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府管家引馬博遠去往書房,路上正碰到遊園的白曉棠。

“崔管家。”

“白公子。”

“敢問秦小姐可還在書房?”

“小姐已經離開,該是回了自已房間。”

“謝崔管家告知。”

隨即,白曉棠又向著管家身後的馬博遠拱了拱手便徑直離開。

看到白曉棠,馬博遠心中有了一絲身為男人的敵意,似乎感覺此人絕對不簡單,便上前問道:

“管家,敢問這位白公子是何人?”

管家也未多想,便如實回答:

“是我家夫人從江南請來的客人,已在府中住了有些時日了。”

“那這位白公子與秦夫人是何等關係?”

“我家夫人與這位白公子的姨娘是故交。”

馬博遠點了點頭,心中似乎有了幾分定論。

來到書房,馬博遠躬身行禮。

“世伯。”

“博遠來了,莫要客氣,坐吧。”

馬博遠未動地方,反而又是躬身一拜。

“小侄不敢,此次前來便是來請罪的。”

秦生一怔,問道:

“賢侄此話怎講?”

“此事說來話長,兩月前小侄與幾位好友閒來無事,便去京都外的柳鎮玩耍,竟碰到世伯家的千金,小侄的那幾位朋友未曾見過如秦小姐這般傾國傾城的容貌,便說了幾句輕薄之言,小侄回到京都,本想立刻登門請罪,可怎奈府中有些事情給耽擱了,後來,拜陛下欽點,又給小侄安排了一個差事,小侄上任後,諸事繁多,今日這才得了空閒,這才來登門謝罪。”

柳鎮的事情秦生自然也知道,但礙於情面也不好找晚輩的麻煩,便一直當做不知,如今形勢如此,秦生心中雖有不快,但也不好發作。

“哈哈哈,這點小事賢侄不用掛在心上,我那女兒也是貪玩,竟與賢侄還有如此一面之緣。”

“世伯大度,但小侄還是心中愧疚,敢問世伯,小姐可在府中,小侄還要當面謝罪。”

“賢侄來得不巧,她剛剛與夫人離開府中,說是去了法華寺。”

來時管家說了,秦之桃回了自已房間,現在秦生又說她不在府中,看來是不想讓自已相見。

“敢問伯母與秦小姐何時能回來?”

“哦,這個怕是拿不準,莫要說這些了,我這裡正好有些事情要問你,你來給我出些主意。”

“世伯言重了,小侄哪敢在世伯面前多言。”

“此地乃是家中,不是朝堂,說說無妨,此事關係京都的防務,賢侄如今身為左都衛千戶,該是比我瞭解其中關係。”

“只是小侄剛上任一月,怕是還不太明瞭。”

“只是閒聊,莫要有什麼顧慮。”

馬博遠心想,秦生這怕是故意考自已,索性便也不推辭了。

“那小侄便恭敬不如從命了,京都城除皇宮外,分為左右都衛司,左衛執掌城西,城南治安防衛事務,其中又以城西為重,右衛執掌。。。”

馬博遠侃侃而談,秦生也聽的津津有味,著實沒想到馬志這個二兒子竟如此有見識,短短一月有餘便已經把都衛司上下職責,乃至其中弊端了解的一清二楚,還說的頭頭是道,如此看來,確實是個人才。

兩人在書房裡整整聊了兩個時辰,馬博遠這才告辭。

秦生則是陷入沉思,一直覺得馬志的兩個兒子皆是浪蕩公子,大兒子空有一身力氣,只是個憨貨,若不是馬志在軍中給他求了官職,怕以後也難有作為,可這個馬博遠卻讓他眼前一亮,此子的見識、才能、言行,在一眾京都紈絝中絕對是首屈一指,若是日後稍加提拔,成就不會在馬志之下,如此看來,自已對他的印象確實有些偏差。

想了片刻,秦生又把管家叫來。

“去把金三給我找來。”

“是。”

要說在秦生心裡,最信任的除了自家夫人與女兒,便是金三了,自已入朝之前,金三便是他的僕從,一直到現在,兩人的主僕之情已經近三十年了,在殺機四伏的京都,多少次金三舍命相救,這才有了他秦生做上宰相的一天,可以說,若是沒有金三,他秦生怕是早就不知死了多少次了,所以兩人雖是主僕,但卻是過命的交情。

“老爺,您找我?”

秦生示意金三把門關好,這才問道:

“老三,你覺得柳青河此人可信嗎?”

金三一怔,不知道為何秦生會提起柳青河,但也沒有多想,思索片刻,直接回答道:

“此人重情重義,與世無爭,雖是身份不可知,但老奴覺得可信。”

秦生默然不語,皺眉沉思片刻,這才又道:

“好,你去幫我試探一下,看此人實力如何?”

“是。”

振威鏢局。

金三手裡拎著兩壇酒來到院內,周圍的人立刻圍了上去。

“三爺,今日怎麼捨得買酒來了?”

“您這隻有兩壇可是不夠。”

“對呀,也不能只給我們鏢頭喝,也讓我們解解饞呀。”

“去,去,去,這酒可沒你們的份。”

金三推開眾人,站在院子中間,掃了他們一眼繼續說道:

“三爺我今天突然手癢難耐,就想著找人過幾招,正好手上還有兩壇五十年的女兒紅,這東西可不是有錢就能買到的,今天我就把話放在這,若是能贏了我,這兩壇酒便送給他喝。”

金三說著開啟了其中一罈,酒香立刻飄散而出,瞬間便籠罩了整個院子。

眾人都是貪婪的聞著,口中直呼好酒。

金三重新蓋好,把兩壇酒放在一邊,便抱著刀在院子中站好,挑釁的看著眾人。

“三爺,您老說話可是算數?”

“自然算數,我金三這輩子還沒說話不算數過。”

“成,那我們就不客氣了。”

“儘管來!”

幾個鏢師終於是耐不住美酒的香味,陸續上去與金三對戰了起來。

只是這幾個鏢師著實能耐差一些,沒有一個人能在金三手上走過五招的,甚至金三連刀都沒用,一隻手就把幾人全部打翻在地了。

“來幾個能打的行不行,若你們都是這點能耐,那可怪三爺我瞧不起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