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浪滔天,海水倒灌。
一環接一環。
倖存下來的東瀛人,還未有劫後餘生的慶幸,就發現天空被一道巨浪遮蔽起來。
青龍巨船上。
影衛都被突如其來的畫面所震撼,還來不及驚詫,船身就隨著海浪劇烈搖晃。
“穩住船身!”
“派人去看好龍骨!”
“巨浪來了!”
天地偉力無法抵抗,影衛只能眼睜睜看著,數百米高的巨浪就要吞噬青龍船。
八荒鎮天!
龍吟咆哮響震八方,祖龍虛影攪弄海水,頓時巨浪就被陳淵生生撕開一道裂痕。
“是世子回來了。”
“有救了。”
“快快恭迎大人!”
眼看危機解除,影衛們也認出是陳淵的手筆,紛紛單膝跪在甲板上迎接。
陳淵從虛空落下,揮手間放出一道焰色光芒,將整隻青龍船給籠罩起來。
“趕快離開這裡。”
“是!”
陳淵命令剛下,影衛們令行禁止,青龍巨船也緩緩頂著狂風巨浪朝海外航行。
只見那一根連線九天的火柱驟然消失,陳淵心裡清楚東瀛島也將成為歷史。
“所有人穩住了。”
一聲輕喝迴盪耳邊,陳淵渾身爆發出無盡血氣,不斷補充著焰色護罩的消耗。
青龍船不時被隕落火球砸中,焰色護罩紋絲不動,甚至將地火能量收為已用。
“大人,東瀛沉沒了。”
“那是什麼?”
“怎麼會出現這樣?”
聽著影衛的稟報,陳淵不由得心中一驚,全力催動血氣,讓青龍船加速航行。
不出所料,原先東瀛島的位置上陡然出現一個龐大旋渦,猶如吞天巨獸一般。
剛逃出海底的那些東瀛宗師來不及反應,就被一股不可反抗的吸力給擒住。
“不不不……”
“誰能來救救我啊……”
“我動不了了。”
青龍船的行進速度,也因此漸漸放緩,陳淵感覺到船後不斷傳來的壓力。
被吸力拉住了。
青龍船像是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拖住,無論陳淵怎麼催動,都無法掙脫吸力。
眼看青龍船就要被漩渦吸力拖回去,陳淵顧不得那麼多,引動體內祖龍真元。
吼!
海底祖龍虛影,順著船身不停環繞而出,眨眼間纏上一股神秘的無形力量。
海浪奔湧,水花噴濺。
漩渦吸力被祖龍虛影瞬間絞斷,青龍船得以脫險,朝著遠處海域快速駛去。
……
晴朗日光照在狼藉的青龍甲板上,渾身被海水浸溼的影衛,都疲憊地躺著。
劫後餘生。
見到充滿活力的日光,這些久經血雨腥風的影衛,竟紛紛開始淚流滿面。
遠處驚雷陣陣,陳淵看向已經成為海平面的東瀛島原址,心中不禁感嘆道:
“地火能量太大,恐怕東瀛島上空的雷霆,要持續數百年才會消散乾淨了。”
“大夏東境危機,東瀛軍沒有後續支援,再加上故土沉海的訊息,士氣必喪。”
“北境軍要是還拿不下這種形勢的叛軍,就真的枉與北匈博弈那麼多年了。”
東瀛島國沉沒海底,訊息很快傳遍大夏,天下震撼和歡呼,甚至還擺席慶賀。
尤其是東境沿岸城鎮,無數百姓歡呼雀躍,大街上張燈結綵,喜氣遍佈全城。
盛京皇宮,正在御書房批閱奏摺的夏帝,眨眼間手上就多出一份來自影衛密報。
“又是這臭小子?”
“好!”
“真特麼有膽色!”
“像……”
夏帝滿臉喜色凝滯,轉而陰沉下來,殿內溫度陡然驟降好幾度,令人心驚膽戰。
啪!
手中影衛密報崩碎,夏帝一臉陰沉地直視前方,彷彿正在凝視無盡深淵一般。
“陛下,為何動怒?”
“他們來了。”
“看來是發現了他。”
陳安南從陰影處走出,夏帝連夜宣他覲見,恐怕也只有這件事情才會這麼的急。
夏帝冷笑一聲:“當年他們無法進入神州,就利用四大家族,設計攔住朕和你。”
“天玄秘境即將開啟,那些老傢伙為了那件東西,必定解除禁制放他們進來。”
“到時可是個機會啊。”
陳安南默然點頭,畢竟他也知道不出神州,武道修為就只能止步於造化境。
陳安南猛然抬頭。
難道……
只見夏帝身影瞬息就出現在陳安南面前,不禁讓這位心腹大臣眼中神色一凝。
“十幾年前,她就死在朕面前,也被那些人下了禁止令,被他們困鎖至今。”
“十年,朕為了走到更高的武道境界,不惜融合上古魔功,才有如今境地。”
說罷,夏帝渾身上下散發出令陳安南窒息的氣勢,心中也不由得驚駭萬分。
原來……
皇宮深處一直潛藏的造化強者氣息,竟然是來自於當今大夏皇帝夏擎蒼。
轟隆!
天地驟然驚天雷動,九霄之上竟有隱隱符文,浮現在雷光閃動的黑雲之上。
夏帝見狀冷哼一聲,渾身氣息快速收斂,皇宮上空的天地異象當即消散。
“囚龍鎖天陣。”
好歹陳安南見識不淺,一眼就認出,剛剛天上出現的是專門針對夏帝的陣法。
驚駭夏帝身負造化境強者修為之餘,陳安南心中不由得升起一股無力感。
面對那些人的手段,智謀計策在絕對碾壓式實力的面前,永遠都是無力的。
“傳送陣就在南疆萬山仙窟中,想必三日之內,他們就會從那裡進入神州。”
“既然他們用陣將朕落在神州,那十年後朕也用絕世殺陣滅了他們徒子徒孫。”
夏帝渾身沒有溢位一絲武道氣息,可週身卻散發出可以冰凍一切的冷意。
陳安南彷彿想起了什麼,拱手對著夏帝道:“佛門使團已到京有一段時間。”
“佛門是有些手段。”
“一到京城就敢到處宣揚他們的佛法,不就是想要在談判上多加點籌碼罷了。”
“明日,逼他們來見朕。”
……
陳淵剛一回到盛京,就在大街上見到智空竟然在擺攤,向過往路人宣揚佛法。
“老禿驢,你很欠揍啊。”
“陳施主,別來無恙。”
見來人是陳淵,智空並不敢怠慢,連忙站起身行禮,臉上還露出一抹慈悲:
“貧僧是想遵循初衷,向世人宣揚佛法,勸人要常行善,終了可得善果。”
“你覺得我會信嗎?”
陳淵心中冷笑,這群佛門弟子看似是在做好事,實際上卻是另有意圖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