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文和週數對上了那個陰森森的眼神,直接嚇得躲到了白晝的身後。

於文顫巍巍地小聲說:“哥,我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週數嚥了咽口水,“我,我也是。”

白晝站在門邊,身形板正,渾身氣質冷清,橘黃色的光影打在他表情淡淡然的臉上,眼簾微垂漫不經心地看向了那位婦人,神態像極了神祗下凡。

婦人觀望著白晝,走近了幾步,隨後挺了挺胸脯,頤指氣使地問道:“你們就是小溫請過來的幫手?”

白晝微微偏頭看了眼身後的兩人,下一秒毫不猶豫地往旁邊挪了兩步,將於文和週數完完全全的顯露在婦人的眼前,“他們才是。”

於文和週數被那婦人渾濁詭異的眼睛一看,渾身僵直,也一動也不敢動,就只直挺挺的站在原地,扯著嘴角乾笑。

婦人並沒有多加註意他們兩人,而是將視線又落到了白晝的身上,“那你是幹什麼的?”

白晝微微頷首,輕聲道:“封棺的。”

聽到這裡,婦人陰冷的表情瞬間就變了,她笑臉盈盈地看著他,態度甚至比之前低微了許多,“大師,待會兒還得勞煩您了,”說著,她做了一個請的動作,“大師,請上座吧?”

白晝搖頭,“我站在這裡就行了。”

婦人十分順從,直點頭,“好好好,如果您有什麼需要的,隨便說。”接著她又看向了於文和週數,態度瞬間就冷了下來,“還愣著做什麼,吉時馬上就要到了,是不想要工錢了嗎?!”

週數小聲問道:“需,需要我們做什麼嗎?”

婦人眉頭一橫,態度越發的惡劣,“找你們過來的人沒有說清楚嗎?”

再問,於文就要被嚇得哭出來了,他死死地揪著週數的衣服,彷彿這能給他帶來更多的安全感。

週數馬上答:“沒,沒,沒有說。”

婦人正要說什麼,就聽到外面傳來的陣陣急促的腳步聲,抬頭看過去時,便看到不遠處正有一個人影往這邊跑過來,待那人近了些,她才發現原來是熟人。

婦人臉上浮現出友好的微笑走到門口,喊了聲:“小溫,怎麼這個時候才來呀?”

溫言道:“臨時有點事耽誤,不好意思,還好時間還趕得上。”

婦人卻突然嘆了一聲,側身指向了於文和週數兩人,道:“你是從哪裡找的人啊,好像什麼都不會。”

溫言有些詫異,“怎麼會,他們兩人可是口碑特別好的裁縫啊,針法十分了得啊。”

“是嗎?”婦人半信半疑。

溫言走到於文和週數身旁,催促道:“你們兩人趕快點啊,耽誤了吉時可不好。”

週數一臉疑惑,“到底要做什麼啊?”

溫言皺著眉頭,“之前我不是和你們都說清楚了嗎,一定要將新娘的嘴巴縫得漂亮點!”

於文週數瞬間瞪大了眼睛,異口同聲道:“縫嘴巴?!”

溫言從自己身上揹著的被洗的發白的布包中拿出了一包針線,遞給了他們,“快去吧,十分鐘應該還來得及。”

【系統提示:請於文(週數)接受個人任務並完成。】

於文和週數對視了一眼,便已經知道了對方和自己一樣也聽到了遊戲系統的提示,處於無奈,週數顫顫巍巍地伸手接過了溫言遞來的針線包。

針線包開啟,裡面放著幾根比平常銀針要粗很多,也長了三四倍,黑線也粗得很,是那種扯不斷的線。

他們步伐沉重地走到那個被人禁錮的可憐女人眼前。

看著他們手裡的針,女人滿臉驚恐,掙扎的動作越發的猛烈,但她壓根就敵不過壓著她的兩個壯青年,她沒有任何辦法,只得一句一句求著饒,聲音都哭喊得沙啞。

“不要不要……求求你了……”

於文根本就下不去手,他面對得可以一個活生生的人,一個會哭會叫的人啊。

婦人出聲催促著:“你們兩個快一點啊!”

溫言也在說:“時間太不急了,新郎馬上要來了,快一點縫上啊。”

那個灰色西裝男也喊了聲:“任務完不成,死得可就是你們兩人了!”

壓著新娘的傭人也在催他們,“師傅,還在等什麼啊,嘴巴縫幾針不就完事了嗎?”

新娘滿臉淚痕,祈求著不要。

屋子站得滿都是人,卻又不是人。

週數抬頭,望向了白晝,他滿臉的糾結與痛苦,張了張嘴,無聲地說了一句:我真的下不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