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農的伐木場裡堆滿了許多粗大的硬木,這些硬木都是巴坦尼亞王國資助給古德的造船材料。當古德等人來到這裡的時候還陸續有不少的原木被運送過來,看著這片足球場大小的空地上堆放著兩三層樓木料的時候古德自己也被嚇了一跳,只能說巴坦尼亞的木材資源是真的剛。

而此時跟在古德身後一大群人是古德特邀過來的走私販子們,這些人事先被古德僱傭過來肖農,為後續的運輸計劃做準備。

一個走私販子面帶難色地問道:“我說古德先生,這麼多的木材您難道要從陸路運送到海港然後送到您的島嶼嗎?恕我直言,這中間的運費都夠您在別的地方再高價買一批木材了。”

“而且就我所知,如果被西部帝國的人知道這批木材的話,恐怕他們不會讓這些木材輕易經過他們的國土。”

古德點了點頭說道:“所以我才會需要各位的幫助,讓我的木材能夠安全地經過西部帝國的領土。”

眾人你看我我看你,沒有人出頭說話,顯然這件事情並不好搞,他們都不願意出頭。

古德接著說道:“在西部帝國的維隆地區有一條河,那裡靠近巴坦尼亞王國的領土,藉助那條河流走水路運送就能將那些木材運輸出海,這樣一來運輸的問題應該不大吧?”

走私販子們點了點頭。

“那麼我需要你們的地方在於,如何能夠順利地經過這條河流,讓我的木材抵達到海的對岸去,我是指“古亞茲”。”

聽到古德的話,眾人都愣住了。

古亞茲是阿萊塞的城市,從來未聽說過古德跟阿萊塞有什麼關係,畢竟此舉容易引起西部帝國和阿萊塞的不合,阿萊塞又在跟南部帝國交戰中,怎麼想對方都不應該在這個節骨眼上去觸西部帝國的黴頭才對。

“古德先生,您是說您跟阿萊塞那邊已經達成某種協議了?古亞茲那邊會協助您處理這些木材?”

面對走私販子的疑惑,古德笑了笑說道:“我可沒說什麼,不過到了古亞茲那邊會有人接收這些木材的。”

“這樣吧,按照行情價格,1根原木100第納爾運費,我出價150第納爾,這裡是第一批1000根原木,只要你們能夠將它們安全送到古亞茲,15萬第納爾就由你們分了。”

150第納爾送一根兩人合抱粗的原木去古亞茲,這筆生意的利潤非常可觀,沒猶豫多久這些人就紛紛答應了下來。

雖說生意不錯,但是如何瞞過西部帝國就要看這些走私販子的技術過不過關了,反正木材送不到古德不給錢,損失的木材也不是古德的,古德不心疼。

安排好木材的運送問題之後古德又馬不停蹄地趕到訓練場,著手接收俘虜。

五百多人的瓦蘭迪亞戰俘被聚集在肖農的軍事訓練場裡,他們神色迷茫地看向臺上的古德,不知道這個人將自己從勞役中拉出來要做什麼。

古德看著臺下俘虜們疑惑的眼神,心裡已經打好草稿怎麼演講了。

古德清了清嗓子喊道:“各位瓦蘭迪亞的戰士,這段時間以來辛苦你們了,我知道當戰俘的感覺不好受,不過作為你們的同胞,同為瓦蘭迪亞人的我為你們爭取到了自由的機會。”

自由?聽到這個詞所有的戰俘頓時就來了精神,紛紛朝站臺湊了過來。

“首先,我先自我介紹一下,我叫古德·奈斯,或許你們之中有人知道我,可能是曾經在兩界河的時候一起戰鬥。不得不說那是場糟糕的戰鬥,那是瓦蘭迪亞人的受難日,也包括我在內。”

“那場戰鬥中我和你們一樣拼死殺敵,最後卻落得要承擔起戰敗被處死的下場,可笑吧。那麼多的貴族,男爵老爺們沒一個敢站出來,居然要一個僱傭兵來承當後果。”

古德的話讓在場的不少人都回憶起了那場戰鬥,不過不是什麼好的回憶,尤其是古德組織弩手作為督戰隊的事情。

古德看見臺下一些人的臉色逐漸變得不好起來,心裡知道自己在他們的印象中形象並不高大,可能還有點猥瑣。

這個時候要將他們敵對的目標轉移一下,給他們一個比自己更加不堪,更加痛恨的人來引導戰俘內心的憤怒和敵視,偏偏還真有這麼一夥人可以拿來用。

古德停頓了一下又接著說道:“那場戰鬥之後我被迫逃離王國,四處流浪。老實說那會我真的很懷念故鄉,我想在帕拉汶德附近的麥田裡躺會,像以前一樣享受一下午後的休閒。我想在加庫蘭的酒館裡喝酒,聽老闆和居民們討論街頭巷尾的小事。在薩哥特附近的林子裡打獵也不錯,那裡的獵物很多。也許你們也這樣想過吧?或許戰爭結束,當我們回到家,地裡的麥子在等我們去收割,妻子和孩子在門口向你招手...............”

這些人大部分來自古德所說的幾個地方,在古德的引導下慢慢陷入了一些美好的回憶裡。

“不過,我想在座的各位可能還不知道吧?其實戰爭早就已經結束了。”

此話一出,全場譁然,從回憶中被拉回來的眾人目瞪口呆地看著古德,眼神中滿是不敢相信的神情。

古德表情微微露出一絲心痛的模樣點了點頭說道:“你們沒聽錯,戰爭結束了。”

“很遺憾,你們,都被拋棄了。”

“貴族老爺們已經回了家,在城堡裡一家團聚,餐桌上享受溫暖和美食。但,你們......”

古德沒有繼續說下去,剩下的話要讓他們自己去想象。

果不其然,一股恐慌、絕望的氣息在人群中瀰漫,一些意志不夠堅定的直接哭出聲來,戰俘們原本的難以置信逐漸轉化為悲痛和哭泣。

古德沒有說話,任由他們消化著這個訊息。

“那你呢?你到底想要幹什麼?”

“你到底要我們做什麼?”

人群中有人對古德怒吼著,像是利用古德作為悲憤情緒的宣洩口。

古德長嘆了一口氣搖了搖頭說道:“我知道這種感覺不好受,我們為他們浴血奮戰,當他們最需要的時候,哪怕再多、再恐怖的的敵人我們也義無反顧地衝了上去。哪怕我們還有家人,還有愛人在等著我們,但我們依然去了。”

“不該是如此的,戰爭不是我們發起的,為什麼最後痛苦的是我們,當他們頭也不回的回到家裡的時候,他們甚至沒有想過我們,我們也有家人,我們也想回家。”

“沒有,那些貴族們從來沒有為我們想過,他們就那麼走了,甚至連和平協議上都沒有我們的影子。”

看著眾人逐漸憤怒的眼神,古德隨即話鋒一轉。

“不過,正如我所說的,我來此是為了給你們一次機會,一次獲得自由的機會。只要你們加入我的軍隊,為我而戰,我承諾,當三年服役期滿後你們會獲得一筆豐厚的遣散費,之後你們就能夠回到自己的家裡去和家人團圓。”

“各位,三年不算長,留在這裡你們一輩子也回不了家,我古德·奈斯不是什麼了不起的人物,但我言出必行。三年內,為我征戰,三年後,你們獲得自由和酬勞,從此安享餘生。”

“不必為了虛無縹緲的榮譽而戰,只為自己和家人而戰,這就是我給你們的機會。”

古德朝操場邊的艾夫斯點了點頭,艾夫斯會意,命令身邊的手下將這些戰俘的裝備整齊地擺放在操場上。

“願意加入我的人可以取回自己的裝備,不願意的人回苦窯去,選擇在你們。”

片刻之後,在場戰俘紛紛朝自己的裝備走去。

當他們脫下髒兮兮的囚服換上屬於自己的裝備時,一支全新的瓦蘭迪亞軍隊出現在了古德眼前,讓古德眼前一亮。

艾夫斯舉著鐮刀戰斧旗幟走上臺來,古德指了指旗幟上的徽記說道:“記住這面旗幟,鐮刀象徵富足,使我們不再遭受飢餓和寒苦。戰斧象徵武力和保護,使我們不再遭受欺辱。”

“往後的日子裡,你們將會站在這面旗幟下,你們的責任不是為了某個家族的榮譽而戰,而是為了同在這面旗幟下的平民百姓而戰,為你們自己而戰。”

艾夫斯高舉旗幟吶喊道:“奈斯!”

海頓和手下也齊聲高喊:“奈斯!奈斯!......”

高昂計程車氣引動全場的瓦蘭迪亞士兵也齊聲高喊:“奈斯!奈斯!奈斯!”

古德滿意地點了點頭,此時此刻,古德麾下計程車兵人數成功突破千人大關,奈斯之名在肖農城的上空不斷迴盪,彷彿在宣告一個新興家族的崛起。

有了新的軍隊就得有新的編制,古德隨即開始安排組建新的部隊編制,任命艾夫斯為自己近衛隊的隊長,隨軍出征的五十府兵改為近衛隊成員,再讓艾夫斯挑選20個合適的瓦蘭迪亞士兵入伍。

海頓兩百多人的海寇部隊改編為衛法海軍,挑選200瓦蘭迪亞士兵加入,任命海頓為海軍總兵,後續跟隨古德前往古亞茲接手新造好的船隻。

餘下兩百多人的瓦蘭迪亞士兵組建為歸義軍編制,由艾夫山擔任總兵,留守肖農聽從路易欽號令,順便接收新的俘虜和木材。

處理完這裡的事情古德就帶著衛法海軍和近衛隊南下前往古亞茲,為自己的海軍建設問題四處奔波。

臨走前古德拍了拍艾夫山的肩膀語重心長地說道:“艾夫山,你那麼聰明我才會放心把這裡交給你,你要好好努力,等我回來給你漲工資。”

一開始,艾夫山還挺高興的,沒人管自己還能漲工資,多好的事情。

直到三天後那些給古德運木材的走私販找上門來,艾夫山才知道,自己被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