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匈天塹,密藏宗內。

回到宗門,苦輪就一頭扎進自已的潛修之地,吩咐親傳弟子不許任何人靠近。

摘落兜帽,昏暗搖曳燭光之下,苦輪面容模糊,周遭都是詭異的血色符文。

苦輪伸出手掌,放在身前石臺之上,周身血煞真氣驟然洶湧而出,灌入其中。

一聲悶哼響起。

“苦輪……”

“使者,我有話要說。”

寂靜密室裡,突然間迴盪起一道詭異陰沉的聲音,令人不由得感到毛骨悚然。

“說。”

身為北匈唯一宗師的苦輪,聽到聲音頓時就跪在地上,語氣間盡是恭敬:

“昨日,我發現先天靈體,您曾經交代過要屬下,時刻關注此等體質。”

“哦?”

黑暗中,聽到苦輪說出的先天靈體,聲音裡都帶著一種激動的顫抖,興奮道:

“在哪?他是誰?”

苦輪就將自已知道的和盤托出,壓下身子繼續道:“大夏鎮南王之子,陳淵。”

“多大?”

“弱冠之年。”苦輪迴道。

“那實力最多隻到先天初境,你趕快潛入大夏,將這小子帶到我面前來。”

聽著那所謂使者的話,苦輪嘴角不禁露出一抹苦笑,讓這神秘存在頓感疑惑:

“怎麼?害怕了?”

“大夏裡面那些老傢伙還不會出來的。”

“不,不是。”

苦輪伸出手掌,攤開時上面竟是陳淵的一縷真氣,氣息瞬間就在空氣中散開。

使者也從真氣上感受到陳淵的實力,驚呼:

“不可能。”

“怎麼是半步宗師?”

“就連……”

轉念一想時,神秘使者似乎意識到什麼,說話聲音都帶著激動到極致的顫抖。

漆黑人影從黑暗浮現。

苦輪感覺身前多了一樣像是腰牌的東西。

牌面刻滿神秘紋路。

難道這就是神的專屬文字嗎?

果然深不可測。

神秘使者並沒有給苦輪思考的時間,直接要讓苦輪潛入大夏,生擒陳淵回來。

“你,即刻啟程,前往大夏將那陳淵給我帶回來,還有……”

“必須是活的。”

“至於怎麼對付他,用你手上的東西就足夠了。”

使者也是惱怒苦輪的沒用,宗師境武者還對付不了一個小小的半步宗師。

若非身上傷勢未愈,生擒那叫陳淵的小子,還不是手到擒來的事。

……

氤氳繚繞之中,陳淵停下體內功法的運轉,身上當即就發出陣陣脆響。

“總算將境界穩固了。”

陳淵心中感慨,王庭被苦輪打傷開始,武道境界就一直在飄搖不定的狀態。

隨時可能跌落回先天境界。

好在九轉真氣具有破而後立的潛質,才有陳淵很快就穩固半步宗師的境界。

“武道真意?這又是什麼東西?”

從入定醒過來後,陳淵就見到自已的系統面板上,多出了一樣東西:

【角色:陳淵】

【體質:275.24】

【等級:先天靈體】

【屬性:57.32】

【功法:九煉仙體訣】

【武技:九陰白骨爪,霸刀斬……】

【武道真意:無】

就在陳淵疑惑之時,陸準親兵送來了一卷手札,說是便宜老爹叫人送來的。

《宗師入境記》

剛一翻開書記,陳淵就感覺到一股宗師氣息,撲面洶湧襲來。

要不是身具半步宗師的修為,陳淵直接扛住了這股氣息的衝擊,並未受傷。

但如果是先天武者。

估計就要在這一股宗師氣息下受傷。

看來這部手札的作者,還設定了門檻,難不成是防止先天武者好高騖遠?

先天入宗師,先聚武道意……

整一本手札都是由一名宗師境武者,將自已突破的過程完完全全記錄下來。

陳淵也算是看懂了武道真意。

那就是凝聚自已的專屬武道,將自身精氣神盡數融為一體,步入宗師之境。

全篇記載短短濃縮成一句話。

可就是凝聚武道真意,就不知道困住了多少半步宗師,一生不得寸進。

“好在我有系統。”

當陳淵看向系統的提示時,臉色頓時黑得跟煤炭沒什麼兩樣,嘴裡吐槽道:

“系統,奸商,老人,地鐵……”

【武道真意:演武需要500屬性點】

陳淵看到屬性點的需求量時,頓時感覺自已就是一個窮人,簡直身無分文。

這又得殺多少人。

才能有這麼高的屬性點來演化武道真意。

當然。

最省錢的方式是自已領悟。

天下從來不缺天資卓絕之輩,可有不少人終其一生,都無法觸控半點真意。

就在此時。

陳淵就聽到營帳外,傳訊兵的嗓音傳進來:

“不好了,北匈打過來了!”

“都快出來!”

“北匈百萬大軍,齊齊向重鎮壓來!”

北匈大軍壓境的訊息,頓時讓陳淵不由得感到詫異,同時心中也很疑惑。

王庭都被他給打殘了。

如今北匈權力中心元氣大傷,哪裡的勇氣繼續對北境出兵?

誰給的?

陳淵很快就帶著自已三千營兵,來到自已負責的城牆頭上,向城外眺望。

莫說百萬。

十萬大軍就是黑壓壓的一片,沉重壓抑的陣勢,讓所有人都擰緊眉頭。

眼前北匈大軍散發出來的氣勢,頗有一股視死如歸、不破不還的感覺。

柳成林常年跟北匈人打交道,突然驚疑地嘶了一聲,就對著陳淵解釋道:

“校尉,這些北匈人看起來有點不對勁,怎麼眼睛都跟畜生一樣?”

“目紅如血,神色呆滯猙獰,還有您看他們怎麼拿兵器的,以往都是……”

順著柳成林的說法,陳淵眸光微凝,仔細地看向北匈大軍中的每個人。

以陳淵的修為,自然看到的更多。

百萬北匈大軍中,竟然一個正常人都沒有,彷彿是受了控制一般。

北匈大軍主帥帳內。

窩闊臺臉色鐵青,卻又不敢發作。

畢竟現在坐在主位上的,可是威震北匈的宗師境武者,北匈國師苦輪。

“大師,這百萬大軍可是北匈最後的家底了,還請給北匈留個希望吧。”

面對窩闊臺的苦苦哀求,苦輪絲毫不為所動,甚至繼續催動手中腰牌。

這就是使者給他的東西。

隨著苦輪不斷輸入真氣,腰牌上不斷散發出,血黑交融的妖異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