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烈千程的聲音,蕭燁也是笑了笑,身後的手下上前一步便推開了門。
只見烈千程正坐在桌子前,自顧飲著酒,一副鎮定自若的樣子。
蕭燁邁步走了進去,打量了房間一眼,在烈千程的下手位置,左右各自擺著一張桌子,上面皆是擺放著酒菜。
“看來你是知道我會來嘍?”
烈千程點了點頭,放下酒杯。
“你我早晚都會見面,先生若是不急的話,便與本侯飲上幾杯。”
說著,烈千程做了請的手勢。
蕭燁也不客氣,走上前去直接做到了左側的桌子前,而他身後的兩名手下也警惕的跟了過去,四周望了望,見並沒有人埋伏在這裡,這才鬆懈了一些。
“侯爺,還真是鎮定自若,外面可是還在生死相搏,侯爺難道就不怕嗎?”
烈千程笑了笑道:
“哈哈哈,他們打他們的,我們喝我們的,多我一人不多,少我一人不少,結局如何拭目以待便是了。”
見烈千程如此自信,蕭燁也沒有多想,這才襲擊武侯府本來拼的就是硬實力,到現在什麼謀略詭計皆已無用,他既然自信,自己也不能亂了陣腳。
“好,既然侯爺都如此說了,我便陪你飲上幾杯。”
蕭燁說著便提起酒壺給自己滿上了一杯,正欲飲時,手下卻突然攔住。
“盟主,小心有毒。”
蕭燁看了一眼烈千程,笑著道:
“放心,武威侯頂天立地,斷然不會用這種下毒的詭計,侯爺,蕭某說的可對?”
烈千程面對微笑,端起酒杯。
“看來先生對我很是瞭解,放心,桌上的酒菜皆無毒,本侯先乾為敬。”
烈千程說完一口飲乾杯中酒,蕭燁看了一眼酒杯,也是一口乾掉。
“哈哈哈,好酒,好酒,侯爺還真是慷慨,竟還捨得給我喝這種好酒。”
“貴客來府自然要好酒好菜招待,本侯可不能讓你挑了禮數。”
蕭燁一怔,又是大笑起來。
“哈哈哈,侯爺做事還真是周全。”
屋內烈千程與蕭燁對飲,氣氛輕鬆愉快,屋外卻是大雨磅礴,喊殺聲不斷,雖是隻隔了一面牆,但卻似是兩個世界。
“侯爺,你既然擺了三桌酒菜,那便是說還應該有一人,蕭某想問那人是誰?”
蕭燁看著對面空蕩蕩的位置問道。
“哦,還有一位貴客,想來也快到了,先生莫急,再等上片刻便會知道了。”
兩人就如此有一句沒一句的閒聊著,彷彿不是敵人,而是離別多年的老友重逢一般。
皇宮內。
一聲炸雷突然把在床榻上小憩張正生驚醒,他一個哆嗦猛然做了起來,深吸了幾口氣這才走到窗邊,見外面大雨磅礴,不由得皺了皺眉頭。
“萬京有些年頭未曾下過如此大雨了。”
又是一陣大風出來,雨水濺了他一臉,他趕忙伸手想把窗戶關上,卻透過雨簾正看到門口有一隊身穿蓑衣的人,在門口與看守的御林衛交談了幾句便闖了進來。
張正生一愣,心想是不是又發生了什麼事,剛要走出門去想問問,門卻從外面被撞開了。
“你們是什麼人?竟敢闖本相房門!”
張正生怒目問道。
幾個蓑衣人卻不回答,竟直接上手要去綁他。
張正生心裡一驚,一邊掙扎一邊道:
“我可是當朝宰相,這裡是皇宮,你們怎可如此膽大妄為。”
在掙扎之時,張正生這才看到蓑衣內的盔甲。
“你們不是御林衛,也不是禁軍,到底是。。。”
他一句話還沒說完,就感覺後腦被人砸一下,隨即眼前一片黑暗。
幾個蓑衣直接把暈倒的張正生扛在肩膀上又出了門,消失在了大雨之中。
這般的情景早已被另一個房間的常德看了個正著,他用力捂住嘴,生怕發出什麼聲音連累自己,等張正生被帶走了,他這才發現自己驚出了一身冷汗。
到底是怎麼回事,外面有御林衛竟然讓他們進來,這些人是什麼人,難道是雷澤的人,他們想對張正生做什麼,不會是想偷偷。。。
常德越想越害怕,生怕下一個就輪到自己,趕忙從旁邊抄起一個花瓶躲在了角落裡,驚恐的眼睛死死的盯著門口。
張正生被幾個蓑衣人扛著一路出了皇宮,負責守衛的御林衛和禁軍在看到蓑衣人手中令牌之時,皆未敢阻攔,張正生就這麼被帶出了宮門,又被放進了一架馬車裡。
也不知過了多久,張正生這才在馬車的顛簸中悠悠轉醒,睜開眼便看到有兩個甲士一左一右的看守著他。
張正生不由得皺了皺眉頭,厲聲問道:
“你們到底是什麼人,竟然入皇宮劫持本相,你。。。”
一句話沒說完,他卻又想到了什麼,藉著馬車微弱的光亮趕忙辨認起來,果然在兩人的鎧甲上發現了赤麟紋。
“你,你們是焱麟軍?”
兩人雖是未回答,但身上的鎧甲是騙不了人的。
張正生瞬間便明白了,冷笑一聲。
“哼,好一個武威侯,好一個烈千程,竟也會做這種不恥之事,難道是想借此機會暗殺於我,這與強盜匪徒有何無異!”
聽到張正生如此說,其中一個甲士皺了皺眉頭,終於是忍不住了。
“你休要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侯爺才不會做這種事,只是想。。。”
“住口!”
另一個甲士趕忙喝止他,兩人又是沉默不語了。
知道烈千程並不是想殺他,張正生心裡便踏實了些許,隨即也沒有那麼緊張了,既然烈千程用如此手段把他綁出來,必是有重要的事相商,且他想怎麼樣吧,他張正生可也不是被嚇大的。
正在他想著的時候,突然聽到車外隱約傳來打鬥的聲音,伴隨著腳步和喊殺聲,似乎有千軍萬馬在征伐一般。
張正生心裡一驚,本以為自己聽錯了,又豎起耳朵聽了聽,雖說雨聲極大,但確實有喊殺聲。
“城內發生什麼事了,為何會有喊殺聲?”
張正生驚恐的問道。
甲士看了他一眼,卻並沒有正面回答。
“我們馬上就要到了,到時候你便會知道了。”
“你們要帶我去哪裡?”
兩個甲士繼續沉默不語,張正生皺了皺眉頭,也未再說話。
又是過了片刻,馬車這才停了下來,兩個甲士立刻帶著張正生下了馬車,看到牌匾後,張正生這才明白,原來是來了烈千程的武侯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