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德做手勢表示沒聽到,豸獨愕然的發怔,然後以手聚音段德才聽清楚。

“半空中有異力,影響判斷,注意點。”

段德用腳踢碎一大塊石頭飛射入前方,以他的腳力這石頭怕不是要飛出視野,只是很遺憾,歪歪扭扭飛出十幾丈便掉入岩漿海。

段德以手指在地上刻出此地詭異,提醒後來的魔瑩瑩等人,才另選一塊稍近的石柱,一躍而起。

果然,就像是水底遇到暗流一般,異力並無規律帶著他亂晃,而不到五丈遠的石柱卻是扭曲得厲害,根本是在跳舞!

好在有豸獨提醒,段德早有準備,空中穩住身形後安然落在這塊石柱頂端,這還要多謝那時候在水裡練拳的經歷。

這塊石柱平臺方圓七八丈,精氣明顯要高出那邊很多。

“還沒到我的極限,這裡精氣增加如此迅猛,越往前得益也就越大!”

段德站在另一頭,下一個落腳點在十幾丈外,他轉頭看向豸獨,豸獨也在看他,比劃半天段德才明白他暫時不想在前進,點頭後段德再次躍起。

異力還是帶著他偏離方向,在最高點時下方岩漿海幾道岩漿劍向他激射而來,段德空中扭身閃過。

其中一道擦著鼻尖飛過,炙熱的氣息燒焦了他面部的毛髮,可見這火焰可不是以前那樣可以隨意對待的了。

“就只有這點能耐麼?段大爺可是不懼,再來!”

來了心情,段德就把這裡當成某款遊戲,只不過是親身體驗罷了,感覺自然刺激得多,來了玩性,怎麼可能停步?

休息一陣,方便理清路線繼續跳躍,其中火焰的襲擊密度不斷加大,越來越難以控制躲閃和自身落點。

“有意思,古人不乏人才啊,這麼先進的遊戲場也發明出來,不知道過關獎勵是什麼?”

渾身佈滿焦灼後的痕跡,終於在半天后,段德瞅見了前方五十餘丈,孤獨矗立在那,體型明顯異於常態的大型石柱,頂端那玩意不正是祭臺麼。

段德黑黃交錯的的臉,露出白牙,比劃中暗道:“這地方騰躍距離明顯是受到壓制的,我最遠應該只能跳個八十來丈。”

“這裡目測也是有所偏差,越遠偏差越大,此祭壇之地應該是休息補充的地點,周圍也就我這離得最近,這岩漿劍雨密度也是快到我的極限,賭不賭?祭壇位置明顯是最為安全的!”

盤膝恢復中反覆測算,最終段德還是在助跑後以身法騰躍而起,身軀剛越過所在石臺,下方岩漿海中便是萬箭齊發,視野頓時被熾亮的紅紅色佔據!

“屮!這麼兇悍!怕不是要烤了我?”

段德臉色沉凝,以身法借空躲閃,帶起一片殘影,接近祭壇所在時還是沒能躲過,捱了一下。

段德大驚,這種情況若是中一下就會偏離方向,遭到更多打擊不說,還可能被打下岩漿海,沒有真元他可不認為自己可以在海中泡澡!

“大神,給點面子?好歹我也是你後代!莫要直接化成灰飛,死相忒難看了點,莫說俺還有美嬌娘等著我回家!”

怪叫連連,求神拜佛,竭力穩住身形和心神,段德迅速判斷對自己有利的岩漿劍,撞飛的身軀,有選擇的自己撞上幾道。

改變方向的他如同乒乓球一般來回晃動,吐出的血瞬間就會被蒸發掉,終於被一道岩漿再次拍在背上,直接砸在祭壇石柱上,此時的段德渾身焦黑猶如火炭,趴在祭壇底灼熱的石面好半天才動彈。

翻個身咧嘴一笑,露出雪白的牙齒和眼白,毛髮早就精光,連靈器衣服也報廢掉,身上火辣辣的鑽疼倒是不被他看在眼裡。

“嘿,嘿嘿~~~不帶這麼玩的,差點兒就沒得玩了,各位過路的大神莫慌,等小子有錢了定給你們燒去紙錢,孝敬孝敬!”

並沒有劫後餘生的快意,這貨沒心沒肺的仰天嘰歪,好半天才爬起身,躍上祭壇頂,段德笑得更歡。

這祭壇頂部有丈餘方圓,中間僅僅一個茶杯大小的坑,但是不是‘流炎精元液’而是月白色一杯‘地肺陰元液’

雖然同樣是練體二寶,但是這玩意可比前者更珍貴。

段德趴下去用舌頭舔了一下,一股異香衝入口腔,接著便是至極的寒意,一路順著食道下到胃中,全身火辣頓時解除,炙熱的環境也變得清涼起來。

體丹以肉眼不可見的速度飛快旋轉,段德忍住立馬入定的衝動,掏出‘流炎精元液’喝下幾滴,又舔了口‘地肺陰元液’冰火兩重天的快感讓他欲仙欲死!

前者入口如吞岩漿,一路燒下去,後者入口如含疾冰,凍得他哆嗦個不停,正宗的冰火兩重天!沒有再前進,隨意瞟了眼前路,毫不猶豫破口大罵。

‘變態’!

成片的石柱變成了單行道不說,最近的那個至少都離他百丈以上!干擾物絕不會少了去,這怎麼玩?不管了,先行修煉再說!

段德消失期間,遙遠之地,同樣是個地貌環境險惡的沒有靈氣的小玄界,卻是屋舍殿宇遍佈,詭異的是沒有任何人走動,一間只有幾根歪斜木棍戳著的小小茅草屋內,卻是別有洞天。

外面似乎一目瞭然的小草棚,裡面極為廣大,怕不是有百丈方圓,成環形分佈著無數石制座椅,就像鬥獸場一般。

周圍的環形座椅並沒有人,只在中間十把單獨環繞出來的大椅上有著修士,十名形貌各異的修士,集合了修者界所有種類。

說是修士沒有半點氣息,不是修士與會之人大半鶴髮童顏。

道袍,配飾都是極為考究,他們並無主次之分,段德嘴裡的老道清韻就是其中一把椅子的主人,青茗不在此地,還有一個與段德也有一面之緣的和尚‘了緣’也在坐。

其中一名髮色火紅,面板油亮呈深紅色的老者,胸襟大敞,露出他那堅實如鐵的肌體,隨意的曲著左腿蹬在椅子上,背靠扶手而坐,聲若洪鐘直視清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