憑藉自己主觀臆斷,人云亦云的吃瓜群眾,比起始作俑者更加可惡!
此刻我衝上去跟她爭辯,吸引更多的人前來圍觀。眾目睽睽之下,配合宋怡然上演一出原配捉姦小三,小三抵死不認的熱鬧戲碼。
這明顯不是我想要的結果,反而會遂了宋怡然的心意。遂了她的心意,比殺了我都要難受。
我明白此刻最有利的做法,就是默默地把衣服放到前臺,然後轉身離開。
我是這樣做的,可是老闆娘不依不饒,她追上來攔住我的去路:“衣服都穿過了,誰知道你有沒有髒病。再說了,反正你花的又不是自己的錢,你心疼個什麼勁啊!”
焯你媽!沒完了?我再也壓制不住怒火,雙拳死死的握住,直視著她的眼睛:“你特喵再說一遍!”
老闆娘看到我失去理智,本能地後退一步,眼神看向一個貨架後面。我順著她的眼神看過去,宋怡然她們果然躲在那裡,正偷偷摸摸看著這邊。
被我發現,她們惱火地瞪了老闆娘一眼。索性不再躲躲藏藏,從貨架後面走出來,光明正大地站在老闆娘身後。
人數上的優勢,給老闆娘增添了安全感。她雙手抱胸,頭向著側面微轉,仰頭45°角,眼珠轉動,斜眼看我。
“怎麼著?長得跟狐媚子一樣,你還敢打人嗎?”
打你跟我長什麼樣子有關係嗎?我沒有理她,愚昧的人,就算打她一頓,她也不會有絲毫改變。
我指著宋怡然:“你到底要幹什麼?”
宋怡然沒有說話,她旁邊的姐妹站了出來。
“怎麼?霸佔人家男朋友,還要問人家怎麼樣?你可真是搞笑!”
“就是,明知道人家有女朋友,還堂而皇之地住到人家裡,真特麼不害臊!”
宋怡然一言不發,服裝店燈光的照耀下,晶瑩的淚水像一連串的珍珠,滴答滴答不停墜落。情緒醞釀到極致,她終於開口。
“我求求你,離開他!你不知道我為他付出了多少!我不能失去他!”
高超的演技,只需要用最樸素的方式表達。華麗的服飾,看似良善的外表,扒掉偽裝的外衣,裡面隱藏的是一顆醜陋骯髒的心。
服裝店的阿姨心疼地把宋怡然抱進懷裡,輕輕拍打她的後背。
“小姑娘,別求她!阿姨為你主持公道!”
公道?我看到的只有純粹的惡意跟被惡意裹挾的無知!
“你要演到什麼時候?你喜歡李然,那你去找他啊!為什麼一遍一遍地來打擾我的生活?”
我不能繼續待在這裡了,路過這裡的人,已經有很多開始側目。事情繼續發展下去,就是被圍觀,被指責,被曝光,最後拼盡全力地去自證清白。
我吼完這句話,用最快的速度,跑出這家服裝店。她們沒有想到我會在她們剛剛開始表演的時候,果斷逃離。一時之間愣在那裡,不知所措。
瘋狂奔跑,耳邊只有呼嘯的風聲,跟我心臟跳動的咚咚聲。不知跑了多久,汗水打溼了我的後背和衣領,我筋疲力盡。
四處張望,沒有發現宋怡然她們的蹤跡,懸著的一顆心終於放了下來。我找到一個公廁,把臉上的汗水洗去,給李然撥打了影片電話。
沒有讓我等很久,李然的臉出現在手機螢幕裡,他的氣色很不好,眼睛裡佈滿血絲,臉色蒼白,手機自帶的濾鏡都沒能遮住他那濃重的黑眼圈。
“什麼事?”
我看著他身後的環境,好像是在醫院裡。
“你生病了嗎?”
李然打了個哈欠,表情不耐煩。
“沒有,你有什麼事趕緊說!”
明明在關心你,你這是什麼態度!本來想把宋怡然尾隨我的事情告訴他,突然失去了興致。
“沒事!”
李然沒有結束通話電話,螢幕裡深邃的眼神,一眨不眨地盯著我,看得我渾身發毛。
“你哭過?”
很平靜的口吻,可他微微蹙起的眉頭,卻讓我感受到了從未感受過的溫度。
殘酷現實打磨好的堅硬的心,最受不了的就是溫潤如水的體貼。我的眼眶開始溼潤,強忍著心裡的委屈,倔強地看著他。
“沒有!剛剛運動了一下,路過公廁,洗了把臉。”
李然身後的環境嘈雜起來,好像有什麼人在喊他,他回頭答應一聲,又轉過來看著我。
“好,你別忘記吃飯。”
神經病吧?吃飯能忘嗎?還有,老孃在公廁裡呢!不會說話就別沒話找話!喵的!傻逼!
毫不留情的結束通話電話,衝著李然的頭像張牙舞爪,恨不得李然立刻出現在我面前,然後暴打他一頓出口惡氣!
買完衣服已經過了十二點,樓下,宋怡然的車還停在路中間。
這樣停車,就沒有刺頭出來給她上一課嗎?車窗關著,深色的玻璃,看不出裡面有沒有人。應該是沒人吧?她專門在這裡堵我,看到我出現肯定會下車。
小心翼翼地從車旁經過,剛舒了一口氣,車窗突然開啟,裡面的人朝我丟來一個長長的東西。
下意識躲開,定睛一看,一條頭部呈三角形的毒蛇,肆意地扭動著身體,陽光下灰褐色鱗片泛著森然的光。
玉米糊糊山什麼都缺,最不缺的就是毒蛇,山裡人把它們視作可口的美味。曾經在那裡生活過很長一段時間的我,耳濡目染下最不怕的就是蛇。
我眼疾手快,一把捏住蛇的嘴巴,它嘴裡的毒牙已經被拔除,看來宋怡然並不想要了我的命,只是單純地想嚇唬嚇唬我。
但是她的行為已經徹底踩在了我的底線上,毫不猶豫地把毒蛇從來不及關上的車窗丟回去。
“還給你們!”
車子裡女人的尖叫聲震動耳膜,舒坦!還好你們知道把蛇的毒牙去掉,要不然,你們通通都要進醫院!
她們狼狽地從車裡跑出來,心有餘悸地看著車裡,又轉頭用憤恨的眼神看著我。
“看什麼?蛇是我抓來嚇唬你們的?不是你們人多就佔理,不服就報警吧!讓警察叔叔來評評理!”
宋怡然的兩個朋友聽到報警,明顯亂了方寸。她們看向宋怡然,主意是宋怡然定的,她倆只是執行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