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既然代替原主活了下來,就必須要替原主報仇,讓那些曾經害死她的人得到應有的懲罰。

想到這裡,夏初微眼神冰冷地靠近左青瑤,語氣平淡地問道:“你們十年前在我的食物裡下藥的時候,也是因為關心我?”

左青瑤被夏初微冷漠的表情和充滿壓迫感的氣勢嚇到了,不由自主地向後退了一步。

夏初微冷冷地笑了一聲,又向前邁了一步,繼續說道:“下藥之後,你們以為我已經死了,把我扔到亂葬崗,這也算是關心我?”

夏初微緊緊盯著左青瑤,將她慌亂的樣子盡收眼底。

她接著說:“十年前,你不過七歲而已,但你往我的食物裡下毒時卻毫不畏懼。可現在呢,怎麼變成這膽小如鼠的樣子了?”

說完,夏初微露出一抹嘲諷的笑容,冷冷地說道:“妹妹還真的是越活越回去了!”

夏初微的聲音不大,眼裡卻滿是恨意。

左青瑤看到那快要溢位來的恨意時,心中不禁一陣恐懼。

當年孃親明明告訴過她,吃下那種毒藥後是絕對不可能存活下來的。

可是為什麼這個該死的賤人竟然還能活著回來?

當時沒能殺死她,現在她還在景王府中,如果她也被景王看上,他們該如何是好?

左青瑤慌亂地看向左良才,想從他那裡得到一個答案。

可是她看到什麼,左良才的眼眶竟是紅紅的,一副見了親生女兒開心到不能自已的樣子。

她的指甲深深地嵌入掌心,鮮血滲出,而她卻毫無察覺。

當年口口聲聲說夏初微和她孃親都是青樓女子,根本配不上他丞相身份的,不就是眼前這個人嗎?

他如今怎能是這副樣子。

明明他才是那個決定要殺死夏初微的人。

明明他才是兇手。

如今承受這一切的人倒成自已了。

這讓左青瑤感到無比委屈和憤怒。她的眼眶也變得通紅,可是卻說不出一句話來。

左良才裝出一副失而復得的樣子,紅著眼眶,眼裡蓄滿了淚水。

他邁著沉重的步伐走到夏初微面前,眼淚就在這時候順著臉頰滑落。

他激動地說道:“太好了,你還活著,真是太好了。”

夏初微見左良才的樣子,忍不住笑出聲。

這人當年是多麼厭惡她,如今見她活著,卻又立刻換了一副嘴臉,裝作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樣。

說到底,還不是見她現在身處景王府,便以為她和蕭景琰關係不一般罷了。

若此時她仍在青樓,恐怕左良才見到她後又是另一副醜陋嘴臉。

這麼會演,不去演戲還真是可惜了。

左良才一把抓住夏初微的手,聲音顫抖道:“微微,跟爹回家。”他的手也微微顫抖著,似乎真的非常激動。

夏初微嫌棄地甩開左良才的手,慢悠悠地說,“回哪個家?你的丞相府?”

她笑著繼續說:“難道你的丞相府比景王府還大?丞相大人瘋了不成?我好好的景王府不住,跟你住那破丞相府?”

左良才一時語噎,他的府邸定是比不上景王府那麼宏偉壯觀。

現如今蕭景琰可是朝中除了皇上之外最有權勢之人,如果夏初微真的攀附上蕭景琰,那他在朝中的地位就能更加穩固。

不用擔心這次皇后造反之事,蕭景琰會查到他頭上。

只要讓夏初微知道,當年的事與他無關即可。

他可沒忘記,十年前的夏初微有多渴望親情,多渴望與他這個親生父親相認。

只是夏初微在青樓長大,那樣地方出來的人,不配當他的女兒。

但現在不同了,只要蕭景琰對夏初微有意,青樓出來的又如何?

他必須把這個女兒帶回家。

如此,今日這一趟就算沒白來。

“爹的府邸定是比不上景王府的,但那才是你的家啊。”左良才淚眼朦朧,活脫脫就是一個慈愛的父親形象。

夏初微笑著上下打量著左良才,眼中滿是嘲諷之意:“你是老糊塗了還是跟我裝糊塗?”

“丞相大人莫不是忘了,當年你不也是這般領著我走進丞相府的嗎?”

她又轉過頭去看向左青瑤,嘴角掛著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她當年也是如方才那般,一口一個姐姐地叫著。”

說著,她又看向左良才,目光銳利如刀,“你那夫人,熱情地接待我,口口聲聲說我從此就是她的親生女兒。”

左良才著急說道:“的確如此,我們都盼著你回家。”他的臉上滿是真誠,彷彿真的對夏初微充滿了父愛之情。

夏初微冷冷一笑,眼中閃過一絲嘲諷,“哦?是嗎?”

她凝視著左良才,這人還真是不要臉到家了。

“看來你不是老糊塗,是在跟我裝糊塗啊。”她緩緩開口,聲音冰冷,“你當年就是這樣熱情把我迎回去,在我毫無防備之時,下毒將我害死。”

夏初微搖搖頭,“還真是不費吹灰之力,丞相大人沒想到殺一個人如此容易吧。”

“十年過去了,丞相大人莫不是以為,我還是當初那個天真無知、愚蠢至極、能被你玩弄於股掌之間的小丫頭吧。”

夏初微嘴角泛起一抹冷笑,“你沒長進,但是我長進了。”

“不是這樣子的!”左良才急切地想要解釋,額頭上冒出細密的汗珠。

“當年是瑤兒的奶孃生怕你搶了瑤兒的位置,才下毒害的你,我們都是不知情的。”

他試圖推卸責任,隨便將一個幾年前就死了的人拿來頂罪。

左良才將一切的過錯都歸咎於別人,但夏初微卻不為所動。

左良才又急切地握住夏初微的手,“我發現時已經晚了,不是我不救你,當時的你真的已經沒氣了。”

夏初微厭惡地盯著左良才抓著她的手,真是噁心至極。

原主當初竟然期待得到這樣的父愛。

“所以你就把我扔到亂葬崗?你丞相大人的女兒就算死了也不配有一個葬身之地,就只能在亂葬崗等著屍體爛掉?”

她冷冷地看著左良才,一字一句地說:“鬆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