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電話

許晚棠和林澤已經一個月沒見面了，雖然他是她的親生父親，兩個人之間卻有著說不清道不明的隔閡。

他們之間的間隙，永遠無法消失，即使假裝不見，也依舊存在。

許晚棠只在很久以前來紐約玩過，這一次來紐約到底是不一樣的。

原來真的有看不盡的鋼筋叢林，原來真的有各種族群生活在一起，原來都市發展到極致可以如此發達、複雜、多元。

這是她第一次來到曼哈頓居住，林澤出去處理公務了，她調查過林澤的產業遍佈美國和加拿大，只不過最中心的產業都聚集在美國紐約。

她聽到私家偵探說林澤最近把其他地方的產業都重新分組整理，大部分的股份和產權都進行了拋售，他似乎有回國發展的想法。

無論林澤回不回國，對於許晚棠來說都不重要。

因為無論他怎麼做，她是一定要回去的，畢竟蔣和晨還在那裡。

只要一想到蔣和晨，許晚棠就無法平靜下來，他那張虛偽至極的臉，真想將他撕碎。

許晚棠俯瞰著這座城市。

曼哈頓被稱為世界中心的小島，一大原因就是影響世界的華爾街和金融市場中心。幾座巨大的橋樑，連線著這個島嶼與外界，甚至比倫敦塔橋還更老。

在曼哈頓生活，很難感受到這是一個島，隨時抬頭都是高樓大廈，有時候只能從樓之間看到幾道天空。

在紐約可以看到世界各地的族群在這裡形成不同聚集區，還保留了迥異文化色彩。聽說這是亞洲以外華人最多的地方。

這裡甚至不止一箇中國城，很多人生活幾十年還不會英文，依然操持著自己的口音。

教父、美國往事、蝙蝠俠、老友記都基於這裡創作。

紐約是全世界凝聚成的城市，但它產生的文化也影響整個世界。

一些good side是這個地方很自由，容忍度很高，有權利發聲，極有可能在這裡成為你想成為的人。

這所城市不知道蘊藏多少opportunities，也非常難猜到下一秒會遇見什麼，高樓大廈非常壯觀，像來到了未來世界。

等到晚上的時候，林澤才匆匆歸來，許晚棠和他禮貌的打招呼。

兩人禮貌又疏離，不像是父女，沒有絲毫的溫度。

簡單的寒暄之後，林澤和許晚棠說下個月他打算回國發展，問她是否要一起回去。

許晚棠點了點頭，然後說道：“如果可以的話，我想去柏林商華讀書。”

林澤聽到這所學校的時候，有一瞬間的詫異然後說道：“為什麼要去那？”

許晚棠看著他的眼睛，他的眼睛深邃，深不可測，看不出來任何的情感變化。

她說道：“妹妹就是在那所學校燒死的。”

林澤打量著她說道：“那只是個意外。”

她回答道：“是不是意外，你我心知肚明。”

林澤嘆了口氣說道：“你想去就去吧。美國的公司我會交給代理人進行處理，一起回柏林市吧，我也很多年沒回去了。”

許晚棠什麼都沒有說，回到了房間。

林澤明明知道許晚棠都經歷過什麼，可是他卻說那只是個意外。

他明明有能力為自己做些什麼，可是他什麼都沒有做。

自己對於他來說，到底算什麼呢。

許晚棠回到房間之後，林澤依舊坐在客廳裡，剛才和自己的女兒簡短的對話，讓他恍惚。

不知道為什麼他總是感覺自己的女兒有哪裡不一樣了。

他知道她在做的那些事情，她執著於傷害過許晚棠的人。

可是她們姐妹之間明明很多年都沒有見過，沒有什麼姐妹之情，只是血緣就可以做到如此地步嗎。

想不明白的事情，就不再去想了，自己的女兒終究是長大了，有自己的想法，有自己的思想，他也不能過多的去幹涉。

林澤出去繼續處理回國的事情，他給柏林商華的校長打電話，才知道校長換人了。

他讓人去查柏林商華的新校長，發現居然只是一個17歲的小男孩。

不過更讓他震驚的是這位17歲少年的履歷，竟然比大多數人的人生還要精彩。

同樣作為商人，這個少年選擇這所學校的抉擇，讓林澤也覺得摸不到頭腦。

林澤拿起方聞璟的照片，看了很久，總是覺得很熟悉，好像在哪裡見過。

但是見過的人太多，他一時之間想不起來，也許只是在哪個商業晚宴見過吧。

他讓人去聯絡這個少年方聞璟，安排好自己女兒入學的事情。

他沒想到的是，方聞璟會親自打電話給他。

對於這樣少年有成的人，林澤也是打心裡覺得佩服。

他接聽電話，清澈透亮的少年嗓音從電話那頭傳來：“林叔叔，我聽說了你女兒要入學的事情，我已經給安排好了。”

林澤說道：“謝謝了。”

方聞璟說：“您是要回國？”

林澤說：“我回不回國與我女兒入學與否無關吧，你認識我嗎？”

方聞璟說：“怎麼會不認識。”

林澤頓了頓說道：“你的照片看起來有點眼熟，我沒見過嗎？”

方聞璟笑著說道：“自然是見過的。”

林澤說道：“有話不如直說，不必再彎彎繞繞。”

方聞璟回答說道：“您調查我的時候，沒發現我的父親叫方曉明，母親是王欣，我的父母和蕭歌阿姨是很好的朋友，什麼時候見過您我到是不記得了，你看我眼熟或許是因為我的父親。”

林澤聽完方聞璟的話，默唸著方曉明和王欣的名字，在記憶裡搜素關於這兩個的人記憶。

他恍然想起，蕭歌身邊最好的女性朋友似乎就是那個叫王欣的，那時候王欣的男朋友正是方曉明。

在同一所大學，同一個班級，那時候幾個人經常見面，大二的時候才慢慢熟絡起來，大三的時候，王欣和方曉明就一起出國留學了。

後來幾個人就慢慢斷了聯絡，林澤想起，幾年前的商業晚會上，方曉明和王欣好像帶著一個七八歲的小孩。

方曉明和王欣還問起蕭歌，那時候他們還不知道蕭歌已經去世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