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洪靜靜聽盧老三說完配合道:“嗯,我聽阿爺的,回頭我就去鐵匠鋪打造一副軟甲,再裝幾顆解毒的藥丸。”

盧老三聞言笑了,精神奕奕道:“你這孩子就是太實誠,聽爺爺的話準沒錯。”

盧洪笑了笑問:“家裡近來可好?”

“挺好的,磚瓦已經齊全開始建房了。”

盧老三說著站了起來:“近來忙,家裡離不開人,我得回去了。”

盧洪想到自身的情況道:“過兩天衙門這邊沒這麼忙了,我就能天天回去了。”

盧老三:“知道了,你只管忙你的,家裡有我呢!”

…………

晚間,端王府中,宋卓扶著母妃在花園散步時,在她耳邊低語了幾句。

端王側妃猛地抓緊了兒子手臂,眼中飛快閃過一抹喜色。

宋卓小聲道:“沈廷君不會一直待在陽明縣,三年任滿後就會回京,他是沈廷君一手提拔起來的,到時沈廷君應會帶著他一起入京。

我打算把南城那座宅院送給他,阿孃意下如何?”

端王側妃面上雖無太大變化,眼角卻藏著笑:“好,好,娘很開心。”

她頓了頓道:“卓兒,你也老大不小了,打算何時成親?”

宋卓:“娘,我姐是不是快回來了。”

宋卓好像什麼也沒說,又好像什麼都說了。

“快了,等皇后娘娘回來後我就進宮,阿孃這次一定讓你達成所願。”

宋卓聞言臉上露出了些許的笑意:“多謝阿孃!”

……

七月二十三,盧洪再次來到了李氏藥堂,本來他是不想來的,畢竟他身上的傷已完全康復,但上次他和崔瑤來拆線時,李大夫一再叮囑他無論如何都要再來一次。

醫館內,盧洪看李大夫為他診完脈後眉頭微皺,似有難言之隱,心中突然“咯噔”了一下。

“李大夫,我可是得了什麼病?”他雖神色自若,聲音也如往常一般平靜無波,但藏在衣袖裡的雙手卻不由自主地握成了拳。

李大夫看著盧洪,猶豫片刻後問:“您昔年是不是傷到過腎?”

這句話瞬間將盧洪的思緒拉回到了三年前的那場戰爭。

那年,瓦赤大軍突襲邊境,戰火紛飛,硝煙瀰漫。在混亂的戰場上,為了救下宋卓,盧洪身中三刀。其中一刀恰好砍在了後腰處,現在還有一長長的刀疤,如今回想起來,想必便是那時傷到了腎。

盧洪點頭:“確有此事,當時正值大戰,不慎受傷,不過沒多久我就痊癒了,這些年也並未感覺到有任何的不適,不知我的腎出了什麼毛病?”

李大夫聞言忍不住嘆了一口,面露難色道:“有句話我不知道該不該對您講……”

盧洪:“但說無妨,無論是什麼結果我都承受得住。”

李大夫深吸一口氣,緩緩解釋道:“腎乃人體之根本,主骨、生髓,亦能藏精。”

盧洪皺起了眉頭:“你能說的再明白一些嗎?”

…………

問診堂外,王氏瞪大了雙眼,死死地捂住了嘴巴,生怕一不小心叫出聲來,她悄悄轉身一溜煙的跑了出去。

李氏藥鋪外,王氏跑進一無人的巷子這才氣喘吁吁地停下,她拍了拍‘撲通撲通’亂跳的心,扭頭望了一眼藥堂。

她的喉嚨久不見好,猶豫了許久還是決定來李氏藥堂看一看,令她沒想到的是,在這裡她竟聽到了這麼一驚天大訊息,天呀!

王氏眼珠轉了轉,也不看病了急匆匆的就往家走,她已迫不及待地想要將這個驚人的訊息告訴給兒子了。

盧洪就算是個捕頭又怎樣?就算他武功高強又能如何呢?還不是王氏忍不住捂起嘴巴笑出聲來。

片刻後,盧洪抿著唇,神色沉重肅穆,眼神暗淡地從醫館走了出來。回到小院,強行支撐到現在的一口氣像是突然散了似的,腿一軟‘嘭’地一聲,跪坐在了地上。

就這樣靜靜地跪坐了幾息後,盧洪緩緩捂住臉,身軀輕輕顫抖了起來,一滴滴晶瑩的淚珠順著他的手指縫隙滑落而下,滴落在冰冷的地面上,瞬間暈染開來。

京都白馬巷,崔瑤開啟揹簍上的布,從裡面拿出一個拳頭大小金燦燦的小瓜。

“呂姐姐,這是不是就是你之前說的金瓜?”

錢呂氏瞪大眼睛,緊緊盯著崔瑤手中的小巧瓜果,猛地站起身來,滿臉驚愕與驚喜。只見金瓜宛如一顆璀璨的明珠,通體閃爍著迷人的金色光芒,在陽光的映照下更是顯得熠熠生輝、美輪美奐。

“沒錯,這便是金瓜。”

崔瑤看呂錢氏一臉驚喜,將手中的金瓜遞了過去。

錢呂氏迫不及待地伸出雙手,小心翼翼地接過,仔細端詳,彷彿怎麼也看不夠似的。

“妹妹當真是好本事,像這般品相絕佳的金瓜,我還是頭一回瞧見呢!且竟提前二十天就成熟了,真是令人吃驚。”

崔瑤謙遜地笑了笑:“姐姐謬讚啦!這次純屬是運氣好,我當初種了十五棵金瓜,但截至目前為止,僅只有五棵得以存活下來。在這五棵當中,有一棵僅結出了三個金瓜。或許正因為如此,這其中的兩個金瓜才會這麼早成熟。”

錢呂氏:“金瓜這種作物向來都比較嬌嫩難伺候,十五棵能夠存活五棵,已是難得!”

錢呂氏放下金瓜道:“前幾年我和你錢大哥,曾找了六個善於種瓜果的老農,幫我們種植金瓜,十棵頂多也就存活一兩棵,也不知是怎回事,結出來的金瓜不僅小還不好吃,色澤也不好看,連續三年都是如此,我們也就熄了心思。”

崔瑤聞言心思微轉,這次她一共催熟四個金瓜,只帶了兩個過來,自個嚐了一個。

金瓜的口感很像是人參果,又香又甜又脆,要說有多好吃,倒也不至於,不過成熟的金瓜十分好看,拳頭大小,圓圓的像一個球,外表圓潤是金色的,在陽光的照射下泛著金色的光澤,看上去就像是金子,世人就沒有不喜歡金子的,也許這就是大家這麼喜歡金瓜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