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飯沒多久,尤遲就將蠟燭吹滅。

三人在黑暗中等到半夜,終於聽見隔壁薛成開門的聲音。

薛成出來後先是輕手輕腳地走到了尤遲他們門前,似乎在聽門內的動靜。

好一會後,才聽見他抬腳向院外走去。

等薛成的腳步聲走遠後,尤遲他們便坐了起來。

李時蒼起身問道:“我們現在跟上去?”

“嗯。”

等薛成稍走遠了些,他們才開啟門悄悄地跟在了後面。

跟了一段路後,李知清輕聲說道:“這好像是去空地的路。”

“看來我們運氣不錯。”尤遲輕聲回他,“他們今晚應該是又要舉行那個儀式了。”

薛成到達時,空地上已經站了一群人,站在最前面的正是來送飯的薛成父親。

眾人等他到達後,讓出一條道。

這時尤遲才看見,人群的後面正放著一隻鼓。

果然,李知清猜的不錯,就是戰鼓。

薛成路過眾人走到鼓前盤地而坐,他剛坐下,就有一人走到鼓後,拿起鼓槌敲擊了起來。

此時月黑風高的夜裡,除了風聲便只剩下一聲聲沉重的鼓聲。

“喲!這麼熱鬧呢?”

突如其來的聲音打斷了那一聲聲的鼓聲,眾人轉頭向聲音來源看去。

只見尤遲他們不慌不忙地走上空地,尤遲看向薛成道:“薛兄,這是做什麼呢?怎麼不叫兄弟我也來湊個熱鬧!”

薛成親眼看見他們吃下了帶有迷藥的飯菜,又在出門前確認了他們已經睡著,估計此時一時沒反應過來他們怎麼會在這裡,一時間看著尤遲竟忘了做出反應。

還是村民中一名男人先反應了過來,他看著薛成父親問道:“薛同山,你不是說他們已經被你們用迷藥迷倒了嗎?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薛同山此時也一臉茫然,他看向尤遲問道:“你們沒吃我送去的飯菜?”

“吃了,味道不錯。”尤遲評價道,“不過就是這迷藥味道太重了,有點影響口感。”

薛同山聽後眼睛都睜大了,不可思議道:“吃了那你怎麼會......”

他話沒說完,就聽另外一個人男人說道:“管他吃沒吃,不能讓他們影響到儀式,先綁了再說!”

“對!先綁起來!”

“不能讓他們影響到儀式!”

“對!”

其他人聽到後也都紛紛同意,頓時空地上的所有村民便掏出身上的小刀,朝著尤遲他們走來。

眼見他們朝著自已走來,尤遲忙道:“大家等等,有話好說,不一定要刀劍相向。”

可村民們雖然有些忌憚他們,不敢貿然行動,但緩緩向他們走來的腳步卻沒停下,見狀尤遲搖了搖頭,後退兩步。

他身後的李時蒼和李知清此時走到尤遲面前,他們將尤遲護在身後,用劍護在身前,卻沒拔出鞘。

“等一下!”此時村民身後的薛成終於開口說話了。

薛成走到尤遲他們和村民們的中間,對村民們說道:“大家冷靜下,這三位兄弟只是迷路才進的村子,相信今天晚上打擾到儀式只是無心之舉,要不今天晚上大家就先回去,明日再來著舉行儀式也可以。”

人群中一名看起來比薛成大不了多少的男人說道:“可是.....”

薛成卻打斷道:“三叔,只要我和鼓都在這,今天還是明天都一樣。”

他轉頭看向薛同山:“爹,那今夜就先這樣了,你們待會收拾下也都回去吧。”

隨後他便不再管那些村民,轉身對著尤遲他們說:“尤兄,我們先回去再說。”

薛成一路半推半請地將尤遲他們帶回屋,剛進門便開口問道:“尤兄,你們今晚為何會去那空地?”

聞言李時蒼冷哼一聲問道:“那不知薛兄為何要給我們吃摻了迷藥的飯菜?”

薛成看著他們沉默了一會才回道:“如你們所見,不想讓你們影響儀式罷了。”

“這儀式是做什麼的?”尤遲開口問道。

薛成回道:“只是我們村裡的習俗罷了,並沒什麼具體用處。”

尤遲聽後卻笑了笑:“你不說,那我便來猜一猜吧,之前我看見那空地上的鼓似乎是那傳說中的戰鼓吧?那這儀式或許和那蚩尤有關?儀式又需要從村民身上抽取什麼出來,而這些村民身上與蚩尤相關的共通點只有一個,三尸!”

薛成愕然看向尤遲,他滿臉驚慌道:“你到底是誰?你怎麼會知道這個?”

尤遲卻沒回答他的問題,繼續問道:“這個儀式的目的到底是什麼?是不是和你父親有關?相較於你母親來說,你父親看起來實在有些太年輕了。”

他邊說邊走,步步逼近薛成,只見薛成在他一聲聲的究詰中臉色逐漸蒼白。

最後他像是放棄了般坐到身後的凳子上,無力地扯動嘴角笑了笑:“你們來我們村莊並不是偶然吧?還有那位小兄弟,我看你此刻生龍活虎的樣子,也並沒有感染風寒吧?”

李時蒼並未回答他,尤遲也只是看著他不說話。

見狀,薛成又開口道:“尤兄弟猜的不錯,那儀式的確可以讓在場的村民延長壽命,而我就是這儀式的主持者,也是這個村莊裡面的聖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