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連忙擺手：
“劉叔，我們只是朋友！”
李然尷尬笑笑沒有反駁。
劉叔皺著眉站起來，一邊打量我們，一邊手上掐算：
“不對啊！不對不對！”
什麼不對？看他神神叨叨，我本身不信這些東西，這時候也不由得在心裡犯起嘀咕：
“什麼不對？哪裡不對？”
李然笑呵呵拍了劉叔胳膊一下：
“劉叔，別逗我們了。”
劉叔哈哈大笑：
“我算了，你們兩個有姻緣的！”
有個屁姻緣！我臉色羞紅，也不好衝老人發火，只好惡狠狠瞪了李然一眼。李然露出一個無辜的眼神：
“二大爺，我跟你說的那種病，你能不能治？”
他二大爺擺擺手：
“不是不能治，是不能治！”
我都要被他繞暈了，到底能不能治？
李然拉了我一把，湊到我耳邊嘀咕：
“我二大爺沒有行醫執照，不讓他治。”
我湊到他耳邊：
“那能不能治？”
李然看了他二大爺一眼：
“我二大爺說，有希望。”
陸君雅後續手術，成功機率不到20%。但是全世界不超過三起的疑難雜症，這個機率真的準確嗎？
我看著李然二大爺：
“二大爺，我朋友的病，真的能治嗎？”
李然二大爺說話漏風：
“這種病用現代醫療解釋就是侷限性或者瀰漫式內臟結締組織纖維化，是一種身體免疫性疾病。”
我眼睛睜大，這老頭有點東西！
“您說得沒錯！”
他二大爺原地走了幾步：
“有點麻煩，她這個病很多年了，肯定會伴隨有器官萎縮的症狀，而且她一直依靠西醫手術來延緩病情，這其實對她身體的損耗十分巨大！”
我緊張起來：
“您用中醫的辦法可以救她嗎？”
老人舉手示意我稍安毋躁，思索一會兒緩緩開口：
“素問痺論中曾經記載，風寒溼三氣雜至，合而為痺。那個小姑娘就是痺症，如果是當年，我不僅可以救她，還可以保證她恢復正常，現在嘛…”
他二大爺說話說到一半，忽然戛然而止，我急的像熱鍋上的螞蟻：
“現在怎麼樣？能治嗎？”
他二大爺又思考一會兒：
“難說！具體還是要親自看看她的情況，才能下結論。”
我拿出手機：
“我打電話問問她現在在哪裡？”
李然二大爺點點頭，我拿著手機走出房間。
打通陸君雅的電話，是她爸爸接的：
“小汐你好，雅雅今天醒了一會兒，已經睡下了。對了，她醒的時候還問我，她有沒有嚇到你。”
我也顧不得寒暄：
“叔叔，我剛剛認識一位特別厲害的老中醫，他有可能…”
話還沒說完，就被電話那邊無情打斷：
“中醫全是騙子，小汐，他只是欺負你社會閱歷淺，庸醫還好，他自己知道自己水平有限，不敢亂開藥。最可惡的就是那些有點名氣的，重藥猛藥，根本不管副作用！”
我沒想到陸君雅爸爸反應會這麼大！李然應該不會騙我，如果他二大爺沒本事，他根本不會特意帶我來見他！
“叔叔！這位醫生真的不一樣！他是我很好的朋友的親二大爺！如果沒有把握他不會亂說的，而且手術成功的機率誰也說不準，最起碼中醫不會開刀！”
陸君雅爸爸語氣很衝：
“我是不會同意的！雅雅就是我的全部，我不會讓那些庸醫害了她的！”
這個時候電話那邊陸君雅的媽媽喊了一句什麼，一陣腳步聲過後，陸君雅的聲音從電話那邊傳來：
“南汐！對不起，這麼多年一直瞞著你。”
她聲音沙啞，異常虛弱，我幾乎都要認不出她。眼淚瞬間佈滿臉頰，想起那天，她臉色蒼白，渾身插滿管子的情形，心裡堵得發慌：
“雅雅！你，你還好嗎？”
陸君雅說話很慢，我能清晰地聽到她吸氧的聲音：
“我還好，不用擔心我。醫生說，這次手術過後，我的病就治好了。我可以，像正常人一樣，天天找你玩了。”
我哽咽到講不出話，努力平復好心情：
“嗯，我天天陪你一起玩！”
陸君雅急促地呼吸著氧氣，她爸爸在旁邊勸她：
“雅雅，該休息了。乖，聽醫生得話。”
我腦子裡靈機一動，既然陸君雅的爸爸不同意，那我直接問陸君雅地址就，讓李然二大爺看一看，能治，皆大歡喜。不能治，她繼續做手術。
我清了清嗓子：
“雅雅！你現在在哪裡？”
陸君雅大口呼吸：
“呼…吸…呼…我也不知道，不過我們後天，要去，要去津門第一醫院。”
電話被陸君雅的爸爸接過去：
“小汐，抱歉。雅雅需要休息了！”
已經得到了最重要的資訊，我也不再糾纏：
“好的，叔叔再見！”
結束通話電話，李然他們不知道聊的什麼話題，氣氛十分熱鬧，我剛走進來，他們的笑聲戛然而止。不會在談論我吧？莫名感到拘束：
“二大爺，我朋友後天要去津門第一醫院，您，您能不能陪我跑一趟？”
李然二大爺皺著眉頭，沉思一會兒嘆了口氣：
“唉～我這老胳膊老腿兒可經不住折騰嘍！”
經不起折騰？剛剛您老可是說剛去爬了黃山！這體格還經不住折騰？
雖然知道是託詞，但又不能說破！我把目光轉向李然，示意他為我說幾句好話。
李然清了清嗓子：
“咳咳咳～”
李然二大爺怒視他：
“嗓子被雞毛堵住了？”
李然尷尬笑笑：
“呵呵，那個，二大爺，我們這邊其實距離津門也還好。”
他二大爺敲了敲桌子：
“對，也就四百多公里！你想我這把老骨頭交代在路上對吧！”
李然趕緊跑到老人身後，滿臉討好的為他捏著肩膀：
“大爺喲！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喲！再說了，現在想去哪兒，不就是一張機票的事兒！兩個小時怎麼也到了！”
李然二大爺閉著眼睛享受，過了一會才點點頭：
“坐飛機去，也不是不行，不過嘛，這個診金，”
李然滿口答應：
“好說，只要您治得了病，要多少錢給多少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