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日,天空中有些陰霾,烈日早早的隱沒在了烏雲之下,一陣微風吹過,帶著絲絲的涼意,烈千程抬頭望了望天,不由的搖頭嘆息。
“唉,大雨將至呀。”
話剛落音,一道閃電便劃破了天空,隨之而來便是豆大的雨點。
烈千程望著屋外的雨簾有些愣神。
突然,大雨之中南河與烈八寶冒雨跑了過來,面色看起來有些急迫。
烈八寶拱了拱手道:
“侯爺,宰相府的人行動了。”
烈千程皺了皺眉頭,看向遠處,磅礴的大雨之中,只能聽見雨水擊打在房頂上的聽聲,並未聽到其他,但空氣中卻隱約傳來了血腥之味,一切都顯的壓抑無比。
“那便按計劃行事吧,一個人也不要留了,是該洗淨這萬京城所有汙垢的時候了。”
“是。”
烈八寶冒雨又跑了出去。
“南河。”
“在。”
“準備妥當,是該會會我們的客人了。”
“諾!”
隨即,南河也隱沒在了大雨之中。
萬京城中,無數裝備齊全的甲士突然從各個角落中冒了出來,向著各自指定的位置衝殺而去。
張山身披鎧甲,手中提著一把長劍,也默默的在府中等待著。
隨著一陣整齊的腳步聲,一隊隊死士出現在了庭院之中。
張山打量了他們一眼,也未多說什麼,只是用劍指了指天空,大聲道:
“你等張家死士,今日便是效忠之時,武威侯欺我家主,禍亂朝綱,今日,我便代天下萬民誓除此賊,眾將聽令。”
“在!”
“殺入武侯府,誅殺烈千程!”
“諾!”
死士們振臂高呼,張山一把扯掉身後披風,提劍便衝了下去,可剛跑了幾步,卻撞上一人,正是梁安。
“公子,你這是要做什麼?”
梁安滿臉的驚愕,城中張家人皆起了刀兵,與武侯府的人戰在了一起,梁安得到訊息後,第一時間便趕來了宰相府,他是張正生極為信任的人,卻並沒有提前接到起兵的命令。
張山看了他一眼道:
“自然是去做大事,擒殺烈千程。”
“可是相爺的命令?”
張山沒有回答,而是一把推開他,向著一眾死士道:
“走,武侯府!”
“等等!”
梁安又是擋在了張山面前。
“相爺不是說讓我們勿要輕舉妄動嗎,公子如此大動兵戈,難道是想違抗相爺命令?”
“哼,伯父何時說勿要輕舉妄動了,本公子只是找準時機做該做的事,如今機會難得,只要殺了烈千程便可了了伯父心願,天下大定,你若還認自己是張家人,便點齊你手中人馬與我同去,若不認也無妨,我已是謀劃妥當,一戰便可解決武侯府。走,勿要理他!”
張山言罷又是推開梁安,帶著一眾死士衝出了宰相府,只留下梁安在大雨中發呆。
就在此時,宰相府的管家在兩個下人的攙扶下也跑了過來,看到梁安在此,先是一愣,隨即問道:
“公子呢?”
梁安指了指遠處。
“他把府中所有的死士都帶走了。”
“去哪了?”
“武侯府。”
管家一怔,面容急迫起來。
“壞了,還是晚了一步。快,快去追他。”
說完便又在下人的攙扶下跑去,梁安愣了一下,趕忙追上管家問道:
“發生何事了?”
“唉,我剛剛得到訊息,萬京城的城門開了,有一隊焱麟軍進了城,看樣子正是兩天前離開萬京的那支人馬,而且好像人數比原來還多了,我們可能是上了烈千程的當了。”
梁安雙目圓睜,愣了片刻這才暗叫一聲不好,趕忙向著一個方向跑去。
在張山的命令下,藏在城中的各處宰相府人馬已經全部行動了,可卻無一例外的全部受到了阻擋,不用說,與他們戰鬥自然是武侯府的人,可不同的是,這次武侯府的人馬比上次更加實力強勁,戰鬥幾乎是一面倒的局勢。
想幾天前,蕭燁偷襲烈千程時,宰相府的人馬還能纏住武侯府的人馬,甚至稍稍佔據上風,可今日卻不同,武侯府的人馬牢牢佔據了上風,而且出手兇狠無比,殺得宰相府的私兵潰不成軍。
梁安在大雨之中輾轉了幾個地方,皆是看到了這般景象,不由得心生寒意。
這才是烈千程手下焱麟軍的真正實力,幾日前他該是隱藏了實力,故意表現出與宰相府的私兵鬥個旗鼓相當,如此看來,宰相府危矣。
梁安雙眉緊鎖,惡狠狠的道:
“張山小二,害死相爺,害死張家了。”
言罷轉身向著京都府衙門而去,他現在能做的只有集結自己手下的那些都衛,然後想辦法帶宰相府的家眷離開萬京,爭取為張家留下一絲血脈。
梁安火急火燎的衝進衙門,卻立刻又愣住了。
只見在正廳之中端坐著一個人,正是穆子林,而在他身旁還有百十名城衛軍,皆是手持兵器,披掛甲冑,在衙門內的空地上,橫七豎八的躺著一群都衛的屍體,鮮血在雨水的沖刷下匯聚在一起,把整個衙門幾乎都染成了紅色。
“梁指揮使,你讓本府好等呀。”
穆子林手中拿著一支令箭,一邊擺弄一邊說道。
梁安此時已經明白了,安排在都衛中的張家人皆已被他就地處決,自己緊趕慢趕終還是晚了一步。
梁安把手放在刀柄上,慢慢的後退,可身後卻又出現一隊甲士,直接封住了他的去路。
“我說梁指揮使,你就別想逃了,這麼大的雨淋多了容易生病,不如放下你手中的刀,去大牢中躲雨如何?”
梁安無奈的笑了笑。
“你既然早知道我是宰相府的人為何不早些動手?”
“你也說了,你是宰相府的人,有宰相給你撐腰,我怎麼敢動你,不過,現在不同了,宰相可是步了秦家後塵,起兵謀反,你身為宰相府的人,想來也是難逃一死。”
“哈哈哈,哈哈哈。。。”
梁安仰天大笑幾聲,隨即抹了一把臉上的雨水,抽出腰刀,指著穆子林大聲喝道:
“我梁安豈是貪生怕死之輩,今日栽了便是栽了,要殺要剮來便是了!”
穆子林搖頭嘆息。
“唉,你倒是挺忠心的,但卻是忠錯了物件,愚忠呀愚忠,梁安,我最後問你,你降是不降?”
“哼,不降,有種你便來殺我!”
“好吧,城衛軍聽令!”
穆子林說著把手中的令箭直接扔在了地上。
“在!”
“叛賊梁安勾結張家人謀反,按罪當斬,殺!”
“諾!”
隨著令箭掉落在地上,一眾城衛軍便向著梁安殺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