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凌琳表現欲很強,特別渴望得到他人的關注。”許舍嘆了一口氣,“我本來待她與一般的同學無差,其他同學也和她相處還行,但自從聯考那件事情發生之後,沒有人願意和她說一句話,我知道她被排擠了,但我什麼都沒有說。”

“也許,這也是導致最終她自sha的一部分原因。”

祈諾半信半疑,既然系統沒有提示,那便說明許舍說得不對,或者是真假參半。

“王凌琳有玩得比較好的朋友嗎?”

“有幾個吧,她以前是學生會的,因為我是高三才開始帶她的。她應該是有朋友的。”

祈諾微微一笑,“謝謝老師告訴我這些,我想,要是在遇到王凌琳了,我應該不會在害怕了。”

祈諾臨走的時候,許舍還不忘說:“記得不要到處說。”

“老師您放心吧,我不會亂說的。”

因為考試,所以今天的晚自習是複習明天要考的內容,祈諾直接就逃了。

祈諾找了一個比較偏僻的地方,坐在涼亭裡,用一張紙巾沾了點風油精,小心翼翼地擦拭著照片上被記號筆塗鴉的地方。

時間有些久了,不太好擦,但一點一點地擦拭,一個比較模糊的人臉還是出現在了祈諾的眼中。

不出意料,是王凌琳的臉。

許舍說王凌琳之前是學生會的人……

“你要學生會之前人員的資料做什麼?”秦封單手投籃,然後帥氣地將手插進發絲往後一撩。

祈諾將落下的籃球接下,“就看看。”

“學妹,有的東西不是你想看你可以看的。”

祈諾偏頭看著他,“你不是會長嗎,這個許可權也沒有嗎?”

秦封皺了一下眉頭,“也不是不可以看的,只是我需要知道你到底要幹什麼。”

“王凌琳以前就是學生會的,我想知道她都有哪些朋友。”

秦封疑惑道:“你是怎麼知道她是學生會的?”

“我問了她以前的班主任。”

“你這也太好奇了些吧。”秦封從祈諾的手裡拿過籃球,“這幾天不是考試嗎,你就一點都不擔心自己的成績?”

祈諾笑了一下,“我這成績沒什麼好擔心的。”畢竟是常年墊底。

“我知道了,你和李柔是好朋友,李柔成績那麼好,你應該也差不了哪兒去。”

祈諾但笑不語。

“你現在就要去看嗎?”

祈諾退後了一步,“不急,你要是想再打一會兒籃球,我可以坐在旁邊等著。”

“算了,”秦封擦了一下頭上的汗,“大部分人應該都在複習,這個時候看也不會被其他人發現。”

所有加入過學生會的人的資訊都會保留在電腦裡。

“王凌琳是15年的時候加入學生會的……”

祈諾突然說道:“可以讓我自己來看嗎?”

秦封一頓,鬆開滑鼠站了起來,“不要亂按啊。”

祈諾露出很乖的笑,“我很聽話的。”

秦封搬了一個凳子坐在旁邊,看了一會兒祈諾檢視的內容之後,又覺得無聊,便從一旁書架上拿出了一本迷你版的英語單詞本,默背了起來。

祈諾將王凌琳前後兩三屆的學生會會員資料看了一個遍,一目十行,二十分鐘就看完了所有。

也成功地找出了照片上的其他十一個人,祈諾將每個人的訊息都記在了腦袋裡,順便在進行刪減,與學生會里十二個人都有關係的,很大的可能那人也是學生會的人。

祈諾將範圍減小到15年到16年這兩屆,一張單人照映入眼簾。

那是一張很漂亮但又很清純的照片,膚色白皙,一雙小鹿眼帶著笑意,嘴角上揚,唇紅齒白的,一種純天然的美。

她叫司理理,是王凌琳高一的同學。

這所學校是每一年都會換一個班,理科文科都有幾個小班,只有全年級全一百的人才能進入小班,小班裡的人都是重點關注的,給的資源也都是最好的。但每年的期末考一旦小班裡的人考試位次跌落一百前,就是被分進普通班。

高一的時候,王凌琳和司理理都是理科小班的,司理理於高二下半年申請退出的學生會,王凌琳則是高三上半年退出的。

所以和這十二個人都有關聯的是……祈諾輕輕說出了口,“是司理理?”

【系統提示:玩家祈諾完成任務之一找出與照片上的每個人都有著密切聯絡的人,獲得5積分,遊戲結束後一同結算。】

還是這個任務簡單。

不過祈諾又翻看了下司理理其他的資訊,都是些最基礎的個人資訊。

“會長,你認識司理理嗎?”

秦封慢半拍抬起頭,“誰?”

“司理理。”

秦封搖搖頭,“沒聽過。”

祈諾起身,“我看完了,謝謝你。”默了默,她的目光落在了秦封手裡拿著的那本迷你單詞本,“會長,你英語的發音不太標註,記得多聽聽英語聽力,最好是從最基礎的聽起。”

秦封驚訝地“啊”了一聲,“我的聲音那麼小都被你聽到了。”

“這裡很安靜,再小的聲音也很明顯。會長,你幫了我這麼多忙,我得好好感謝你啊。”

秦封羞澀一笑,“只要你幫我搞定李柔我就很高興了。”

祈諾淡聲道:“那件事準備的怎麼樣了?”

“這兩天考試,我就沒有準備,不過應該是最遲後天晚上,我一定重新表白。”

祈諾點頭,“行,到時候一定要告訴我。時間差不多了,我先走了。”

“好,明天見。”

晚自習九點半下,現在時間還不到九點,祈諾選擇去後山的狀元樓看看情況。

這個時間點,後山基本沒人,燈也少,大部分地方都是黑漆漆的,草叢裡是吱吱的蟲叫聲。

祈諾拿著小電筒照著前方,踩著木製的樓梯上了狀元樓的二樓,樓梯上安裝了一道鐵門,是焊死的。

祈諾抓著鐵門晃了晃,還挺牢固的,看來要使用一些特殊手段了,她得找一把鋸子……不過,要是找古意那種高等玩家來,這點小事應該是小菜一碟。

祈諾隔著欄杆踮著腳往裡面看了看,到處落滿了樹葉和鳥屎,看著真是荒廢了很久。

就在這個時候,樓下傳來了腳步聲以及兩個人的談話聲,是一男一女。

“現在真的可以去看?”這是一道男聲。

接著是一道比較乾脆的女聲:“這個時間段很安全啊,那個傳言不是說子時才生效嗎,再說了,我們又是兩個人,什麼條件都不符合,這又什麼好怕的。乘著他們都在自習,我們就可以好好觀察一番。東西都準備好了嗎?”

“拿著呢……啊啊啊!”

男生剛走到樓梯口,就看到了樓梯上方靜悄悄地站著一個人,披散著頭髮,活像個女鬼,把那個男生嚇得差點魂飛魄散!

他的同伴沒有被祈諾嚇一跳,倒是被男生突如其來的尖叫聲嚇了一個激靈。“你他媽一驚一乍的,你玩了這麼久的遊戲,難不成還怕鬼?”

“不是,那麼大的一個人影,誰看了不嚇一跳?!”

祈諾輕聲開口:“對不起,沒想到會嚇到你們。”

樓梯口那兩人也是穿著校服,模樣看著很青澀,只是眼神看著很明顯,完全不像是一個高中生。

那女生開口:“你也是玩家吧?”

祈諾點頭,“嗯,我一個人。”

男生心直口快地說:“你也是狀元樓這個任務?”

這話一開口,他旁邊的女生用胳膊肘狠狠頂了男生一下,她壓低了聲音,“不要什麼都說!”

男生顯得有些委屈。

祈諾笑了一下,溫聲說道:“姐姐不用這麼擔心,我出現在這裡,當然是因為我也是狀元樓這個任務。只是……”她偏頭看了眼身後的鐵門,語氣有些沮喪,“現在進去不了。”

男生立馬就笑了,他拿起手裡的工具,“我們可是有備而來的。”

祈諾看到了男生手裡拿著的小型鋸子,不禁彎了彎唇,“那我可以和你們一起嗎?我很聽話,一點都不會礙事的。”

男生眼睛亮亮的,正要開口說話,卻被他身邊的女生搶先了,“我不信任任何人,怕被人從後面捅刀子。”

祈諾攤開只拿著電筒的手,“我們的系統空間都禁用了,我手裡沒有任何攻擊性道具。”

“姐,她看著真的很乖巧啊,你別那麼心硬嘛。”

女生用食指頂了一下男生的太陽穴,她看著自己不成器的弟弟,“能不能多長點心眼啊,要是沒有我,你現在墳頭草都有你高了!”

男生皺著眉癟著嘴,“姐,你不要每次都這樣說我啦。”

“別說了,你先上去把那門鋸了。”女生看向了樓上的祈諾,招了招手,“你先下來。”

祈諾乖乖地下來,站在女生身邊,“姐姐,你叫什麼名字呀?”

“楊雨萍。”

“姐姐,我叫祈諾,承諾的諾。”祈諾看著樓上賣力地據著鐵桿,“你們是親姐弟吧?”

楊雨萍望著弟弟的後背,“是,他特別不省心。”

祈諾感慨說了一句:“真是羨慕啊,有人擔心著,有人牽掛著。”

楊雨萍看了眼祈諾,“你一個人也挺好的,想做什麼就做什麼,也不用考慮那麼多。”

“嗯,一個人也特別好。”

等了差不多十分鐘,男生甩了甩胳膊,推開了鐵門,然後偏頭看向了下方的兩個人,“姐,上來吧。”

楊雨萍對祈諾說:“你先上去,我跟在你後面。”

“好,我都聽姐姐的。”

狀元樓二樓除了太髒,其他的就普普通通的,往前面走一點就是欄杆,齊腰高。

“姐,進來之後呢,好像並不能完成那個任務啊。”

楊雨萍很是無奈,“你先到處找找線索啊,萬一有什麼刻字之類的小細節呢,跟我那麼久,你好歹學學東西啊。”

祈諾忽然覺得看他們倆拌嘴還挺好玩的。

三人開始在狀元樓二樓進行地毯式搜查,一個遊戲,肯定不會少了線索。

祈諾站在一根承重柱前,用手指輕輕地從上劃到下,忽地,她停下了,然後湊上前仔細看了看,上面淺淺地劃了三道淺痕。

祈諾垂眸想了一下,然後故作天真地朝那邊兩人喊道:“你們快過來看,我發現了一點線索。”

男生最先聽到,然後就要屁顛屁顛地跑過去,但被楊雨萍拉住了,“跟在我身邊。”

楊雨萍牽著她弟弟,走到祈諾身邊,“什麼線索?”

“這裡有三道一模一樣的淺痕,會不會和你們的任務有關?”

楊雨萍先問道:“你是什麼任務。”

祈諾不假思索道:“找出某個人在狀元樓許了什麼願望,至於是什麼人,姐姐,這個就不用說了吧?”

楊雨萍半眯著眼睛上下打量著祈諾,在內心裡判斷這個人的可信度到底有幾分,“我們的任務很簡單,找出一共有幾個人在這狀元樓許過願望。”

“會是三嗎?”

楊雨萍目光有些深沉,“我需要找到更具說服力的證據,這個任務回答次數只有一次,要是答錯了,系統會隨機分發高難度的任務。”

“這樣啊,”祈諾兩眼彎彎像極了月牙,“那我們再繼續好好找一找。”

小小的狀元樓,三個人在十分鐘內來來回回一共搜尋了三遍,除了最初祈諾找到的那三道紅痕,再也沒有了其他的線索。

未果,楊雨萍望著那三道痕跡,深吸了一口氣,“只能險中求勝了!”

祈諾忽然說:“若是姐姐你真的想要更好的線索,那也不是沒有辦法。”

“還有什麼辦法?”

姐弟倆人只聽得祈諾聲音輕輕地、緩緩地說出了口:“讓一個人15號子時許一次願望,如果三道痕變成了四道,那答案顯而易見,而如果沒有增加,那便只能去尋找其他的線索了。”

楊雨萍臉色變了一下,“危險的事情我們是不會做的,誰都不知道許願會不會觸發死亡條件,我們不能冒險。”

祈諾微微一笑,“我可以當這個實驗品啊。”

“你?!”楊雨萍驚呆了,“你不怕死嗎?”

祈諾臉上笑容不減,這對她來說就好像吃早餐一樣平常,“正所謂富貴險中求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