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這一幕,窩闊臺眼中瞳孔猛縮,頓時就不敢直視苦輪,只能偏過頭去。

之前他就看到有士兵,在直視那鬼東西后,瞬間就變成對苦輪言聽計從的傀儡。

這時。

苦輪淡漠地回應道:“我之行事皆有天意,獻祭更多人,長生天才會保佑北匈。”

話語間對生命的極度漠視與殘酷,讓兇名遠揚的窩闊臺都不由得為之心驚。

窩闊臺確實是兇狠,可那也只是對待敵人對手時的一種態度,而非真實本性。

可眼前的苦輪呢。

從苦輪剛剛那番話看,這位北匈武道宗師眼裡,已經沒有大夏北匈之分。

窩闊臺還想繼續求情。

“大師……”

“窩闊臺,你為北匈率兵征戰多年,也不想最後落得一個死而無名的下場吧。”

苦輪聞言便失去耐心,下了最後通牒,窩闊臺也可能會成為外面士兵中的一員。

窩闊臺頓時啞然。

百萬大軍視角浮現在苦輪眼前,鋪天蓋地的人頭卻無法撼動宗師境武者的心境。

“殺。”

眼見大夏那邊青達重鎮氣勢凝重,苦輪嘴唇輕動,身前石牌血色氣息大放。

青達重鎮外,北匈大軍傳出如同野獸般的吼叫,沒有叫城就直撲緊鎖的城門。

就是這一下子,所有大夏將領都看出了北匈大軍的不對勁,但也來不及想太多。

“把手中的箭都給我全部射出去!剩餘的人都給我去搬石頭滾木,給我砸!”

“城門派多點人去堵。”

陸準聽聞訊息,急忙隻身趕到青達重鎮城牆上,一臉凝重地看著北匈大軍。

形如野獸,毫無理智。

北匈大軍如此毫無章法的衝城,讓征戰多年的老元帥變了臉色,看向一旁軍師。

軍師亦是目光閃爍。

二人對視一眼,軍師瞬間就懂得陸準的意思,急忙跑下城樓,騎車直奔一處。

影衛北境分部。

另外一邊的陳淵,將這一切看在眼裡,心中更確定此次北匈百萬大軍另有隱情。

“你們幾個,按涼州那時佈防的策略,趕緊派人去找齊東西,我去去就回。”

“校尉!……”

“走吧,陳校尉一直就是這個性子,以他的身手肯定不是我們能操心的。”

柳成林苦笑兩聲,出言安慰兩位滿臉糾結的同僚,就帶人去鎮子裡找東西。

陳淵剛一落地,就有好幾把刀砍在他身上,又瞬間被周身的護體罡氣盡數崩斷。

“啊啊啊……”

“殺殺殺……”

“桀桀桀……”

見到有人跳下城牆,數百名北匈士兵就將陳淵給重重圍住,揮舞彎刀砍過去。

就算是砍到戰友身上,濺出的血花卻令周圍的北匈士兵更顯瘋狂,狀若瘋魔。

哼!

陳淵被無數士兵擠得實在脫不開身,冷哼一聲就拔出腰間山河刀,一刀橫掃。

刀氣所過之處,北匈士兵手中兵刃全都被切斷,許多士兵更是缺手斷腳。

甚至還有半截身子……

一縷瘋狂殺意,化為道道熱流竟從陳淵腳底不斷鑽進體內,直衝腦門泥丸宮。

心中殺意沸騰。

陳淵從未有過即將失控的癲狂,心中頓時一驚,毫不猶豫執行體內九煉真氣。

那股詭異的熱流,眨眼間被九煉真氣吞噬,化為無數血氣補充進陳淵肉身。

後知後覺!

陳淵才發現,滿地散發出的氣息並不只有血氣,還有一股更加詭譎妖異的力量。

“吞真氣?”

“怎麼看著有點像……”

陳淵將想要鑽進身體的詭異力量驅散開,也發現自已的真氣竟然也會被吞噬。

這感覺……

讓他想起之前在王庭捱了苦輪一掌後,體內那股血煞真氣同樣在侵蝕血肉。

難道真是那老小子?

“不對啊。”陳淵一掌拍死圍上來的北匈士兵,驚疑不定地看向北匈主帥營帳。

“不是說宗師不得參與戰場嗎?如果這老小子真出手的話,不就觸犯律規。”

陳淵所說地律規,實際上是由大夏五名宗師強者聯手的結果,為的是人間平衡。

畢竟,宗師境武者已經能影響天地氣象,若是插手兩國之戰,必定生靈塗炭。

“殺!”

一陣陰風襲來,陳淵眼神微動,往後挪動幾步,錯開偷襲者手中鋒利的兵刃。

落地時,地面被來人震得裂開無數道裂縫,陳淵也看清楚了是密藏宗的人。

半步宗師?

看來,被落在這一步的人可謂是大有人在,就連武道不昌的北匈也有不少。

“陳淵,放下兵器然後束手就擒,我可以保證你安然無恙,否則就休怪……”

“怪你嘛賣皮!”

陳淵最煩這些廢話,抬手就是一爪拍向對面,讓那人話都沒說完,只能先閃開。

見自已裝不下去了,那人對陳淵破口大罵,也將密藏宗的身份直接闡明出來。

“我,密藏,幕齊。”

“苦輪師尊說了,只要你陳淵跟我到密藏山,眼前百萬大軍頃刻就會撤走。”

陳淵眉頭一挑,果然是苦輪的手筆,竟然不惜北匈未來,出兵過來圍堵他。

就有一點想不明白。

陳淵想不通身上到底有什麼東西,能夠值得苦輪這位宗師武者如此煞費苦心。

“如果我說不呢?”

“那就手底下見真章!”

幕齊不再廢話,一抹金輪出現在手裡,凝聚實質般的真氣,對著陳淵飛射而來。

一刀劃破虛空,九煉真氣瘋狂湧動,陳淵身上凝聚出一道充滿霸道氣息的刀氣。

“霸刀斬!”

“金日耀世輪!”

兩位半步宗師強者之間的真氣比拼,將周遭空間所有生命都清除得一乾二淨。

北匈士兵裡最多就只有後天武者的武力,壓根就沒可能在此等環境存活下來。

尤其是幕齊的真氣充滿煞氣和恐怖熱力,只要被觸及到的人,當場就灰飛煙滅。

眼見北匈士兵有不少死在幕齊手上,陳淵眼中戲謔目光漸聲,出言調侃道:

“你還真是無情。”

“呵,只要能完成師尊交代的任務,就算是獻祭一座城池,都是在所不惜。”

幕齊殘忍一笑,揮動手中快速旋轉的金輪,對著陳淵直接劈頭蓋臉地砸下。

山河刀不愧是陳安南親身佩刀,質地堅硬無比,幕齊如此攻擊也都毫髮無損。

直視不得寸進的幕齊,陳淵一掌掏出,嘴角浮現出一抹冷笑,輕聲說道:

“該我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