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

聞言我怔了怔,陰錄事喜歡白衣女子我信。

因為他認錯了人,而且都願意為對方殉情而亡,又死後守護多年從而感動陰間讓其繼續擔任錄事一職。

這自然是實打實的真愛,但白衣女子真心實意喜歡陰錄事?

這,是不是有點不靠譜啊。

“林易,胡道長,我也覺得這事不靠譜。”趙玉真贊同我的觀點說道。

胡明原本還準備說什麼,林易卻阻攔道:“事實勝於雄辯,不過我看這孩子倒是未必能保住。”

說完,林易目光幽幽的看了一眼白衣女子。

不知是太過震驚,還是如何。

白衣女子明明可以聽到我們的話,卻從始到終都沒有回應。

直到我都死心了,想著這千年難得一遇的陰胎怕是要在我們面前就這麼化為血水的時候。白衣女子突然開口道:“法度陰司,林易你們有辦法的對不對,我求求你們救救孩子。”

“救救這個孩子好不好?”

這事恐怕不是我們能幫忙的吧。

於是乎我將目光投向一言未發的陰錄事,輕聲喊了句:“錄事。”

白衣女子不清楚,但他應該清楚啊。

我剛才已經把我和法度陰司的關係說的很清楚了,而且現在我就是馬叮噹。

剛才之所以我會如此勇猛無比,也是陰錄事配合我演的一場戲。

目的嘛,自然是為了揭穿白衣女子真正的身份。

“陰司大人,我……”陰錄事竟一臉帶著些茫然無措看著我道:“我該怎麼辦?”

啊?

聽到他這話我愣住了。

沒搞錯吧?

他一個陰間官員,一個百多年的老鬼問我一個二十出頭的丫頭他該怎麼辦?

他怕真是病急亂投醫,把我當成統管陰間四方的法度陰司了吧。

“要不你問問林老頭,他在這方面應該有經驗。”我想了想開口道。

畢竟他也活了兩百多年,保不齊能分享點經驗呢。

“馬叮噹,除你以外我從未喜歡過任何人。連你這個女朋友都是不久前才有,我哪有這方面的經驗。”林易咬著後牙槽,切齒的說道。

糟糕,搬起石頭打自己的腳了。

“林老頭這不是重點。”我乾乾一笑,隨後走到他身邊:“你還是先解決眼前問題吧。人家陰錄事還等著呢。”

最終林易沒有再跟我計較,但還是將我拉了過去。

隨後才道:“陰錄事,正如我剛才所說的此事,我沒什麼經驗可以分享給你。但做為男人我希望你可以認真的想清楚。你當真一點都不愛眼前這個女人,一點也不在意你們的孩子嗎?”

林易說完見陰錄事馬上就要張嘴回應,他又道:“先彆著急回答我認真想想,還有如果你只是因為慧愍固倫公主的死。那我只想說斯人已逝,何況慧愍固倫公主未必討厭她的皇五姐。”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問出這個問題的不是陰錄事,而是白衣女子。

她此刻顯然是痛極了,沒了陰錄事的陰刀抵在脖子上。

她整個人都不由自主的彎下了身子,捲曲的蹲在地上,但雙手還是忍不住死死的護著小腹。

“慧愍固倫公主沒有你想的那般厭惡你,否則的話她不會強留自己一絲氣息。只為讓你得償所願,而且你覺得憑藉她的聰明,和陰錄事對她的在乎。就算你計劃再縝密,她真的連一絲逃生的機會都沒有嗎?”林易看著白衣女子,目光灼灼地說道:“你的計劃或許從一開始就沒有天衣無縫,之所以可以得償所願這麼多年。是因為有人替你把漏洞補全,讓這個計劃看起來天衣無縫罷了。”

“你胡說,你一定是再胡說。”白衣女子痛苦不堪,卻依舊不願意相信林易的話,反倒是將目光投向我:“陰司大人,他再騙我對嗎?他是故意想要讓我痛苦,才會如此胡說的。”

“我想他沒有騙你。”我看著白衣女子,目光真誠道:“這孩子你若真想要留,該求的人也不是我們,而是他的父親。畢竟這事我們或許幫不上忙,但他的父親肯定可以。”

聽到我這話白衣女子沉默了。

她生前是公主,死後又做了這麼多年的鬼,論起對陰胎的瞭解她自然比我們多。

所以到底應該求誰,她其實比誰都清楚。

只是……

“馬小姐,林先生你們可否留下來助我。我想要保住這個孩子。”最終,陰錄事開口問道。

“當然。”我和林易互看一眼回道:“樂意至極。”

趙玉真和胡明也十分識趣,當即道:“我們去外面護法絕不會讓人打擾你們。”

“多謝二位。”陰錄事發自內心的說道。

胡明和趙玉真互看一眼,笑了笑:“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何況只是舉手之勞。錄事不必言謝。”

說完他們二人轉身離開。

我則是直接問道:“我需要做什麼?”

我之前是幫過陳嬌嬌,但當時是沒辦法啊。

“你用馬家繡針,封住慧……慧安和碩公主的身下的穴道,防止繼續出血。”陰錄事說道。

很明顯他剛才還有些一時改不過口。

“好。”聞言,我卻立馬掏出了十根繡針。

“林先生有勞你死死的抓住慧安和碩公主,讓她不要掙扎,更加不要亂動。否則我施法一旦被打斷她和孩子都會有危險。”隨後,陰錄事又將目光投向林易。

“沒問題。”林易當即點頭,同時還從身後的包裡翻出了幾根繃帶。

他十分細心的將綁帶上的符文都弄花,以防止會傷及白衣女子,這才開始幫她捆綁住道:“慧安和碩公主得罪了,等下無論可能會弄疼你。”

“無妨,謝謝你了,林先生。”白衣女子知曉我們是要救她,自然不會反抗。

只是我原本以為陰錄事說的疼,是帶了些誇張的成分。

畢竟保住一個孩子而已,又不是打掉能有多疼。

可當我看見白衣女子已經微微隆起的小腹,被陰錄事注入陰氣的雙手,一下一下撫摸有不間斷的灌入陰氣時。

我才發現他說的疼,真是一點都沒有誇張。

因為我肉眼可見她腹中的陰氣想要不斷亂穿和流逝,而陰錄事出手無疑於強留。如此一來兩方力量交匯,受折磨的自然是身為母體的白衣女子。

“馬小姐,再加針血又流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