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獻祭

吃飽飯洗漱完，陳陽坐在床上雙眼微眯，手裡不斷把玩著一顆圓潤的珠子。

那是林浩天臨死前交給他的靈力珠。

雖然裡面的靈力很適合陳陽吸收，不過他並不打算這麼做。

畢竟紅鸞都說了，凝練靈力珠本身就是天地不允的行為，鬼知道吸收珠子裡面的靈力之後，會不會被天地意志盯上。

陳陽可不想頭頂被24小時安個監控。

事實上，就算沒有紅鸞說的這番話，他也沒這個想法。

與其提心吊膽的猜測珠子裡面的靈氣有沒有毒，倒不如直接把靈力珠獻祭給石碑，哪怕增加0.1%的復甦度他都認了。

“也不知道石碑收不收這玩意兒…”

自言自語的嘟喃了一句，陳陽閉上眼，將意識投入腦海中的莽荒空間。

此時，整個莽荒空間依舊沒有任何變化，‘太陽’掛在天上散發著炙熱光芒，地面黃沙千里，甚至連四周的空氣都充滿沙塵。

陳陽皺了皺眉，徑直走到巨碑面前，仔細觀察著缺失的那一角。

很平滑…

如同刀切豆腐般，像是被什麼利器一擊切開！

只是…究竟是什麼東西能將如此巨大的石碑切開呢？

陳陽隱隱感覺莽荒空間的來歷不簡單，且不說整個空間如同星球般的形狀，單單是這塊巨大的石碑，就藏著太多未解之謎。

“遠古先民點燃文明之火，善鑄石碑祭記事物…”陳陽的腦海中浮現出自己今天在網上查的資料。

他低著頭，眉頭緊皺的思索著。

據歷史記載，大災變之前，華夏的遠古、古代都有鑄造石碑的習慣，前者是為了祭祀某些所謂的神靈，而後者則大都用於記錄事情。

荒莽空間存在石碑，那麼是不是也說明這裡曾經存在智慧生命。

可祂們為何會消失？

是因為某些原因滅亡了…還是去到別的地方？

想到這裡，陳陽感覺自己的頭腦一陣腫脹，回過神來，唏噓的嘆了口氣。

說到底，這些都只是他的猜測罷了。

沒有任何證據能證明。

不過既然自己已經和荒莽空間綁在一起，陳陽相信終有一天一定能解開其中的謎題。

但前提是…

他得不斷變強並活下去！

“復甦度~”想到自己的小命差點就沒了，陳陽心中頓時泛起一陣酸澀。

別人覺醒之後只需要不斷與古獸廝殺，吸收天地間的靈力就能變強，自己倒好，還得時刻看著那什麼破復甦度，生怕一不小心直接歸零。

更苦逼的是，他還得想辦法搞祭品。

“這特麼不就是純純的打工人嘛！”越想越氣的陳陽，忍不住破口大罵。

可罵歸罵，日子照樣還得過下去。

“破石碑，你總得告訴我怎麼獻祭吧？！”

伴隨著陳陽的聲音落下，巨碑迅速閃過一道光芒，緩緩浮現出一行文字：

【用意念將祭品收入空間，放在碑前即可！】

“喲嚯，還挺智慧的！”陳陽眉頭一挑，似乎想到了什麼，繼續道，“這片空間為什麼會變的如此荒涼？”

【荒莽之主實力不足，無權知曉！】

“為什麼會選我做荒莽之主？”

【荒莽之主實力不足，無權知曉！】

“為什麼…”

【荒莽之主實力不足…】

“…”

【…無權知曉！】

“艹！合著什麼都不肯說是吧，還嫌棄老子實力低！”

陳陽瞪大雙眼，對著石碑就是一頓國粹輸出，奈何對方鳥都不鳥他，罵到嘴巴發酸了也沒半點反應。

“算你狠！”深吸口氣，平復一下激動的心情，陳陽再次閉上眼，按照石碑上的提示調動意念。

下一秒…

只見現實中被他放在床邊的靈力珠驟然消失，緊接著便出現在荒莽空間裡，被他攥在手上。

向前兩步，小心翼翼的將靈力珠放在石碑前。

鴿子蛋大小的靈力珠放在巨碑前，就跟巨人腳下的螞蟻差不多。

做完這一切，陳陽迅速往後退了好幾步，眉頭皺了皺，心裡浮現出些許擔憂。

雖然他猜測石碑可以吸收和靈氣有關的東西，但猜測終究只是猜測。

要是石碑不收這玩意兒，自己就只能另想辦法了。

陳陽的擔憂顯然有些多餘。

靈力珠放到石碑後短短數秒，巨碑便綻放出耀眼的光芒，緊接著，一行熟悉的大字出現在碑面上。

【祭品已準備！獻祭開始！】

這一刻，堅不可摧的靈力珠如同被一隻無形的大手抓住，緩緩浮至半空，只是那麼輕輕一握，靈力珠便化為漫天光點，被石碑吸收殆盡。

獻祭到此並沒有結束！

只見一道手臂粗的光柱自碑身射出，徑直朝天空而去。

頃刻間，晴朗的天空昏暗了下來，伴隨著幾聲不大不小的雷鳴，荒莽空間竟然開始下起了雨。

嘩啦啦——！

碩大的雨滴傾盆而下，落在乾燥的黃沙地面，也打在陳陽的身上。

“這雨水…”感受著落在身上的雨滴，陳陽猛地瞪大雙眼，一副難以置信的模樣。

這些不起眼的雨滴裡，竟然蘊含著澎湃的靈氣。

換句話來說，這是一場靈雨！

“大手筆啊！”

幽幽的嘆了一句，陳陽閉上雙眸，此刻的他就像一個黑洞，貪婪地汲取著四周的靈氣。

“難道…這就是石碑說的靈氣有毒麼？”

仔細感受著雨中所蘊藏的靈氣，陳陽不禁眉頭緊蹙，雖然在覺醒之前，他並未主動吸收靈氣，但作為生活在這片天地的生靈，他多少還是能感受到靈氣的存在。

那種感覺，與吸收荒莽空間的靈氣完全不一樣。

如果說外界靈氣給他的感覺如同在喝一碗苦澀的水，那麼荒莽空間的靈氣，則更像是加了蜂蜜的糖水。

他甚至下意識覺得後者才是完整的，而天地間的靈氣…

似乎少了什麼至關重要的東西。

“這件事打死也不能說出去。”陳陽沉吟著，猶豫片刻後打定主意。

‘天地有缺，靈氣有毒。’

這八個字實在太過駭然，陳陽甚至敢保證，但凡自己敢說出去，等待自己的至少也是精神病院的VIP房，而且還是終身會員那種！

【荒莽復甦度：1%】

空間內的傾盆大雨只持續了一分鐘不到，看著石碑上那晃眼的1.%，陳陽重重鬆了口氣。

雖然沒有達到100%，不管怎麼說，至少自己的小命算是保住了。

“不知道這次獻祭有沒有獎勵。”陳陽摸了摸下巴，心裡竟浮現出些許期待。

自己第一次獻祭的時候，便獲得了那個所謂的‘摧星’體質，不知道這次石碑又會獎勵他什麼。

就在陳陽滿心期待的等待獎勵到來時，意外…

發生了！

只見他渾身的靈氣瘋狂朝右臂湧去，整條右手臂從肩關節到手指，都傳來暖洋洋的舒適感，像是在生長似的。

這種感覺真的很奇妙。

“這應該就是紅鸞說的靈氣在淬鍊骨頭了。”

這個念頭剛浮現，一陣劇烈的痛楚便將他的意識從荒莽空間拉回現實。

躺在床上的陳陽下意識抬起右手臂，這一看，整個人頓時懵了。

月光下，原本削瘦的右臂竟然腫得跟豬蹄似的，散發著湛藍色光芒，還伴隨著陣陣鑽心的劇痛直擊他的腦海。

“我淦…”陳陽猛地瞪大眼睛，不好的預感頓時湧上他的心頭。

“咔吧~！”

一聲輕微到不仔細聽都難以察覺的碎裂聲從他的右臂響起。

頓時就給陳陽幹懵了！

整個人跟乾屍似的直挺挺躺在床上，一臉驚恐。

緊接著，一陣超乎常人承受力的劇痛爆發而出，如果非要形容那種感覺，就跟自家小兄弟被43碼的腳踩了好幾下差不多。

“我艹…尼瑪這叫淬骨？”

淬什麼骨能這麼疼？

沒等陳陽晃過神來，右臂骨頭就開始了狂風暴雨般的碎裂。

“咔吧！咔吧！”

“咔吧！咔吧！”

那就跟被重卡碾過似的！

連帶著最細微的手指骨都沒能倖免。

“嗷——！”

終究是沒能忍住，陳陽頓時叫出了來。

那聲音，簡直比烏鴉和常威半夜叫春還要魔性，嚇得他趕緊閉上嘴巴，生怕嚇到孤寡街的居民。

老舊的床上，陳陽就像一條大號的蛆蟲瘋狂扭動，不停的顫抖著。

左右緊緊抓著床單，眼角流下了兩行清淚。

痛！

太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