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飛緩步走進去。

過了大門,裡面是個小花園。白竹正在給花澆水。白飛走進了,他連頭都沒有抬一下。

白飛正想說話,忽然,有人出現在了她的面前。那是一個披著黑袍,只露出兩隻眼睛的人。白飛在他的身上嗅到了一股濃濃的臭氣。

“知道他是誰嗎?”

白竹問。

白飛搖頭。

白竹說:“這就是那個千面人托馬斯。托馬斯,這是白飛。你們以後會有合作的。”

白竹說完,瞄了一眼托馬斯。托馬斯垂下眼皮盯了盯白飛,喉嚨裡發出嗯的一聲響。

白飛看著他,不知道該說點什麼。

白竹說:“怎麼。飛飛。今天沒有話要說嗎?”

這次,白竹竟然沒有逼問白飛事情進展得怎麼樣了,著實讓白飛感到意外。

白竹俯下身,又開說給花草澆水。正在這時候,古思走過來,在白竹的耳邊低聲說了幾句。

白竹點點頭,說:“好,事情就這麼辦好了。”

他揮揮手,古思退了下去,下去的時候,還特意看了白飛幾眼。看得白飛有點不寒而慄的感覺。

古思這個人的眼神總是讓人覺得他不懷好意。

白竹還在澆花,白飛也不敢說話,直到白竹把花都澆完了,把水壺放下。

白飛說:“你找我有什麼事情?”

“我想問你有沒有打聽出帝方珠和帝方盤的下落。不過,我看你的樣子,應該是沒有。”白竹瞄了白飛一眼,淡淡地說著這些話。

白飛點點頭:“是,我還沒有,不過,我……”

她的話還沒說完,白竹就輕輕地打了下響指。白飛立刻覺得全身上下的骨頭就好像被一節一節地捏斷了一樣,疼痛異常。

她忍耐不住,撲通一聲倒在地上。

白竹走過來,低頭看著她,目光冷漠如冰。

“對我來說,做不好事情就要受到懲罰,你也一樣。”

白飛咬著牙說:“我知道。而且我更知道。我對你來說,不過就是一個手下,我不會以是你的親人自居的。”

白飛忍耐著,儘量不讓自己叫出聲來。她的臉憋得通紅,身體蜷縮成一團。

白竹飛起一腳踢在白飛的肚子上,白飛啊的慘叫一聲。

白竹殘忍的笑著:“看看,你總算叫出來了吧。哈哈。還硬撐著,你以為你撐的住嗎?白飛,不要覺得你和我有那麼多血緣關係,我就會對你款待。你完不成任務,我會讓你死的更慘,明白嗎?”

“我知道。主人。”

白飛咬著牙說。

白竹點點頭,他對主人兩個字很受用。

“你知道我是你的主人,很好。”

白竹蹲下來,用手挑起白飛的下巴,盯著她的眼睛。

“再叫我。”

“主人。”

“好,就是這樣。”

白竹一甩手,把白飛甩到一旁。

他說:“你要隨時告訴自己,你不過就是我父親和一個賤女人一夜風流生下來的孩子,你什麼都不是,我是主人,你是奴隸。懂了嗎?”

“知道了……”

“要回答,我明白了。”

白竹扭回頭,冷冰冰地盯了她一眼,一字一頓地說著。

白飛沒辦法,強忍著腹痛,按著白竹的意思,一字一頓地說著:“我——明——白——了——”

白竹這才滿意。

“很好,這才像話,這才算得上懂規矩。好了,看在你這麼懂規矩的份上。我這才就饒過你。你走吧。”

他又打了下響指。

說也奇怪,白飛的身體立刻就不痛了。她如釋重負地喘出一口氣,整個人都輕鬆下來。雖然她也知道,這種輕鬆不過是暫時的,下次要是交不出帝方珠和帝方盤,白竹會用更殘酷的彷彿折磨她,可那畢竟是下次,暫時不會有危險。

白飛站起來,身體晃了幾晃,朝著大門跑去,走到門口,她有點撐不住,撲倒在門上,呼呼喘氣。

白竹說:“我既然說這才饒過你,就是真的饒過你。你大可不必擔心。”

白飛回過頭,說:“我不想呆在這裡,哪怕是一秒鐘,我也不願意。”

砰的一聲,她把門推開,直接衝了出去。

白竹走到門口,望著白飛的背影,冷冷地哼了聲。

“白飛,說到底,你也是我的妹妹。你現在變成這個樣子,我也不想的。誰讓你不能讓我滿意呢。你說是不是?”

他扭過頭,對著屏風說道。

古思走過來,伸手把屏風推開。

在角落,綁著一箇中年女人,正是潘神醫。

潘神醫的眼睛不住地流著淚水,身體極具的顫抖,她不能說話,因為嘴上被堵住了。

白竹走過來,把他嘴巴上的布條扯下來。

潘神醫立刻啐了一口,那口唾沫直接落在白竹的臉上。白竹摸了一下臉,看看手指,手指上有唾沫的痕跡。他一揮胳膊,啪的一下,一巴掌結結實實地打在潘神醫的臉上。

“潘神醫,你最好不要這樣,否則,我會讓你好看!”

白竹惡狠狠地說著。

潘神醫給了他一個憤恨的眼神。

“你以為我會怕嗎?白竹,你和你爸爸白玄一樣,都是混蛋!禽獸不如的混蛋!”

白竹哈哈大笑。

“對了,你不提我爸爸,我還忘了呢。你可是他的女人。你還為她生過孩子呢。好像是個女兒。對了,你看剛才那個女孩怎麼樣,她也是我爸爸的孩子,你剛才看她的時候,是不是很可憐她,覺得她太慘了。”

潘神醫不說話,只是那張臉不斷地變換著神色。

白竹忽然一把抓住潘神醫的頭髮,把她的臉轉過來。

“潘神醫,如果我告訴你,剛才的那個白飛其實就是你的女兒。你會怎麼想?”

潘神醫覺得自己的腦袋就好像被雷劈了一樣,兩隻耳朵裡轟轟作響。

“你說什麼?她?白飛?她是我的女兒?這,這怎麼可能。白玄說了,那個孩子生下來就死了。”

白竹靠近潘神醫,盯住她的眼睛:“我告訴你,姓潘的,你的女兒沒死,我父親沒有弄死這個孩子,不是因為那是他的孩子,他不忍心,他只是想知道,他的女兒長大了,會是個什麼樣子,哈哈,現在你看到了,飛飛漂亮吧。”

“飛飛?你說她叫飛飛。”潘神醫的眼睛瞪得更大。

“對,她叫飛飛,白飛,這名字還是你起的。多好聽啊。不過呢,我給她吃了五絕丹,如果沒有解藥,死的會很慘。”

最後一句,白竹說得很用力,每個字都是從牙縫裡蹦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