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楊逸就失望了。

這個趙然身上的味道正常得很,沒有哪怕是一丁點的異常。

楊逸覺得,或許,這個趙然真的只是精神不正常而已。

他的眼神讓趙然警覺起來。

“你,楊大師,你是覺得我的精神不正常嗎?

你怎麼可以這麼想,我說的都是真的。”

楊逸趕忙安撫他:“是,我明白了。我也沒有說你說謊了。我就是覺得,你的這些遭遇只是做夢,做夢的話,什麼場景都可以夢到……”

“我夢到的是剝人皮,而且是活剝。每個細節都很清楚。我,我真的……真的……”

他的眼睛瞪得極大,整個人都處於亢奮狀態。

楊逸趕忙按住了他的肩膀,怕他有什麼過激的行為。

果然不出所料,趙然差點就跳起來。

楊逸說:“你聽我說,你的情緒很不穩定,需要去醫院,我不是醫生,我……”

“我不想聽,我一定是中邪了。肯定如此!”

趙然大叫著。

楊逸沒辦法了。他無法去跟一個情緒如此激昂的人交流,不管你說什麼,他都聽不進去。

門開了,安凝從外面進來。

同時,被她拉著的狄安娜也一起進來。

安凝對著楊逸說:“哥,我給你找了個醫生,讓他給這傢伙檢查一下吧。

楊逸眼前一亮,立刻高興起來。

狄安娜會醫術,讓她來給趙然診治一下。

狄安娜絲毫不怯場,畢竟人家是潘神醫的徒弟,

給一個普通人做個檢查還是很簡單的。不過,她檢查的方式很奇特。先是號脈,接著是用一根手指點在趙然的額頭。

房間裡非常安靜,大家連大氣都不敢喘。

幾分鐘過後,狄安娜的手指終於離開了趙然的額頭。同時狄安娜睜開了眼睛,眼神中閃過了一絲疲憊。看來,剛才的舉動讓她耗費了很大的力氣。

楊逸問:“怎麼樣?查出什麼了嗎?”

狄安娜搖頭:“沒有,什麼都沒有查出來。他的確做了一個心臟移植手術,那是一顆非常健康的心臟,沒有絲毫問題。非常健康,健康得都人吃驚。”

楊逸一聽這話,立刻拍了下趙然的肩膀。

“你看,什麼事情都沒有吧。我就說你是精神問題。”

趙然還不服氣,又接著說:“我身邊發生的奇怪事情,不管是這一件,還有,還有呢,我老婆,我,我都有些不認識她了。我覺得,她像是變了一個人。真的,我真的這麼覺得。”

楊逸不想聽了,他說:“你這些都是疑心病,我這裡是驅鬼的。你這種情況……”

楊逸還想說下去,外面又響起了喧鬧聲。

門又一次被推開了。

門口站著一個高挑漂亮的女人,穿著一件紅色的套裝。

她自我介紹:“我是趙然的妻子。抱歉,他最近的精神狀況不是太好,有的時候會胡言亂語,幸勿見怪。”

她微微欠身,

低頭道歉。

人家都這麼低姿態了,楊逸也不好再說什麼。

那個女人走過來。一把拉住了趙然的右手:“趙然,醫生都說了,那些都是夢,不是真的,你現在需要休息,只要多休息休息,一切都會好的。”

說也奇怪,原本絮絮叨叨的,情緒激動,怎麼也壓抑不住的趙然,在手腕被抓住的那一刻,竟然一句話都不說話。眼神也變得不那麼凌亂了,反而是低垂眼簾,看上去有點畏縮的樣子。

楊逸心裡覺得奇怪,又一想,或許這個人很怕老婆,老婆一來,就變成了這樣。轉念一想,又覺得不奇怪了。畢竟有的男人就是怕老婆。見到老婆比老鼠見到貓還害怕。

那個女人彬彬有禮地說:“十分抱歉,我會把他帶回去的,他其實沒什麼問題,就是做完手術有點胡思亂想。他真的沒問題。”

楊逸也表示理解。

女人帶著趙然走了。

楊逸忽然摸了下鼻子,他嗅到了一股奇怪的味道,又是超自然的力量。

站在楊逸身邊的安凝忽然說:“味道真怪。”

楊逸問她:“你也嗅到那股味道了?”

安凝點頭:“是啊,奇怪啊,這是怎麼回事啊。”

楊逸手託著下巴,不知道該怎麼說。

好久之後,他才說:“或許是我神經過敏吧。”

晚上,白飛來這裡,又住在這裡。

楊逸翻了翻檢視了下日期,又問白飛:“你什麼時候有長假?和我回趟家。去見見我姑父姑媽。”

白飛的臉紅了下:“你是要把我們的關係跟他們說吧。”

“當然了。他們就等於是我的養父母,我結婚當然要跟他們說。什麼時候有時間?”

“大約半個月以後吧。”白飛說了一個日子。

其實,她什麼時候都有時間,她也很想跟楊逸去見姑父姑媽。不過,她不想把日子說得太近。

楊逸算了算說:“好,回頭我就去訂機票。”

他走過來,抱著白飛:“我想,他們一定很想見到你。”

白飛的臉紅了,嬌羞的說:“但願他們不嫌棄我。”

“當然了。”

楊逸點了下白飛的鼻子,一個公主抱將白飛抱起來,放到了床上。

親熱了一番之後,楊逸忽然想起了白天的事情,他給白飛一說。白飛的眉頭輕輕的一動,說:“其實有些經過了器官移植的人,都會有一些奇奇怪怪的想法。”

“這是為什麼?”

“這個……科學上沒有什麼定論,據說是因為人的器官可能會繼承一些記憶,移植後,宿主就繼承了這些記憶。”

楊逸聽了,哦了一聲,把思緒理了一下,隨即說:“也就是說,可能趙然移植的那顆心臟原本的主人是個殺人犯,可能做過活剝人皮的勾當。”

“或許吧。”白飛不置可否地說。

楊逸又笑了:“算了,想這種問題沒有什麼意義。反正,那顆心臟也不可能從活著的人身體裡拿出來的。”

他伸出手臂,把白飛抱住,正要繼續親熱,忽然,有人敲門。

楊逸好不掃興:“誰啊?”

外面傳來安凝陰陽怪氣的聲音:“是我啊,哥,你先把手頭的工作停一下。你有個快遞到了。”

楊逸穿好睡衣,走到門口,開啟門,從安凝的手裡接過快遞。

“過半個月,我送你回國。我……”

楊逸抬眼一看,安凝已經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