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刀子直直向自已刺來,慕修然卻是一點躲避的意思都沒有。他一臉決然的閉上雙眼,任由對方的刀子刺進自已的身體。

“修然。”

“哥。”

兩道聲音同時響起,千鈞一髮之際,慕子軒一下衝出將發瘋的婦人推了開去。

婦人身子一歪被推倒在地,手中的匕首也因此滑落。

慕修然撿回一條命,卻毫不在意,他愣愣的癱坐在地,陷入回憶無法自拔。他無法原諒是自已弄丟了慕小溪害她從小受苦,更無法原諒慕小溪回來後自已對她的漠視。

眼見自已兒子差點被眼前的婦人刺殺,謝柔瞬間怒不可遏,“來人,將這瘋婆子給我抓起來送官。”

隨著她話落,僕人們這才爭先恐後的上前將地上的婦人制住。

聽到這話,慕修然瞬間有了反應,他抬頭看向自已母親,緩緩道:“不,等等。”

“修然,這婦人身份不明,你別聽她胡說八道。”

慕修然聞言緩緩起身,卻是看向雙手被反剪的婦人。“不,我要弄清楚事情的真相。”

謝柔聞言心中一凝,瞥了眼那個與慕婉晴有七分相似的婦人,卻是強扯出一抹笑容。“修然,你現在精神不好,先去休息,有什麼問題我們明天再問好不好?”

慕修然緩緩扭頭看向自已母親,說出口的話卻帶著絲絲冷意。

“慕親,當年小溪明明是我帶出去弄丟的,為何你騙我說是她自已貪玩走丟的?”

面對自已兒子的質問,謝柔一時之間啞口無言,一副委屈不已的模樣。

眼看自已母親一副快哭出來的模樣,慕子軒心中不忍,不由出聲喝止道:“夠了,母親之所以會如此說還不是怕你自責。”

慕修然聞言掃了二人一眼,沉默片刻眼神最終落在了那婦人身上。

“刺殺朝廷命官乃是大罪,今天你若不將事情交代清楚,我就將你送到衙門去。一旦過審,這十幾年的勞役你是免不了的了。”

許氏聞言心中一驚,她就是想來訛點錢的,可不想去坐牢。思及此,她緩緩開口道:“你們害我女兒沒了性命,如今還想將她親生母親送進牢房,你們慕家人果真狠毒。”

一聽到這話謝柔就忍不住了,她自小將慕晚晴當自已親生女兒一般對待,甚至比對自已親生女兒還要好。可她呢,給慕家帶來多少麻煩,全家人因為她集體被人恥笑,就算是死了還讓他們家全都進了牢房。

現在只要她一出門,總能看到別人用異樣的眼光看著她,對著她指指點點。甚至以前的親朋好友,都不再和他們家來往。而這一切,都拜慕婉晴所賜,她這個做母親的做到這個份上已然是問心無愧了。

然而現在,這個女人還敢在她面前如此出言不遜,那她倒要好好跟這女人算算賬。想到此,謝柔淡淡開口道:“既然你是婉晴的親生母親,那好啊,咱們現在就來算算賬。”

許氏還以為對方說的是要賠她多少錢?哪知謝柔下來的話卻讓她瞬間傻眼。

“你女兒六歲被我們家收養,我慕家一直好吃好喝的養著她,琴棋書畫女子該學的是一樣沒落下,每年在她身上花費的銀子少說也有百兩,而她在我慕家待了整整十三年,也就是一千三百兩,現在我算你個整,給我一千兩千就好。”

許氏聞言雙目大震,一副見鬼的樣子,她聲音尖銳,氣急敗壞道:“姓謝的,你怕是想錢想瘋了,我女兒死在了你們家,你還倒向我要錢,你要不要聽聽你自已在說什麼喪良心的話。”她說著忍不住劇烈掙扎,一副要撕了對方的模樣。

“我告訴你,你們慕家今天要不給我一個滿意的交代,我就鬧得你們慕家雞犬不寧。”她說著看向謝柔的目光透著些古怪,“你說要是這外人知道你女兒丟失的真相,會如何看待你們慕家人,到時候我看你們慕家如何在這京城立足。”

此話一出,謝柔的臉色霎時一變。“你少在這裡胡說八道,慕小溪當年丟失就是個意外。”

許氏聞言一臉鄙夷與嘲諷,“這意不意外的誰知道呢,畢竟這自古人心難測,你說是吧,慕夫人?”

聽著二人的對話,慕修然與慕子軒隱隱覺得有什麼不對,可一時之間又不知道哪裡不對。

“母親,你們到底在說什麼?難道小溪當年丟失還另有隱情?”

“哪有什麼隱情,這女人不過在這裡說八道罷了,你也相信。”謝柔說著眼神落在許氏身上,一臉警告道:“我告訴你,你若在這裡胡說八道,我讓人拔了你的舌頭。”

許氏聞言一副不怕地不怕的表情,“我要是一天之內沒有離開慕家,我男人就會立刻報官,到時候我看誰怕誰。”

“你……”謝柔聞言氣的不輕,上前就甩了對方一巴掌。

誰知許氏被打非但沒有生氣憤怒,反而還笑了出來,“我親生女兒免費孝順了你這麼多年,連我這個做親生母親的都沒有享受到她一天的孝順,現在她年紀輕輕,就死的這麼不明不白,我跟你們要點賠償,這不過分吧?”

慕修然算是看出了,眼前的女人就是來訛錢的,不過對方身上有太多他想知道的東西,如果用錢就能解決這些問題,他不介意給對方一些錢。想到此,他正想開口,誰知他母親卻是氣急敗壞道。

“想要錢,你做夢。”謝柔說著眼底一片冰冷,朝抓住許氏的下人吩咐道:“此人胡說八道,入府行竊,還意圖傷害我兒,給我將她亂棍打死。”

此話一出,眾人心中一驚,慕修然更是出聲阻止,“等等,先將此人關入柴房,沒有我的命令誰也不許擅自處置。”

在慕家,慕修然的話分量很重,下人們掃了幾個主子一眼,隨後聽話的將人帶了下去。

謝柔見此,心中心隱隱有些不安,她目光落在慕修然身上,低聲說道:“修然,你這是要幹什麼,這婦人不知哪裡來的瘋婦,你可千萬別聽她胡說八道。”

慕修然抬眼看向自已母親,卻是斬釘截鐵道:“母親,這事我自有分寸,你就別管了。”他說著,隨即轉身走了出去。

慕修然回了自已書房,他一個人呆呆坐在椅子上,大腦卻在飛速運轉,他快速梳理著今天發生的事,最後一臉堅定的走了出去。

柴房內,許氏坐在地上,看著一臉陰沉的慕修然,她不由咧嘴笑了笑。

“你不是想要錢嗎,只要你老實回答我的問題,我就給你想要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