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師父東嶺子是莫老這場宴會的座上賓,我也就算是這裡的半個主人,看到不合理的事兒,當然有說話的資格。”

“反倒是你們兩個,自己的師父丟了人,躲起來不敢見人,當徒弟的來蹭吃蹭喝也就算了,還帶了個閒人進來,成何體統啊?”

白京堂說話聲音不小,分明是故意在吸引周圍人的注意。

而他這話一出。

不少人的目光頓時就都集中了過來,議論紛紛。

“雲鶴的兩個徒弟還嫌不夠丟人麼,來這裡露臉,找不自在?”

“跟他們來的那個小子是個生面孔,不是我們中醫界的人,那進來幹什麼,當真是來混飯吃的?”

“這也太不像話了,雲鶴是怎麼教徒弟的,怪不得一輩子落魄,連師兄東嶺子的萬分之一都比不上。”

趙寬和顧小菁聽著周圍的人的貶損,都是憤怒至極。

但這種場合,他們卻也沒有膽量發作。

王朗聽不下去了,那白京堂不但針對趙寬和顧小菁,還連自己也一起罵上了,這分明是在報復自己之前破壞了他糾纏顧小菁的仇。

當下冷哼一聲道:“哥們,你這麼說可就不對了,這頓飯雖然是莫老組織的,可他請來的賓客,難道還分三六九等不成?”

“趙寬和顧小菁也是賓客之一,你能來,他們怎麼就不能來?”

“而我,雖然不是你們同行,也不是莫老請來的,但是,就算是要趕我走,也是莫老,輪得到你替莫老拿主意?”

“你……”白京堂被王朗嗆了一番,臉色頓時鐵青。

“誰敢在這裡爭吵,不知輕重!”

就在此時,一聲低喝傳來。

白京堂臉色一喜,當即迎向那說話的人,湊到對方跟前,指著王朗三人,腆著臉朝對方道:“師父,是雲鶴的兩個徒弟放肆,還有他們帶來的一個外人!”

東嶺子眉頭一皺,冷冷地掃了一眼趙寬和顧小菁,幽幽道:“你們兩個,見了本師叔,也不問候行禮,難道你們師父就是這麼教你們的?”

趙寬和顧小菁咬牙。

東嶺子是他們的師叔不假,但是,要讓他們開口問候,他們實在是做不到,只因為,對方太過卑劣!

王朗見狀,索性再朝著白京堂開火,朗聲道:“白京堂,雲鶴畢竟是你的師伯,你怎麼敢直呼他的名字這麼無禮,難道,你的師父就是這麼教你的?”

“你!”白京堂嘴角抽抽,氣得差點沒跳起來。

東嶺子臉色一沉,盯著王朗,也是神色不善了。

“年輕人,牙尖嘴利!”

王朗淡淡道:“我只是仗義執言。”

“這裡沒你說話的份,你既然不是中醫界的人,那就出去,這裡是同行交流晚宴,不接待閒雜人等!”東嶺子慍怒道。

王朗臉色不變。

這師徒兩人還真的是一路貨色,把這裡當成自己的場子了!

他不在乎這頓晚宴,也對什麼交流沒有興趣,但是,除非是主人家親自出來趕走自己,否則,他決定和這師徒倆爭這口氣!

不為的,就為了不讓小人得志!

王朗呵呵一笑道:“你這話可就錯了,我雖然不是正牌的中醫,不過,也是拜過師父的,對中醫也算是略懂,所以,不是閒雜人等。”

“你師父是誰?”東嶺子眯眼追問道。

王朗從容道:“我師父是一名隱士,雖然傳授了我醫術,但是不想我透露他的名字,所以,無可奉告。”

“哼,連師承都不敢說,我看,你就是忽悠人的!”白京堂撇嘴鄙夷道。

王朗眯眼,盯著白京堂,突然道:“姓白的,難道你沒有感覺到自己的丹田下三寸的地方,出了點什麼毛病?”

“你怎麼知道?”

白京堂下意識地反問了一句,但話音剛落,他就意識到自己說漏嘴了。

丹田下三寸是什麼地方,那不就是命根子所在的部位嗎,那裡出了毛病被人知道,豈不是要被人笑話?

慢著!

白京堂又愣住,無法理解,王朗是怎麼看出來的?

自己那地方,自從半個月前開始就隱隱作痛,他本身就是個中醫,知道肯定是身體出了毛病,甚至很可能是自己和女人在那方面沒有節制的緣故。

可惜,這種事情他不敢聲張,只能是暗地裡自己配置藥材,喝藥治療。

每次喝藥之後,疼痛都有所好轉,而且慾望更加強烈。

他按捺不住,就必須找女人洩火才行,只是,洩火之後,疼痛的感覺卻又出現。

而且,更加疼痛!

這種情況維持到了極點,已經到了他快無法忍受的地步。

而今天來參加晚宴之前,他特意還加大了藥材的劑量,喝了湯藥緩解,只是,邪火又冒了起來,這才忍不住對顧小菁下手。

然而連自己深得“望”字門真傳的師父東嶺子都沒有看出自己的毛病,這小子是怎麼知道的?

王朗呵呵一笑道:“巧得很,我的師承和‘望’字門也有些淵源,我學了點皮毛,也就看出來了。”

頓了頓,王朗轉而看向東嶺子,道:“老先生,你的徒弟身體出了毛病,他沒告訴你,你難道也沒看出來,怎麼還要我這個外人來提醒呢?”

東嶺子的臉色早就黑得像是一塊木炭。

他剛才聽王朗指出白京堂的隱疾的時候,也是一頭霧水,再看白京堂的反應便知道,王朗不是在胡說八道。

這瞬間讓他十分惱怒。

一是自己竟然沒有看出徒弟有病,而他向來對外聲稱,自己才是得到“望”字門的真傳的人,這不是打臉麼?

另外就是。

徒弟有毛病的地方是在命根子,這要不是生活不檢點,不可能生出那種病,於是也會間接讓他被人笑話!

他黑著臉,一把拉住白京堂的手,手指搭在後者的脈搏上,同時,盯著白京堂的臉色。

很快,東嶺子神色一動,咬牙甩開了白京堂的手:“混賬東西!”

“師父,我……”白京堂訕訕地張口,想說什麼,卻是被東嶺子的呵斥給制止住了。

“閉嘴,回去之後,看我怎麼收拾你!”

這種場合,東嶺子哪裡敢讓白京堂多說?

說得越多,越是丟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