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誰是負責的？”
“除了老九。”
“不說就沒價值了哦。”
陳淵大馬金刀坐著，雖是滿臉笑意，可眼中卻閃爍著令人膽顫的森冷寒芒。
莊內被制服的武者，不斷地看向其他人，想要從中找到能說服自已的痕跡。
“看來還是不說了。”
陳淵目露寒光，走到一名武者跟前，在其驚恐哀求的目光中，扭斷他的脖子。
走過一人面前，陳淵只是靜靜盯著一會兒，見那人不肯說話，結局就是死。
場上寂靜無聲，只有一陣陣瘮人的脆響，氣勢令人感到一股難以承受的壓抑。
“我說！是他！”
總歸是有人沒辦法承受住等死的壓力，等陳淵走到跟前時，就驚懼地大喊道：
“他是青運山莊莊主，江湖人稱求風劍的江南山，負責一切人員物資轉運！”
“不要殺我……”
那武者渾身驚顫，褲子已是溼了一大片，顯然被陳淵兇戾手段給嚇壞了。
順著那武者的視線，陳淵總算找到正主，臉上滿是深意地走到江南山面前。
“是你自已說呢？”
“還是我親自動手，畢竟搜魂的那種滋味，想必你也不想嘗試一下吧？”
江南山聞言苦笑，看眼前這位年輕人氣質華貴，顯然背後身份必定不簡單。
深吸一口氣，江南山拋去對背後之人的畏懼，眼中不禁閃過那抹對生的渴望。
“你想知道什麼？我知道的一定說出來，若是所言有假，儘可對我搜魂。”
“上線是誰？”
“東西送去何處？”
“賬本在哪？”
江南山聽到陳淵這三個問題時，眼中瞳孔猛縮，可以想到這是要直至要害。
自從來到青運山莊，江南山隱約猜出，他經手的東西是來自京城某位大佬。
至於是誰……
只能猜測，不能明說。
不然小命就沒了。
江南山遲疑片刻，眼神警惕地看了眼其他人，又再看向陳淵，意思明確。
陳淵輕笑一聲，抬腳往地上一跺，無數碎石飛懸在身前，渾身氣勢陡然一震。
飛石如電。
江南山驚恐地看著，莊內那些武者眉間，都多出一個血淋淋的猙獰傷口。
“你……”
“現在沒人，說吧。”
看著陳淵如同惡魔一般的微笑，江南山肝膽俱顫，沒想到此人手段如此狠辣。
須臾。
青運山莊內，稀稀疏疏迴盪著微不可聞的話音，周遭都已然是寂靜無聲。
……
翌日，早朝。
陳淵昨天連夜才將青運山莊一事處理完，可一大早還是被陳安南拖到金鑾殿。
夏帝到場，百官朝拜。
李公公朗聲喊道：“有事起奏，無事退朝。”
朝堂上，文臣武將都趕緊走出，將自已
“陛下，臣有事啟奏。”
“近日，京城之中有謠言四起，臣還特意收到一份萬民血書，請陛下一觀。”
曹德志神情嚴肅，從袖口處拿出一條白綢，墨字地下赫然滿是血色掌印。
譁！
見此一幕，滿堂皆驚。
萬民血書！
這可是不得了的東西。
至於白娟上所寫，竟然是北境邊民的控訴，針對的人卻是正睡眼朦朧的陳淵。
“大夏罪人陳淵，於北境擅自主張，惹得北匈遷怒夏民，製造悲慘屠村。”
“究根結底，皆是因為陳淵戰場擅殺戰俘，又自作主張伏殺北匈三王子。”
“此等大凶大惡之人，請朝廷定要按我朝律令，將其繩之以法，以正國威！”
曹德志一字一句念著，倒是先把自已說得熱血沸騰起來，語氣更顯鏗鏘有力。
還在迷糊的陳淵，一聽瓜居然落在自已身上，不由得晃了晃有些昏沉的腦袋。
“陛下，如今那北境萬民正在京城大街上跪著，等著陛下為他們主持公道。”
“請陛下明鑑！”
“請陛下明鑑！……”
曹德志一出手，就是源源不斷的手段，就連不少官員都趁機來添上一把火。
夏帝眼眸陰沉，前些日子才以此藉機發難，沒想到曹德志居然還敢拿出來。
這次還用上民意。
老狐狸……
曹德志身為臣子，竟敢造出萬民書，以民勢壓君，這已經超出了夏帝的容忍。
強壓怒氣，夏帝冷道：
“那愛卿有何意？”
“陛下，大夏之所以能威震四海，皆因我朝以仁德禮儀為先，才能懾服天下。”
“陳淵在北境犯下的罪行可謂罄竹難書，已經損我國威，還請陛下賜死！”
“臣附議！”
“臣也附議！”
“臣……”
曹德志一脈的官員，見局勢完全傾向自已一邊，都迫不及待地出來補刀。
“陛下，陳淵不死，不足以平民憤，倘若再讓其繼續逍遙下去，天下不平啊。”
“天下人會說……”
陳淵一陣無語。
夏帝瞥了一眼陳淵，從影衛情報上看，這小子可能已經掌握曹德志的把柄。
對付起來不成問題。
“陳淵，你有何話說？”
眼看夏帝將注意力引到自已身上，陳淵走上前，卻忍不住還是打了個哈欠。
看得百官直搖頭。
一個愣頭青……
“回陛下，臣想要一副筆墨紙硯，為在場諸位大人展示一個精彩的表演。”
陳淵一番話，讓不少文官眉頭微皺，刀都已經伸到脖子上，還有心情表演。
等李公公拿來紙硯，陳淵就在紙上寫出四個歪歪扭扭的大字：天大笑話。
扔下手中的筆，陳淵還將手掌沾滿墨水，將紙張上的空白處，都蓋滿掌印。
“陛下請看，這不就是所謂的萬民書咯。”
“不夠。”
“臣還可以再來一張。”
現在，輪到曹德志滿臉鐵青，陰沉地盯著陳淵，眼中漸漸泛起一抹怨毒之色。
陳淵意思很明顯。
曹德志手中的萬民書，不過就是找人偽造罷了，根本不足以代表什麼人。
曹德志深吸一口氣，讓自已不至於亂了陣腳，陰冷地瞟了眼陳淵，沉聲道：
“陛下，臣還有證人！”
“北境左前鋒軍營，左統領楊克，曾為陳淵於北境軍先鋒營時的上司。”
“他可為此作證！”
曹德志此言一出，當朝文武百官不禁譁然，震驚地看向這位一品兵部尚書。
夏帝眸中浮現出一抹令人意味深長的光芒，可他臉色未變，淡漠地說道：
“傳，楊克。”
“陛下，只要讓楊克與陳淵當面對質，此子所犯累累罪行，是無法遮掩的。”
曹德志繼續補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