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富縣城,偶遇商馬隊
烈性犬咬死比熊女子起訴索賠 一聲奈何 加書籤 章節報錯
渝州富城,縣城一客棧內。
烈千程正立在視窗邊望著下面有些蕭條的街道。富城是距離州城昌陽不足三十里的一個小縣城,雖是縣城,但因處在從昌陽北上的官道上,往來客商馬隊多會在此歇腳,帶動了本地商貿,所以經濟上要比周圍各縣強上不少,但三年前,因受到蠻兵劫掠,此地民戶十去九空,富商、鄉紳、地主更是早早帶著家產搬離了這裡,現在蠻族雖已被驅逐,也有不少人搬回了這裡,但百姓對抗蠻的信心還是不足,這裡比起以前的繁華依舊差上了不少,由此可見,蠻族帶來的災禍是何等嚴重,整個渝州想恢復往日繁榮非是一朝一夕。
“唉,國安則民富,國蕩則民貧,治國之本終是保境安民。”
烈千程有感而發,輕輕嘆了口氣。
這時,街道上一隊馬車引起了他的注意,這隊馬車共有四架,為首的是一架雙轅馬車,由兩匹高頭大馬拉架,馬車上有棚頂,用綢布遮蓋的嚴嚴實實,而且用料紮實,做工考究,一看便是富戶人家。其後便是三架拉貨的平板馬車,上面整齊的堆放著木箱,用網收攏,其上還立有一面藍色方旗,旗上有四個字:榮安商會。
除了車伕,在馬隊周圍還有十數名配刀的護衛,每個人都威猛高大,隱約透著殺氣,一看便知都是習武之人。
而在頭架馬車一側有一年輕公子甚是顯眼,只見他身穿白色衣袍,腰間配有一柄鑲金長劍,面容生的眉清目秀,俊俏非凡,乍一看英姿颯爽,器宇不凡,但身材看起來卻有些柔弱,與其他護衛相比顯得有些格格不入。
“榮安商會,這不是萬京城首屈一指的大商會嗎,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烈千程頓感疑惑,雖然他知道榮安商會的生意已是遍佈大豐十三州,但此時渝州正是大戰後的恢復期,流民匪患盛行,各種機構設施還在重建,逃離的世家大族也都在觀望,等待渝州徹底恢復後才會涉足,沒想到榮安商會竟在此時出現在了這裡,他們難道就不怕路上遇到山匪強人嗎?
此時,車隊已經來到烈千程所觀望的視窗下,那長相清秀的白衣男子似乎有所感應,微皺了一下眉頭,抬頭向視窗看來。
兩人四目相對,烈千程明顯看出對方眼神中帶著幾分警惕,便俯首微笑著點了點頭。
白衣男子一愣,看出烈千程沒有惡意,便也是報以微笑,隨即又勒馬看向前方。
看著車隊從窗下離去,烈千程笑著自語。
“沒想到竟是一美貌女子?”
原來,在與白衣男子對視之時,烈千程早已看出他竟沒有喉結,再想到她那纖瘦的身材和凝如白脂的面板,斷定必是女扮男裝無疑。
榮安商會的車隊一路出了縣城,進入了一片山林之間,而他們走的卻不是官道,既不是官道,自然就沒有那般平坦,馬車也不由得顛簸起來。
在馬車之內,有一身穿華服的年輕男子正倚靠在車架之上睡得香甜,不時的還低聲夢語幾句,露出些許猥瑣的表情。
“嘿嘿,嘿嘿,今天本少爺手氣好,又贏了,都是我的,我的,接著來,接著。。。。”
隨即,馬車又是一陣顛簸,直接讓這個年輕男子的頭磕在了車架上,隨著幾聲清脆的響聲,男子瞬間驚醒。
“哎呀,疼死我了!”
他捂著頭露出痛苦之色,隨即又面露不快。
“劉喜,你能不能駕車平穩點,不知道本少爺在睡覺嗎,差點沒磕死我。”
“是,是少爺,可這裡是山間土路,我也沒辦法呀。”
“土路?”
他又頓感疑惑,撩開一側的布簾探出頭去望了幾眼,周圍林深草密,果然是山間土路,隨即眉頭一皺喝道:
“停車,誰讓你走土路的,趕緊給我回官道!”
“別停,繼續走!”
還沒等車伕回話,一匹紅馬便來到了車窗邊,說話的正是那女扮男裝之人。
聽到這個聲音,年輕男子立刻沒了脾氣,衝著馬上的人咧嘴笑了笑,滿臉的諂媚。
馬上之人完全沒理會他的善意,反問:
“是我讓他們走土路的,你想怎麼樣?”
男子沒了脾氣,只能乾笑了兩聲:
“嘿嘿,我不是覺得土路不安全嘛,渝州的蠻族也不知道被消滅乾淨了沒有,還有山賊土匪,收過路費的,怎麼說也是官道安全一些嘛。”
馬上的白衣人用美眸瞪了他一眼:
“瞧你那點兒膽子,說不讓你跟著來非要跟來,爹怎麼會生出你這種兒子!”
“我,我,我不是怕你一個女人家家的不安全嘛,再說了,是我非要來的嗎,都是爹非逼著我來,要不就斷了我的月供,我能不來嗎,這都出來一個多月了,也不知道醉香樓的那些美人有沒有人照顧。”
看到年輕男子這般思春的猥瑣模樣,白衣人就氣不打一處來,揚起馬鞭就要抽他,他趕忙把頭一縮回到了車裡。
隨即又故意露出愁悶的表情。
“唉,仙兒姐,你說像我二姐這種女人以後會有人娶嗎?”
原來,馬車裡還有一個妙齡女子坐在他的對面,此時正用玉手把車窗撩開了一條縫隙,欣賞著沿路的風景。
女子身穿一襲粉色百褶長裙,冰肌玉骨,雙瞳剪水,齒白唇紅,儀態萬方,眼角下一顆美人痣更是透著一絲嫵媚,便是畫中仙子也不過如此,只是眉目中卻含著一絲淡淡的憂傷,讓人天見猶憐。
女子並未回答,只是嘆了一聲氣,依舊望著窗外。
年輕男子見她這般模樣,也收起了吊兒郎當的表情,皺了皺眉頭。
“仙兒姐,你放心吧,我爹應該會有辦法保住洛世伯的,畢竟我們榮家在萬京城也算有些實力的,而且我大哥還在朝廷做官,肯定沒問題。”
洛仙兒聽罷,微微點頭算是做了回應,只是依舊未說一句話。
而馬車外那女扮男裝的白衣女子也有些心不在焉,在經過縣城時,她在視窗看到的那名藍衣男子,其面容一直縈繞在心頭久久不能散去,感覺有些眼熟,但卻想不起曾在哪裡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