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諾閉著眼睛仰頭面朝太陽,一幕幕她未曾經歷過的畫面浮現在腦海裡,揮之不去。

金黃色的陽光落在她的身上,好像給她整個人都鍍了一層金光,遠遠地看著,是一幕極其賞心悅目的畫面。

隔著窗,白晝看了很久,眼睛不捨得挪開半分,那個人,是他第一眼就確定的人。

祈諾緩緩睜開了眼睛,陽光有些刺眼,她眯了眯眼望向了前方,帶著些愉悅,就連嘴角嘴角微微上揚。

原來和白晝之前就相識相愛的人,就是她。

祈諾看向了一直衝她搖尾巴的富貴兒,眉眼含笑地走過去擼狗。

“我去!好大一隻老鼠啊!”劉大衛拿著飯勺跑了出來。

韓進澤正在前臺處看著賬單,一心慶幸著這個月比上個月虧得要少太多了,聽見聲音,他還來不及收回臉上的笑,抬頭心不在焉地問道:“一隻老鼠至於嚇成這副模樣嗎?”

“不是,”劉大衛驚奇地用兩隻手比了一下,“頭一次見啊,跟一歲多的貓差不多大。”

“哪有那麼誇張嘛……”說著,韓進澤跑去廚房看了眼,這一看,他的眼睛瞬間瞪圓了,他扒在門口看著正在牆角站在吃菜葉子的老鼠,“我的媽呀,這是老鼠嗎?”

祈諾牽著富貴兒進來,看到那隻碩大的生物,微微愣了一下,“這是……老鼠?”

富貴兒舔了舔溼溼的鼻子,它抬著爪子就要過去,但祈諾拽住了它,本來她是想著讓狗來抓老鼠的,但看到這種生物,她心裡有種不好的預感。

“這裡有殺蟲劑嗎?”

韓進澤道:“有的。”

祈諾看著劉大衛,“我們一起去把老鼠抓住,然後再用殺蟲劑。”

“我,我們?”劉大衛顯然是不相信的。

祈諾沒說什麼,只將頭髮紮了起來,將狗栓在一邊,然後在廚房裡拿起了一個大鍋蓋,她指了一下劉大衛,輕聲道:“你去那邊,一定要堵住它。”

劉大衛放下了手裡的飯勺,換了一個掃帚。

韓進澤將廚房門關了,站在門口,嚴正以待。

劉大衛和祈諾慢慢接近了那隻老鼠,就在掃帚要壓下去的時候,老鼠敏捷地發現了不對勁,黑色圓溜溜的眼珠動了動,而後飛快地跑向了正前方。

掃帚打在了老鼠的尾巴上,但沒抓住。

祈諾跑過去要用腳去踩它的尾巴,卻被它擦著鞋子邊跑走了。

韓進澤眼瞧著老鼠衝它跑了過去,直接撲了過去,倒在地上,兩隻手直接就抓住了老鼠肥碩的身軀,祈諾隨後趕來,用鍋蓋蓋住了老鼠。

韓進澤立馬起身開門,去外面拿殺蟲劑。

老鼠在蓋子裡發瘋似的亂竄,撞得砰砰響。

殺蟲劑拿來後,祈諾開了一條縫,不要錢似地往裡面噴,直到裡面徹底沒有了動靜,她才停止。

韓進澤好奇地曲著手指敲了一下蓋子,“死了?”

祈諾一眼就看到了韓進澤食指上的一道細長的血痕,她直接就抓住了他的手腕,“這是怎麼弄的?”

韓進澤有些迷惑,“不知道啊,應該是剛才抓老鼠的時候被它撓到了。一會兒我去抹個藥就行了。”

“劉大哥,老鼠就交給你處理的了,不要丟了,找個袋子裝著。”祈諾起身,“我去給他拿藥。”

韓進澤有些受寵若驚,“哎呀,不用了,我等一下去塗點碘伏就好了,小傷而已。”

祈諾忽然意識到自己現在是在現實世界,她稍稍放鬆了些,“現在就去塗,這裡我和劉大哥收拾。”

“行吧。”韓進澤看了眼手上的傷口,這都已經不流血了,小到不能再小的傷了,不過雖然是這樣想著,他還是擦了些碘伏,便沒有在管它了。

祈諾帶著一次性手套捏著大老鼠的尾巴將它整個都提了起來,它看起來剛剛是飽餐一頓了,肚子鼓鼓的,上面的紅血絲清晰可見,她仔細觀察了一番,好在除了體型大了點,並沒有什麼異樣。

劉大衛拿了一個塑膠袋過來,將死老鼠裝在袋子裡,繫緊,就丟垃圾桶裡去了。

祈諾問道:“你知道老鼠是從哪裡出來的嗎?”

劉大衛猜測道:“應該是從那外面的下水道跑進來的,以前,我在那裡發現過兩隻蟑螂。”

“行,明天我去買幾包老鼠藥撒在那外面。”

劉大衛默了默,憨笑道:“祈小姐和我想的太不一樣了,連老鼠都敢抓,真是太厲害了。”

祈諾微微一笑,“不是你們說的嗎,我現在這個位置是需要實力的嗎,如果連一隻老鼠都怕的話,那豈不是更不配了?”

“祈小姐,我一直都沒有這個意思。”劉大偉撓了撓後腦勺,“其實在我心裡,實力並不重要,要是需要打架的話,我們這些人都可以上啊,最重要的,是一個領導人,能夠很好的組織我們,發揮出我們最大的作用,這才我是看重的。”

“那你覺得齊權度那個人怎麼樣?”

劉大衛只道:“他比我們都要厲害,但僅僅是和我們這些人相比。”

祈諾語氣友善了些,“但我連你們都敵不過呢。”

“我說了,打架的事情我們來做就好了,祈小姐,秦副隊長既然相信你能做到,那我也是相信的,你放心,以後不管出了什麼事,我都會聽從你的命令的。”

祈諾滿意地笑了,“聽我話的人,我都會誠心誠意地對待。”

況且,劉大衛做飯那麼好吃,不過以後會發生什麼,只要留住他,那就可以天天吃好吃的了。

第二天一大早,祈諾拿著車鑰匙站在車前,“哥哥,你會開車吧?”

“會,但我沒有駕照。”

“你駕照呢?”

白晝搖搖頭,“我來到這裡,身上只有身份證和一張銀行卡。”

“我來開車吧。”門口,夏溫月不知什麼時候過來的,她走了幾步,從祈諾的手裡拿走了車鑰匙,直接坐在了駕駛位上。

祈諾兩眼彎彎似月牙,她甜甜地說道:“夏姐姐,麻煩你啦。”隨後,她牽著白晝的手坐在了後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