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微微亮,哐~清脆的破廟木門聲從外面響起,本來破敗的木門被黑著臉的捕快一腳踹開。
“趕緊起來,都什麼時候了?還睡呢?起來~快起來~趕緊出發。”
子珊正意識沉浸在空間裡煩擾到底要不要為了修煉繼續與他們糾纏下去的時候,就被這突然的聲音嚇了一個激靈。
還沒等她意識回籠,又聽見不遠處顧家嫡女生氣的聲音傳來。
“叫魂呢!這麼早就擾了本小姐清夢……”
顧含煙抱怨的聲音雖說不大,但是可嚇壞了她身旁的甄氏。
甄氏恨鐵不成鋼的急忙捂住她的嘴,生怕她再說出什麼,叫捕快聽見,到時候可真是吃不了得兜著走了。
“娘,你放開我!嗚嗚嗚~放開我!”
顧含煙臉上掛著明顯的不悅神色,這兩日,盡被折騰,一直沒有好好睡個懶覺,今兒睡迷糊了,竟忘了自身處境。
到底是從小養尊處優慣了,一下子還無法接受現實。
甄氏冷冷地看向顧含煙,“瞎嚷嚷什麼?你是要害死自個兒嗎?我的小姑奶奶,現在咱們就是別人砧板上肉,你還有沒有一點自知之明?還以為自己是國公府嫡小姐呢?”
聽見自己母親的呵斥,顧含煙倏地心頭就像被一把利刃剜了一下,疼的全身發抖。
“是啊!自己如今不過是人人唾棄的階下囚,還有什麼資格……”
“不,我不能就這樣認命,我可是國公府精心培養出來的大小姐,琴棋書畫樣樣精通,如今不過是潛龍在淵,只要我顧含煙不死,定要逆天改命!”
另一邊梅姨娘身邊的顧含香雙眼如同淬了毒一般冷冷的看著顧含煙。
內心陰沉的低聲說道:“哼!你也有今日?你除了佔個國公府嫡女的出身,哪點比的上我?若不是家世所累,我怎麼會處處輸給你?”
對顧含香來說,家世就是紮在她心頭的一根刺,好在這麼多年的隱忍沒有白費,如今大家都是一樣的階下囚,再也沒有什麼嫡出大小姐!
到底是年幼,她那充滿恨意的眼神,立馬就讓顧含煙察覺到不的對勁,只見她起身,轉頭冷眼看向她,問道:
“你很開心?”
“沒,沒!妹妹不敢!”
顧含煙微微揚起下巴,傲嬌地湊近顧含香,低聲說道:“你什麼心思,本小姐一清二楚。收起你那令人噁心的面目,你那姨娘從前不過是我母親身邊的低賤丫鬟罷了。”
顧含香不可置信地看向顧含煙,顫抖著聲音說道。
“姐姐,你怎麼能這麼詆譭我和我姨娘呢?是,我姨娘以前是大夫人身邊的丫鬟,難道在姐姐眼裡所有庶出的子女,丫鬟奴僕們都是低賤的上不得檯面嗎?”
“我倒是沒什麼,反正從小到大我都知道自己只是庶出沒資格,可如今大家都一樣了,你為何還要如此詆譭瞧不起我們這些庶出和奴僕?”
顧含香一邊抹淚一邊委屈的大聲說道,彷彿受盡委屈的模樣,說到最後的時候,幾盡聲嘶力竭。
“你個死丫頭,你胡說什麼?我什麼時候?……”顧含煙還未反應過來,就見眾人一副仇視的眼神看著自己,到底是閨閣裡的小娘子,被眾人彷彿要吞了自己的眼神嚇得不敢再多言。
甄氏面無表情地看著梅姨娘和顧含香母女兩,面容冷冽,只有深邃的眼底,泛起了一層波瀾。
顧含香下意識地看了甄氏一眼,心底湧起一股濃重的不安。
“梅姨娘生的好女兒啊!好一張伶牙俐齒!”
噗通~梅姨娘立即戰戰兢兢地跪下,乞求道:
“請夫人恕罪!香兒年幼不懂事,請夫人看在奴婢曾經伺候過您的份上原諒她!”
“這話就嚴重了!你把我甄洛伊當什麼了?就這丫頭這尖利的一張巧嘴,我喜歡還來不及呢!”甄氏笑不達眼底的冷聲道。
梅姨娘看著一臉淺笑的甄氏,膽戰心驚的連連後退道:
“是,是奴婢說錯話了,夫人心慈,怎麼會和小輩計較,是奴婢錯了,奴婢自個兒掌嘴!”梅姨娘說著就要自扇耳光。
“行了,適可而止吧!你們母女兩倒是一個比一個會演!”甄氏湊近梅姨娘身側冷聲說道。
“夫人,奴……”
甄氏拉起自己女兒正準備朝外走去。就聽廟外傳來不耐的呵斥聲:
“都磨磨唧唧幹啥呢?快給老子滾出來出發!”
見眾人三三兩兩的依次往廟外走去,子珊急忙起身,本該睡在自己身邊的顧南城此時卻不見了蹤影。
“他什麼時候出去的?哎呀不管他了。”
“今兒又是苦逼的一天,我得想個法子讓大家都吃上東西,不然就這一群弱不禁風的,一天就一個饅頭,要不了兩天就得全軍覆沒不可!”
子珊鬱悶的思索著,這時有人輕輕的碰了一下自己的胳膊,抬頭一看竟是甜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