家也跟著仿製,可聽說柳姑娘做的鞋都到宮裡去了!別家總是差了點意思。
就衝這名頭,那些不差錢的主也願意加錢買柳姑娘這裡做的。
龔掌櫃現在腸子都毀青了,這潑天的富貴,明明先找上了門,結果活生生錯過。
到頭來,錢又讓‘有間鋪子’那邊賺了。
“已經接下的單子我們一定會按時完成,後面的單子時間實在沒法子提前,要是覺得工期太長了,可以去別家問問。”柳二孃不急不慢地回答。
幾天前的小事,她確實沒記在心裡,只是單子現在也是真做不過來。
她原本只想能養活作坊,不讓沈姑娘虧錢,不料短短几天,就收了一千兩定金,又找了幾個手藝好的女子來趕工,還把作坊搬到了城裡。
而她自己和陳嫂子則是專注研究鞋子新花樣。
她知道別家也在做這種靸鞋,要是不能新一步做出更精美的樣式來,生意很快就會被取代。
聽了她的話,幾家掌櫃猶豫了會,還是決定在這裡定一部分,要等工期就等等好了。
急用的一批可以讓別家先做,這樣也不耽誤。
今天要直接走了,以後柳家作坊又做出什麼好東西,更排不上隊。
幾家掌櫃紛紛交了定金,簽好契券,風風火火地離開了作坊。
賺錢的買賣,眼紅的人自然也不會少。
沒過多久,就有人找上門了。
為首的是一個穿著身錦衣的中年富商,後面還跟著好幾個人。
這是商會的人,姓金,做的也是絲綢錦緞,成衣這一行。
他眯縫眼睛上下打量一番,開口問,“你就是作坊的掌櫃?”
“是我。”柳二孃溫和地應道。
雖說收了不少定金,但柳二孃平日裡還是穿著樸素,更別說做活的時候,怎麼簡單怎麼來。
富商只瞟了一眼桌上的茶杯,沒有伸手喝茶的意思。
“柳掌櫃你這作坊近日來,生意可是做得不錯。”
話是好話,可讓他說出來,就多了些意思。
“想與你家合作的鋪子太多,只是,你這裡”他說著又張望了一眼,隨後笑著搖頭,“想必也吃不下那麼多單子。”
“不如考慮下,把作坊納入我們商會,我們的如意坊是京城裡數一數二的鋪子,當然,你還是掌事。”
這就是要變相地吞掉柳家作坊。
他們背靠商會,想對付這麼一個小作坊和一個寡居女子,實在是太容易。
識趣地就該把作坊和工藝交出來,還能在京城討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