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傅鬱時上身是一件淺灰色棉麻休閒襯衣,下身穿一條同樣質地的深灰色長褲,腳上是一雙與長褲同色調的休閒皮鞋。

一頭利落的短髮,沒有平時刻意的修飾,倒少了些許商場上的霸氣沉穩,多了一些書生氣。

傅鬱時彎腰,一手拿小剪刀,一手將紅彤彤的果實放進竹籃裡。

襯衣在臂彎處被自然拉緊的動作,將上身結實緊繃的輪廓盡顯出來。

似乎感覺到什麼,傅鬱時突然轉身。

逆光中,江橙眉眼彎彎,負手而立,正巴巴地朝自己看過來,眼睛裡的精光還未來及收回。

“過來!”傅鬱時向身後的人招手。

被當場逮住,江橙低眸,小臉不自覺泛紅,磨磨蹭蹭走了過去。

“不幹活,傻站著看我幹嗎?”傅鬱時好笑。

“看你長得好看啊,放著眼前這麼大一帥哥不飽眼福,多虧呀!”江橙給自己的“偷窺”行為找到一個正當的理由。

聽到對方俏皮的回話,傅鬱時扯起唇角,習慣性伸手想要捏她紅撲撲的小臉蛋,卻因看到自己手上戴著的膠皮手套停止動作。

抬起的手轉而穿過江橙細柔的腰肢微一用力,將面前的人朝自己拉近。

“那見到其他的帥哥,也這麼看人家?”傅鬱時溫熱的氣息撲面而來。

江橙美眸流轉,思考片刻,裝作一本正經說道:“我也不知道,好像還沒碰到過比你帥,還有錢的哥哥!”

“那帥哥和有錢人你更喜歡哪個?”傅鬱追問。

一種是顏控,一種是拜金。

“傅老闆,你這坑我可不跳!那我喜歡你這樣的,又帥氣又有錢,算什麼?”江橙將問題又踢了回去。

傅鬱時聽她這麼說,朝她伸了伸拇指。

“算你眼光好!”

兩人說笑著,效率倒是很高,不一會兒兩個竹籃便被填的滿滿的。

“夠了,多了吃不完第二天就不新鮮了!”

傅鬱時提起兩個沉甸甸的竹籃,帶著江橙走出草莓大棚,找到剛才那個婦人結賬。

估摸著午飯應該準備差不多了,兩人便拎著包好的草莓向房車走去。

距離房車還有一段距離,便聽到有小孩子的哭聲從車廂裡傳了出來。

江橙聽出是妞妞的聲音,遂加快腳步跑了過去,正好與從車上下來的江洛佳碰上。

江洛佳神色略帶慌張,看到江橙回來,急忙說道“剛睡醒,起來就開始哭了,怎麼也哄不好,你快上去看看吧!”

聽江洛佳這麼說,江橙忽然想起黎黎跟她說過,妞妞有很重的起床氣,只要是陌生環境,睡醒大多時候都會哭。

“沒事!她媽媽說妞妞認床,哄哄就好了!”

兩人說著話一前一後進了車廂。

“我說找不著你呢,原來去摘草莓了!”蘇宇洋從車後方走過來,看到傅鬱時手裡拎著的草莓,伸手拿起一顆放進嘴裡。

“嗯!比超市買的好吃,哪摘的?”程子祥朝傅鬱時豎了豎拇指。

剛剛他與程子祥、白言姜在車後方支起帳篷,放好餐桌卻不見傅鬱時的影子,原來是去摘草莓了。

“那邊大棚。”傅鬱時下巴抬起,朝前方指了指。

手裡的果籃被放在臺桌上,傅鬱時從兜裡掏出一支菸點火,剛吸了一口,便見蘇宇洋又拿起一顆草莓往嘴裡放。

“剛摘回來,還沒洗呢!”傅鬱時忍不住提醒。

“不是沒有打農藥嗎?”

剛才他們進入農場時,大門口大紅色橫幅上大字寫著“純天然,無公害”幾個大字。

傅鬱時點頭,看著蘇宇洋將第三顆又大又紅的草莓整個塞進嘴裡,才張口提醒道。

“是沒打農藥,但好像施了人工肥料!”

蘇宇洋:“......”

嘔......

午飯準備的是牛肉和麵包做的三明治和蔬菜沙拉,餐後水果是傅鬱時和江橙採摘回來的草莓。

看到洗的乾乾淨淨水靈靈的草莓被端上桌,蘇宇洋胃裡的酸水又開始冒了出來。

“老傅......哈哈哈......蘇醫生你也有今天!”好不容易逮著蘇宇洋出醜,程子祥不遺餘力狠狠踩了幾腳。

明妞妞剛剛哭過,眼睛紅通通的,倒也不影響她享受美食。

江洛池小朋友和江橙的口味很相似,看到紅彤彤的草莓,眼睛都直了。

兩個小朋友摟著透明玻璃小碗嘰嘰喳喳吃了起來。

江橙怕他們兩個貪吃多了鬧肚子,一人只給分了五顆,剩下幾個用保鮮膜包好放進車載冰箱,等晚飯後再給他們吃。

幾人飯後圍著圓桌有說有笑。

中間傅鬱時的電話響起,便起身到不遠處接電話。

中途去解決生理問題的蘇遠洋回來,看到傅鬱時站在一棵大樹下抽菸,遂抬腳兩手插兜悠閒地踱到傅鬱時身邊。

“怎麼啦,公司有事?”蘇宇洋見傅鬱時接完電話神情有些嚴肅問道。

傅鬱時將手上的菸蒂捻滅在樹幹上,又從褲兜掏出一隻香菸點燃深深吸了一口,煙霧繚繞中,眉眼更顯深沉。

“韓毅打電話說,江松拒絕回林城!”

“為什麼呀!”蘇宇洋聲音不由抬高。

為了安排江松回來,傅鬱時這陣沒少跟他和明一碰面商量。

傅鬱時抬眸朝車尾方向看去,江橙正和江洛佳跟兩個孩子又說有笑。

“問不出來。”

剛剛韓毅在電話裡說道:“所有手續都辦好了,接江松的人說,江松聽說是回林城一口就回絕了,說在這邊挺好,想繼續留在這邊改造。後來江峰認識的律師也過去了,想要探視,被江松拒絕了。裡面傳話出來,從今天開始,江松拒絕見任何人!”

“這費這麼大勁,合著到了最後還是卡在了當事人身上唄!要不跟我二叔說說,他們畢竟......”蘇宇洋建議道。

傅鬱時搖頭,右手點了點菸灰,說道:“江家不會同意的!當初江松出走可能跟你二叔脫不了關係。”

沉默片刻,傅鬱時手裡的香菸即將燃盡時,悠悠開口說道。

“江松在監獄的事,江家瞞著江橙呢!”

“啊!為什麼呀?”蘇宇洋饒是鎮定,也被傅鬱時的話驚到了。

“江松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