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白言姜和江洛佳被留在傅鬱時的別墅區用了晚飯。

晚飯不久,程子祥也跟了過來。

幾個人挪到客廳沙發區品茶。

“老傅茶藝一如既往的好呀!分開這兩年,總想著你這口!”

白言姜手指捏著純白釉茶盞放在鼻子下方,深深吸了口氣,久違的極品鐵觀音的馨香。

聽到白言姜誇獎,傅鬱時低眸淺笑,細長的手指在茶盞間流連,又衝了第二輪茶葉。

“是一如既往?不是更勝一籌?”傅鬱時端起茶盞呷了一口笑問道。

不等白言姜開口,程子祥急吼吼開始嚷了起來。

“看到了吧!老白。現在的老傅,傅總裁可真是今非昔比了!是不是?”

以前的傅鬱時打死都不會在他們面前邀功求表揚。

白言姜笑著點頭,順便意味深長地朝江橙看了一眼。

喝完茶,聊了一會兒,時間到了晚上十點多。

因著江洛佳與程子祥不熟,不方便住到他那邊,最後兩人還是住在了傅鬱時這邊的別墅。

二樓的空間已經被傅鬱時佔用完,只好將白言姜和江洛佳安排在一樓客房。

回了臥室,換好衣服,從衣帽間走出來,江橙見傅鬱時正站在窗前接電話。

水晶白熾燈反射的亮光,照在藏藍色的真絲睡衣上,反射出一層波光。

傅鬱時站的位置背對著房間,雖然看不到他此時的表情,但從他背影看去,江橙還是察覺出一絲異樣。

果然,等兩人上了床,傅鬱時便主動開口,提起剛才的電話。

“……爺爺的意思是,既然我三叔回來了,正好家裡人比較全,讓我把你帶過去!”

提起要去傅家老宅,江橙不由有些緊張,嫩白的小手不自覺抓緊傅鬱時的胳膊。

江橙記得她與傅家印只見過一面,還是在傅家印75歲生日宴上,當時江氏服飾出了一點問題,江峰還曾有意想與傅家結親,當時撮合的物件正是傅鬱時和江洛佳。

想到這裡,江橙不禁失笑,黑亮的大眼睛裡閃現出一絲皎潔,腦袋朝傅鬱時肩頭靠去。

“傅總,問你個問題!”

“嗯。”

“假如當初不是蘇宇恰突然回來,你家裡是不是會把我表姐作為你結婚人選?”

聽到江橙說起自己和江洛佳會有關係的話,倒讓傅鬱時愣了一下,隨即便明白了江橙的意思。

“不會!”

傅鬱時直接否認。

“為什麼?我看你爺爺和你媽媽當時都很喜歡我表姐呀?”江橙抬起頭,掀起濃密的睫毛朝傅鬱時臉上看去,與低頭看過來的墨黑眸色相撞。

傅鬱時神色坦然。

過了一會兒,頭頂傳來傅鬱時一聲嘆息,接著便是溫熱的手指揉捏著自己的右臉。

“家族的聯姻不會發生在我身上,所以你這個小腦袋不用胡思亂想!明天去了傅家,等於雙方都見過家長了,我們就名正言順了,早晚傅太太的名頭都會落到你頭上!”

傅鬱時已經去過江家拜訪,明天江橙再去趟傅家,他們的事算是板上釘釘了。

“那……那要是你爺爺不喜歡我怎麼辦?”江橙道出了心裡的擔憂。

傅鬱時低笑,手指上移,在江橙飽滿的腦門上敲了敲,說道:“喜不喜歡有什麼關係?又不是要跟他生活在一起!他要喜歡了,我們就多回去,不喜歡就少回去!我做任何事情,如果還要被家裡掣肘,那我這些年辛苦打拼不是白費了!”

回傅家老宅的時間定在了第二天晚飯前,倒不影響白天的派對。

因為有了這項臨時的安排,江橙的心裡到底有些不平靜,表面雖沒有太大的表現,但時而的心不在焉還是被發現了。

聽江橙說晚上去傅家老宅,江洛佳安慰道:“就是去吃頓飯,禮尚往來的客套以後早晚要面對,平常心對待就好,別太在意!”

江洛佳面上安慰著江橙,但心裡不免打鼓。

傅家門第太高,傅鬱時媽媽性格又比較柔弱,傅鬱時也不可能一直呆在江橙身邊。江洛佳不免擔心,如果遇到傅家七大姑八大姨的盤問,又有誰能護著江橙!

說是慶祝派對,其實也就是幾個年輕人在一起吃吃喝喝,唱歌跳舞罷了!

派對開始大約半小時後,明誠也過來了,手裡捧著一大束百合花,進門見家裡聚了一群人,先是吃了一驚,當看到都是熟人時,便挨個打了招呼。

“哥,嫂子!祝你們百年好合,白頭到老,早生貴子!”

明誠過了五一長假就要轉到中央軍校了,一年的任性到底抵不過明首長的軍鞭。

不過,兩個多月的海島特訓倒讓明誠像變了個人一樣。

以前的紈絝公子哥的做派消失不見了,倒有了沉穩的男子漢模樣。

聽了明誠略帶生澀的祝福詞,程子祥一口氣泡水差點將自己嗆死。

“咳咳!還早生貴子呢?不早了,已經生了一個,第二個也有了,你小子就不能換個詞兒!”

聽聞,明一憨憨笑著撓了撓後腦勺,露出大男孩的羞澀。

“祝福到了就行,我哥我嫂子能領會就好!程哥就別雞蛋裡挑骨頭了吧!”

明一被揭短處,難免臉上有些掛不住,眼神朝江橙身上瞟去。

還沒來及收回的目光,在看到江橙肩上搭著的大手後,腦子瞬間當機。

那隻大手的手腕處是一塊全球限量版瑞士鋼表,錶殼在光照下發出淡藍色的光澤。

這個手錶的主人,明誠再清楚不過了。

因為相似的三塊手錶,在他哥、蘇宇洋和程子祥手裡。

這四塊全球限量版的鋼表,除了錶殼閃光的顏色不同,其他地方一模一樣,是出於同一個設計師之手。

明誠來明一別墅區時的熱情和興奮,被兜頭一盆冷水澆了個透心涼,稍做停留,便藉口入學要準備東西匆匆離開了。

明誠走後,江橙悄悄在傅鬱時手上掐了兩下。

“他還是個孩子,這樣打擊他不好吧!我覺得他到了軍校,慢慢心思淡了,這事就過去了,再說他可從沒有跟我說過什麼越矩的話,有必要這麼刺激他一下嗎?”江橙小聲嘀咕著。

“怎麼?心疼了!”傅鬱時淺笑。

“你跟明一從小玩到大,明誠也是你弟弟吧,你就不能愛護幼小呀!”江橙繼續反駁道。

“再愛護幼小也不能讓他覬覦我的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