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羊鐵一馬當先,帶領著麾下一支輕騎直接來到了平關下,本來還以為城牆上會射出弓箭阻擋他們的攻勢,卻不想城上的焱麟軍只是拉弓看著他們,卻沒有一人射箭。

就在他疑惑之時,平關的城門卻豁然開啟,也有一支騎兵衝了出來,正是馬崢。

兩人對視一眼,馬崢抬起手中長刀厲聲喝道:

“來將何人?”

公羊鐵見到有人出來,立刻興奮了起來,他可是連連在關下叫了兩天陣,城上卻一個人未理他,這次終於是出來了。

“我是你公羊爺爺,廢話勿要多說,打上一場便是了。”

公羊鐵二話不說,拍馬便衝了過去。

馬崢笑了笑,此人果然是憨直,這下也算是省了口水,隨即也拍馬迎了上去。

兩人瞬間戰到了一起,電光火石間便已經打了十幾個回合。

公羊鐵天生神力,所謂一力降十會,馬崢雖然技高一籌,卻也討不得半點便宜,兩人便是鬥了個難解難分。

李沅伯見到兩人爭鬥,看了管成一眼。

“此人是誰?”

“此將是吳啟明手下副將馬崢,該是焱麟軍綠營中實力最強的戰將,吳啟明把他派出來還真是難得。”

李沅伯點了點頭,又是看了些許時候道:

“此將未盡全力,若是全力的公羊鐵怕也是應付不了。”

管成不習武,自然看不懂這些,但聽李沅伯這麼說,不免得也皺起了眉頭。

“王爺的意思是公羊鐵不是對手?”

“那也未必,勝負怕是在一瞬間,焱麟軍內果真是臥虎藏龍。”

既然焱麟軍內有人出來應戰,攻城的虎衛軍自然便停止了進攻,都在等待後面的命令。

李沅伯望了望城牆上吳啟明,見他鎮定自若,風輕雲淡,不免的有了一絲疑惑。

“吳啟明怕是有什麼奸計呀。”

管成也是望了望回道:

“看樣子是了,只是他想做什麼?”

李沅伯搖了搖頭。

“再等等看吧。”

“王爺還是下不定決心攻城嗎?”

李沅伯沒有說話,但已經是預設了,畢竟對手是焱麟軍,都是大豐的軍隊,他也是領兵之人,知道自相殘殺不是上策。

公羊鐵此時心中有些煩躁,出戰之前,李沅伯曾明確告訴他,勿要傷人性命,若是能擒住對方武將最好,若是擒不住,也只能傷了他,可面對此人,公羊鐵也沒有必勝的把握,不拼盡全力怕是不行了。

此時,馬崢也好不到哪裡去,本來以為公羊鐵只是力大,卻不想馬上功夫了得,自己用盡渾身解數竟也沒有討到半點好處,而且看公羊鐵現在的樣子,好似有使不盡的力氣一般,這麼下去,怕是自己會敗於他手。

吳啟明靜靜的看著城下的打鬥,心中卻焦急,他看出馬崢有些吃力,想讓他拖延半個時辰怕是難了。

公羊鐵和馬崢就在眾人的注視下足足打了百十個回合,最後竟雙雙墜馬。

馬崢看了一眼累癱的馬匹道:

“哼,沒想到你竟這般厲害,不如各自回營換了馬匹再來。”

公羊鐵卻是不屑一顧。

“你若是想跑便承認好了,馬累了又如何,我還精神的很呢。”

馬崢一怔,大笑起來。

“哈哈哈,好,好,好,那便棄馬不戰,我還怕你不成。”

兩人不由分說,又是衝向對方戰在了一起,這一打都是幾十個回合,沒了馬匹支援,自然更是耗費體力,兩人直到氣喘吁吁這才分開。

“哈哈哈,痛快,焱麟軍果然名不虛傳,天天跟那群荒人打,沒一個能打的,這次我可算是打了痛快。”

見公羊鐵放聲大笑,馬崢心裡驚愕,這下子的力氣難道用不完嗎,自己現在可是連提刀都有些困難了,沒想到他還能如此大喊。

馬崢不由得看了城牆上的吳啟明一眼,見他也是看著自己,便是點了點頭。

意思是說自己還能堅持。

吳啟明與他共事這麼多年,自然知道他已接近極限,若是再戰下去怕是有危險了。

就在此時,一支兵馬一路疾馳的進了平關,尤其在中央被護衛的那架馬車甚是惹眼,要知道在戰場上乘坐馬車的人絕對是少之又少。

馬車早已接到吳啟明的訊息,知道情況緊急,未在關中做停留,直奔城門而去。

吳啟明雖是疑惑但也未曾多想,立刻命令道:

“速開城門。”

“諾!”

城門開啟,馬車便奔了出去。

馬崢與公羊鐵又欲迎戰,卻見城門開啟,從裡面還衝出一架馬車,便都停了手,疑惑的望去。

馬車直接來到馬崢面前,烈千程走了出來,看了馬崢一眼。

“侯爺!”

馬崢趕忙行禮。

烈千程點了點頭向前看去,見李沅伯也望著自己,便揮了揮手,算是打招呼了。

李沅伯心裡一驚,沒想到烈千程竟親自來到此處,還出了平關,一時有些拿不準他想幹什麼。

“王爺,武威侯這是何意?”

李沅伯搖了搖頭。

“我也不知,他竟來到此處,看來是有話要與我談。”

“王爺想怎麼辦?”

李沅伯沉思片刻。

“看他想做什麼?”

不多時,一個傳令兵縱馬來到李沅伯面前。

“報,王爺,對面武威侯派人送來訊息,想約王爺一敘。”

李沅伯點了點頭,管成趕忙道:

“不會是他的詭異吧,王爺勿要聽信。”

“他不是這種人,若是不動刀戈把此事解決最好,我且見他一見。”

隨即拍馬便往前走,管成趕忙命令左右。

“護送王爺。”

“諾!”

兩方人馬約定在了平關外的一處破敗民宅內,焱麟軍和虎衛軍皆在院外等候,兩方人馬各自對峙,把民宅徹底圍了起來。

李沅伯下馬走進院內,見烈千程正守在門口,便拱了拱手道:

“烈兄,你我一別已是十數年,今日相見竟是在這裡。”

烈千程回禮道:

“是呀,王爺可還好?”

李沅伯點了點頭,看了馬車一眼,有些疑惑的問:

“這馬車可是你乘坐的?”

“正是。”

“為何不騎馬?”

烈千程沒有回答,卻直接了當的問道:

“王爺興兵來此,可是想要進萬京?”

李沅伯也不再客氣回答道:

“正是,我奉了詔書回京,你想在這裡擋我嗎?”

“王爺,這大豐誰都能回萬京,只有你回不得,不如聽烈某一句勸,便領兵回西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