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人害死了唄,”吳意一臉的鄙夷,“要不是他還欠醫院的,怎麼可能還會讓他繼續待在這裡呢,一個廢物罷了。”

祈諾抿了抿唇,問得很小心,“可以說說害死了誰嗎?”

吳意有些意外:“柳逸沒告訴你?”

祈諾搖搖頭,她睜圓了眼睛,甜美精緻的臉很有欺騙性,再加上眼眸透露出的純真更是讓人無條件的想靠近她、沒了理智。

“呵,”吳意恥笑一聲,“可真會裝,也難怪,當初因為吃醋害死了自己的好兄弟,這換誰都難以啟齒。”

“哥,這不能說吧。”吳意其中一個同伴很警惕地看了看周圍,“你忘了那個傳言了?”

吳意不屑一笑,“只有膽小的人才會害怕那種虛無縹緲的鬼傳言。”他看著祈諾,一字一句地說出了口,“記住了,死去的那個人叫張臨風,吳詩雅的準男朋友。”

“張臨風啊……”

“哥,真的別說了。”另外一個男人也阻止道,“這東西真的很邪乎。”

祈諾歪歪頭,輕輕彎了彎嘴角,“有多邪乎?”

“當時直接死了……”

“你還說!”其中一個最為膽小的男人膽戰心驚地搓了搓胳膊,又四處張望了下,“那麼久的事兒,為什麼非要再一次提起呢。”

吳意就不滿了,“怎麼就不能說了,當時那麼多人都看到了,誰能忘記?說一說又怎麼了?不就是跳樓死了個人嘛,這裡死的人還少嗎?照你們這麼說,我們這醫院不就到處都是惡鬼了?!”

祈諾此時卻突然轉頭看向空無一人的身後,看了幾秒後,又一臉疑惑地轉了回來。

她這一舉動可嚇壞了三個人。

“你,你剛剛為什麼轉頭看後面?”

祈諾如實說道:“我聽到了有人在喊我的名字,”她微微側身,指了指身後,“就那個方向。”

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祈諾指的方向。

一堵白牆,上面掛著幾幅很漂亮的昆蟲標本。

一個人連連退後了幾步,嘴裡不停地說著:“完了,完了,你要完了,當時那個女的跳樓之前,就老是在嘴裡唸叨著身後有人在喊她的名字。”

祈諾面露驚恐,很是無助地看向吳意,“哥哥,他們說的是真的嗎?我不會真的……”

“放屁!你就當他們一群人在放屁!”吳意嚴詞厲色地說,“整天閒的沒事兒幹,就在這裡胡編亂造!”

“那個跳樓的女的本來就有精神病,怎麼可以信她說的話?我不是你們也是精神病人?”

“哥!這些東西你可以不相信它們存在著,但千萬不要犯了忌諱呀!”

吳意白了他們一眼,又轉頭好聲好氣地安慰著祈諾,“沈妹妹,不用害怕。有什麼困難你就來找哥,我一定會幫你的。”

“真的嗎?”祈諾眼睛亮閃閃的,“哥哥,你真好!不僅人長得帥,而且還心地善良,樂於助人,又特別有安全感,吳哥哥,遇見你真是我走運了。”

吳意被誇的暈頭轉向,都快不知道自己是誰了。

其他三人:“……”

他們一致在心裡想:原來有人比我還要會拍馬屁。

於是被祈諾哄著哄著,吳意就把張臨風具體的死因都說了個明白。

除去其中很多很多廢話,祈諾總結了一下,就是:

三年前,柳逸實習過後第一次主刀的那次整容手術,張臨風和吳詩雅是作為他的助手上去的。

那場手術完美結束,於是趁著大家都為柳逸感到高興時,張臨風悄悄的告訴柳逸,說是要對吳詩雅告白。

結果柳逸醋意大發,在離去時故意伸腳絆了一下張臨風,好巧不巧,他的腦袋正好撞在了手術臺的一個角上,劃了一條不算很深的口子。

當時並沒有人在意。

張臨風也只是簡單地包紮了一下,但幾個小時之後,他在化驗區檢視結果時,突然昏倒在地,額頭滾燙。當時只有於桐在場,於是他自作聰明地給張臨風注射了一種消炎藥劑。

只是沒想到弄巧成拙,注射藥劑之後的張臨風忽然渾身抽搐,於桐想要去按住他,卻被推了一下,踉蹌幾步直接撞倒在地,揮舞的手打翻了桌子上沒有蓋緊的具有強腐蝕性的化學品,全都潑在了他的半張臉上。

之後,張臨風搶救無效死亡。

最後醫院出面,賠償了張臨風一家人八十萬封口,並將這個賬算在了於桐身上。

柳逸從始至終覺得這件事其實是他的錯,從此有了心理陰影害怕做手術,便申請轉到了製藥崗位。

並且一心一意想要補償吳詩雅。

但吳詩雅並沒有受到很大的打擊,低沉了幾天之後繼續正常生活,以前怎麼樣和柳逸相處,之後就怎麼樣相處。

“這是一場醫療事故啊,為什麼你們會害怕談起此事?”

“因為張臨風是被人害死的啊!他本來有著大好的前途,天賦極高!但最終卻只值八十萬。”

祈諾又問:“那個跳樓的女人,你們認為是張臨風搞的鬼?”

“肯定是這樣的。”

“對,就是他弄的。”

吳意抬手,一人給了一巴掌,打在了後腦勺,“滿口胡話,照你們這麼說,張臨風最該害的人應該是柳逸和於桐。

你們別忘了,那個女人跳樓後,我們看到的她的臉全是爛肉,這明明是有人下的毒,想要謀害她呀。

而且我覺得,謀害她的人就是我們醫院裡的人,並且職位還不小。要不然當初醫院怎麼會將調查結果封閉的嚴嚴實實的?”

於是祈諾用更加崇拜的眼神望著吳意,並非常浮誇的說:“哇,哥哥,你知道的實在是太多了,推理出來的結果也特別令人信服!”

吳意笑得更大聲,更加得狂妄了,“哎呀哎呀!這就是我正常實力罷了。還沒有到我超常發揮的時候呢。”

他三個同伴面面相覷,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沒有一個敢把心裡的話說出來的。

吳意在這醫院待的時間比較久,知道的一些八卦訊息也比較多。

在祈諾的糖衣炮彈下,一件訊息不落,全都說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