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

小兔子的耳朵和尾巴都是非常敏[gǎn]的地帶, 這句話帶來的衝擊比第一個吻還要強。

粉白色的兔耳朵配合著紀澐眠的糾結微微揚動,祁瑾秋耐心十足地等待著她的決定,並未催促, 宛如勝券在握。

良久,小兔子眼底的水汽被曖昧灼燒乾淨, 探出爪爪拽住了她的衣角。

“就、一下。”她道。

得到了獵物放棄掙扎前的首肯,精明的獵人先是慢條斯理地解開束網,接著才摘掉用來掩飾的飾品, 手指逐漸收攏。

“寶寶。”

紀澐眠呼吸不穩:“嗯?”

破碎的呼吸一是由於獵人發起攻勢的動作, 二是源於那更加親暱的稱呼。

擁抱纏綿的身影映照於鏡面內。

只一眼, 祁瑾秋便想到了以往落在小兔子耳朵上的親吻, 那個時候她還什麼都不知道, 滿心滿眼都是對小兔子的愛意。

“那我們過兩天去做一個匹配適度的測試吧,差不多半小時就能出結果。”

手感極好。

紀澐眠想了想,點頭:“好。”

輕柔的動作停住,收回前, 祁瑾秋又摸了摸。

她不想回答,於是便翻開筆記本,假裝很用心地寫字。

見狀,祁瑾秋忽然問:“眠眠,你知道資訊素紊激症被治癒的原因嗎?”

現在她的可信度在紀澐眠那兒已經降低了許多,特別是她早上明明說只摸一下,卻愛不釋手地摸了一遍又一遍後。

水池傳來潺潺水流聲,隨著漾開的還有一股淡淡的薄荷清香,祁瑾秋有條不紊地洗漱,目光透過鏡子鎖在身旁人的小兔尾巴上。

“可、可以了。”她咬唇, “說好了、只是一下。”

沉默半瞬,紀澐眠悶聲道:“大概因為我們資訊素、匹配適度很高。”

體內的靈力還沒暫時穩定下來,兔耳朵和兔尾巴都難以收回去,紀澐眠點頭:“嗯。”

薄荷味。

她愛不釋手。

紀澐眠又從書桌上拿出筆記本,認真地坐在地毯上,準備看紀錄片學習。祁瑾秋陪著她一起,坐在她身邊,手裡拿著一本《歐式印象派》。

還是小小一團。

兩人捱得很近,紀澐眠不想被她打擾分心,挪動坐墊坐到了茶桌的另一邊。

如今真相大白,再論跡時,她的耳朵隱隱發燙。

方鏡裡,高挑的alpha一隻手圈著omega的纖腰,另一隻手則覆在了那團毛絨絨的圓球上,像捧著風吹即散的蒲公英,動作力道輕而緩, 瑩白的手指骨節明晰。

“我真不會打擾眠眠學習。”

“好哦,只是一下。”說完, 她的目光又緩緩移向小兔子微垂在兩側的兔耳朵。

對話沖淡剛剛的詭譎,祁瑾秋挪到紀澐眠身邊,手指將她的碎髮拂到耳後,溫聲問:“那關於我媽媽的邀請,你怎麼想呢?”

紀澐眠害羞地垂下眼睫,轉移注意力去數地板磚的數目。這套公寓是現房,裝修早就做好了,衛生間內用的是偏粉色的紋花瓷磚,牆面刷的是藍白色。

卻又因為被她摸了摸,似乎羞怯地又小了圈。

祁瑾秋放下手中書籍,目光悠長:“眠眠擔心我會打擾你?”

紀澐眠不跟她爭論:“洗漱。”

指尖陷入毛團內裡時, 臉頰通紅的小兔子抬起雙手握住了她的手臂。

祁瑾秋圈著她的手未松,她知道小兔子又不好意思了,於是將她圈的更緊,拿出讓她心軟的年下姿態,一臉希冀地望著她:“陪我洗漱好不好?”

耳朵呈粉白色, 外廓覆著雪白柔軟的毛髮, 內裡呈極為漂亮的粉色。

清冽的香氣撲鼻而來,紀澐眠的臉頰被捧住,修長的天鵝頸完全暴露在鏡子中。唇齒被撬開,兩人接了早晨的第一個吻。

“那你不可以走哦。”

數完一整面,她的目光覷向牆面時,水流聲戛然而止。

很可愛。

“不要、那麼叫我。”

小兔子的尾巴比兔形的時候大一圈,也更圓乎乎,像一團等比例放大的糯米餈。

這會她的靈力穩定下來,兔耳和兔尾都收了回去,充斥著桃花粉的面板逐漸恢復雪白。

有時候沉默也是一種別樣的回應。

“可是你剛剛應了欸。”祁瑾秋故意道,“不可以嗎?你也可以這麼叫我。”

“寶寶。”

但很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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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早餐,時間將近十點半。

“好、好了。”紀澐眠鬆開她的手,作勢要下去,臉頰粉撲撲的,兔耳朵彷彿在冒著熱氣。

這是一個很嚴肅、正式的話題。

就算紀澐眠此前還想專心學習,也不得不放下紅色的胡蘿蔔筆,問:“你你告訴阿姨了嗎?”

“嗯?”

“我們在交往。”

“還沒有。”

在那一通電話前,她都隱瞞的很好。因為她尊重她的戀人,她想等小兔子再適應一點兒,能夠完全習慣她們的關係轉變後,經過她的同意,再告訴自己的家人們。

“那、那如果我跟你去。”紀澐眠頓了下,“是以朋友的身份去嗎?”

紀錄片的開頭大致都是一樣的,冗長的經典歌曲後,才進入到真正意義的開始。祁瑾秋拿過遙控將其暫停住,等到客廳徹底安靜下來,她才溫聲道:“眠眠,選擇權在你。”

“你想以什麼身份去,我都配合。”

“這都不會動搖,也不會影響我以後想跟你結婚的決心。”

“結、結婚?”紀澐眠睜圓眼睛,從沒想過在交往的第四天就會聽到這個詞。

“嗯。”祁x瑾秋握起她的手,湊到唇邊親了親,“一直都是認真的,我對你。”

那點兒溫熱的觸感,從吻印處開始蔓延,紀澐眠糾結不下,聲若蚊吶:“如果是、以女朋友的身份去,現在會不會..太早了?”

“不早呀,什麼時候都不早。”

“你不用覺得緊張,我媽媽很喜歡你,我爸人也很好。見了面,她們都會喜歡眠眠。”

“而且、有我在。”

一番話讓紀澐眠那顆搖晃不停的心逐漸穩了下來,她將筆記本關闔,拽起祁瑾秋:“那我們,現在就去買東西吧,給阿姨叔叔買禮物。”

祁瑾秋笑:“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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靈江路這一代沒有大型的高檔商場,車輛駛達市中心才停下。

一向省吃儉用的紀澐眠,盯著商場內的價格標籤,毫不吝嗇心疼。聽著一樓的金銀珠寶推銷員的話,差點兒就買了那條比耘橘府那套公寓還貴的鑽石項鍊。

好在去了趟旁邊自助售賣機買水的祁瑾秋回來了,她攔住紀澐眠的動作,言笑晏晏地跟推銷員說抱歉,繼而在滿店櫃員的目光下,離開了裝修精貴的店鋪。

還沒走遠,櫃員們四目相對,紛紛忍不住問:“沒看錯吧?剛剛那個好像是祁家的二小姐。”

“就是她啊,她那張臉怎麼會認錯!”

化著精緻妝容的beta櫃員,壓低聲音,眼中滿是豔羨:“那個omega好漂亮,我們公司請的珠寶代言明星都沒她好看欸。她們是情侶嗎?”

右邊傳來一道篤定的聲音:“肯定啊,好般配哦。兩個都是神仙顏值。”

“是啊,那個omega感覺跟我們都不是一次次元的人,太漂亮了吧!”

“噓,別說了,趕緊工作吧。”

“工作工作!”

兩人走遠,一點兒聲音都沒有聽到。走到休息區,紀澐眠不解問:“為什麼不讓我買?那條項鍊不好看嗎?”

周遭無人,祁瑾秋湊過去跟她咬耳朵:“寶寶,祁家就是做珠寶生意的。袁女士的首飾收藏櫃擺了一整面牆,我們送點別的東西更好。”

休息區很開闊,擺放著高檔布藝沙發。

紀澐眠擰開礦泉水瓶蓋,抿了小口:“那好吧。”

說完,她又瞄祁瑾秋:“但是、你在外面就不要那麼叫我了。”

“嗯?”

“會被、聽到。”

祁瑾秋從善如流:“那我儘量小聲一點兒,回去的時候一直那麼叫,可以嗎?”

紀澐眠沒說同不同意,起身往右區域走:“挑禮物。”

祁瑾秋眉眼彎彎地跟在她身邊,看著她像只小蝴蝶似的,左飛飛,右飄飄。直到她又想進一家鞋店,她才出聲道:“我可以給你透露一個訊息。”

“什麼?”

“我媽媽最近缺一樣東西。”

祁瑾秋故意不說全,就等著小蝴蝶主動飛入織網裡。果不其然,沒撐過三秒,那隻瑩白如月的蝴蝶便落入了她的網中。

“我”

祁瑾秋笑:“那好哦,我告訴眠眠。”

她沒有多言,而是牽著她的手帶著她去了三樓的絲巾專賣店。專賣店燈光明亮,每一條純手工的絲巾在流轉的燈光下,格外精美。

“袁女士最近缺這個,她前兩天還跟我說,過一週她就讓人把lio家的新款秋季絲巾送上門。”祁瑾秋溫聲道,“我們先給她買一條,眠眠來挑的她肯定喜歡。”

“好。”

店員迎了上來,再瞧見祁瑾秋時笑容更加熱情:“兩位這邊請。”

“阿姨喜歡什麼顏色?”

“眠眠挑的她都喜歡。”

逛了整整一圈,幾乎每一條都細緻地看了遍,紀澐眠才定下最後送出的絲巾。

青黛色,真絲面料質地柔軟,手感極好,尾部的刺繡格外精緻,綴在兩側就像捲起的一抹月亮。

店員將絲巾包裝好,紀澐眠立馬刷卡付錢,不給祁瑾秋留有任何時間。

一切都弄好,她才提起禮物去牽她的手:“走吧。”

出了店鋪,祁瑾秋又給了小兔子一個提示,關於祁父喜歡喝茶這件事,祁家上下都知道。兩人去頂樓的專售店逛了圈,因為不懂,所以紀澐眠是聽祁瑾秋的建議選的。

那麼一點兒,卻價如黃金。

等到包裝好,祁瑾秋望著小兔子急忙刷卡的背影,眸底閃過幾分笑意。給家長們都準備好禮物,紀澐眠又問:“那你姐喜歡什麼?”

“不用。”祁瑾秋神秘地眨了眨眼睛,“我姐不知道做什麼惹我媽生氣了,晚上她不回去。”

“可是、也應該給她準備一份。”

祁瑾秋拗不過她,又帶著她去四樓選了款低調奢華的腕錶。一通逛下來,流水將近六位數,差不多是紀澐眠一個人獨居一年半的生活費。

她沒覺得心疼,也不覺得不該花,甚至在挑選完乘坐電梯下樓時,還朝祁瑾秋笑了下:“都買好了。”

“嗯,餓了嗎?”

“有點兒。”

“去嚐嚐你喜歡的泰式菜?還是想回家吃呢?”

說這話的時候,祁瑾秋右手提著大包小包,左手將小兔子的爪爪完全包裹在內,表情溫柔如黛春。

如果不是時間、地點不適合,紀澐眠其實很想親親她。

“在外面吃,可以嗎?”

兩人都很顧及彼此的感受,即使是一個很小的請求,甚至是可忽略不計的問題,她們都不會擅自做決定,一定會問過另一人。

譬如現在。

祁瑾秋眼底笑意更甚:“好。”

路過三樓的睡衣店,祁瑾秋的目光停頓在服裝展示模特身上的睡裙。

一共有兩套,雙色同款,一黑一白。

裙子全部的支撐點在兩條細長的蕾絲束帶上,前面的墊子託著軟雪,往下的腰腹處採用鏤空設計,身軀線條全然勾勒而出,波瀾裙襬約莫只在大腿間。

她抿了抿唇,瞥了眼店鋪的名字,隨後又移開視線,狀似什麼都沒發生般垂首跟身旁人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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逛完商鋪,吃過午餐,手機鎖屏時間顯示為下午兩點半。

兩人共同商議得出的結果是,先回去休息一會兒,等下午五點再出發去暮錦別墅。

從市中心回到耘橘府需要將近一個小時的車程,好在這個時間段並不堵車,只用了五十分鐘便抵達至目的地。

衣物放在後車廂。

回到家中,紀澐眠睏倦地揉了揉眼睛,眼尾暈開瀲紅。

“我在沙發上睡一會兒。”

“回臥室睡吧,沙發上睡著不舒服。”

在心動之前,紀澐眠的想法就是待夠管理局規定的年限,做完自己想做的事情,然後就回兔族深山裡,做一隻無憂無慮、不需要跟人類社交的小兔子。

所以、她租的房子較小,買的床和沙發等傢俱都偏小。布藝沙發的貴妃椅也就將近一米六長,躺下根本伸展不開。

“要洗澡。”小兔子困眼惺忪,“你有潔癖。”

祁瑾秋忽然就不知道潔癖是什麼了。

她抱起困到不行的小兔子,給她脫掉外套,任由那毛茸茸的小腦袋,在她的肩頸亂蹭。

“一起睡。”

這句話讓笨蛋兔兔有過一瞬間的清醒,可她太困了,專注地挑了那麼多家店鋪,中午也沒有休息,下意識去推開的手又鬆開,她軟綿綿道:“那要像昨晚那樣哦。”

祁瑾秋但笑不語,抱著她推門進臥室,放到被窩裡打算鬆手去另一邊睡,卻迷迷糊糊的小兔子一把拽回。

嘴上說著要各蓋各的被子睡的小兔子,手上動作比誰都誠實。

她睏倦地滾進身旁人的懷抱,感覺到周遭都是那股好聞淡雅的白茶香,沒撐過半分鐘就酣然入夢。

祁瑾秋有些無奈。

相比於紀澐眠,她其實並不困。

兩人擠在溫暖的被窩裡,溫香軟玉在懷,祁瑾秋承認自己根本做不了所謂的聖賢。

此刻,她滿腦子都是那條輕薄、引人遐想的睡裙。

情/欲戰勝剋制。

她拿過枕邊的手機,翻找出商場的svip客戶內線聯絡方式,毫不猶豫地給那邊發了條訊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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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四點半,鬧鈴準時響起,十秒不到就被紀澐眠關掉了。

意識回籠,發現自己黏糊地呆在祁瑾秋的懷抱裡,她不露聲色地拉開距離。

早在鬧鐘響起的那一瞬,祁瑾秋已然清醒。察覺睡醒後的小兔子想逃跑,她正想給收緊手上的力道,臉頰卻傳來了溫熱的觸感。

緊接著,專屬於她心上人的聲音響起:“不起床的人是笨蛋。”

位置復原。

紀澐眠重新落入她的懷中,臉頰因為睡醒格外紅潤:“你裝睡!”

“不敢。”

“就是裝睡。”

祁瑾秋忽然坦誠:“嗯,我裝睡。”

“快起來”

剩餘的話被堵回,窗外霞光絢麗,落日浮光落滿整座城市。

在狹窄、溫熱的床被裡,她們接了一個長達三分鐘的親吻。

吻得溫柔,如魚戲水。

親吻結束,紀澐眠拿出族內基本體能測試的速度,鑽進了衛生間。

祁瑾秋耐心地等在原地。

漫長的一分鐘逝去,小兔子粉潤的臉頰上沾著水汽,如被夜裡的露水打溼。因為害羞,她前幾步都是同手x同腳,來到衣櫃前挑選衣服,整隻兔才放鬆了些。

瞥見小兔子在糾結,祁瑾秋道:“眠眠穿什麼都好看。”

紀澐眠不理她,挑了件比較文雅淑女的白色襯衫裙,外面搭配著杏色改版西裝,很適宜見長輩。

換好衣服,她又問:“我要不要、化個妝?”

祁瑾秋存了私心:“這樣就很好。”

化妝一般都會塗口紅,她擔心小兔子的口紅,半路就會因為親吻而花掉。

紀澐眠並不清楚這些。

再三確定無恙,半個小時後,兩人從八樓離開,驅使車輛前往暮錦別墅。

一路上,紀澐眠都垂著眼睫,不知在想什麼。

擔心她緊張,祁瑾秋放著音樂,溫聲安撫:“別緊張,等你一出現,我家裡就沒我的位置了,該緊張的應該是我。”

“沒緊張。”

笨蛋兔兔很認真地跟兩腳獸解釋:“我只是在背書。”

祁瑾秋望了圈,都還發現哪兒有書。她笑問:“背什麼書呀?”

誰知小兔子是真的在背書:“《長輩社交禮儀問候語》,我們每一隻小兔子,在融入人類社會前,都要背很多書才能透過那場考試。很難的、一點兒都不容易。”

“那眠眠好厲害哦。”祁瑾秋誇讚道,“怎麼那麼厲害啊,我們綿綿。我記性很差,讀書那會背書的時候,總是最後幾個背過的。”

紀澐眠不說話,很專注地繼續反覆默背。

見狀,祁瑾秋也不好意思再打擾她,還體貼地將音樂又關小聲了點。

秋意漸濃,最先彰顯而出的是漫山遍野的絢麗山花,接著才是層層浸染的楓葉紅。車輛駛過,捲起滿地堆積枯葉,遠處青山如黛,夕陽下的湖光水色格外瀲灩。

導航提醒還有六分鐘抵達時,祁瑾秋能夠明顯地感覺到身旁人的緊張,如果這會是兔形,小幼兔渾身的雪白毛髮,可能都會如蒲公英般漾開。

車輛停在了前方的草坪拐角,祁瑾秋湊過身在她唇角親了親:“緊張了?”

到了這會,紀澐眠沒再否認:“有一點。”

“有我在你身邊呢,而且眠眠那麼討人喜歡。”

“好一點了。”

這次的吻落在了她的唇瓣上,當紀澐眠很乖巧自覺地環她的脖頸時,祁瑾秋卻淺嘗即止退了回去。

溫熱的指腹抹在她的唇珠上:“怕被她們看出來,你會害羞。”

紀澐眠退開:“開車吧。”

“好。”

還剩兩分鐘抵達時,祁瑾秋半降下車窗,讓山風將紀澐眠臉上高居不下的熱意吹散。

別墅的智慧大門在車輛駛入前的五秒便會自動識別開啟,祁瑾秋一路開到停車場,瞥見了輛很熟悉的車。

這也意味著,秦芝蓓等人比她們先到。

她解開安全帶下車,繞到另一邊給女朋友開門。晚風捲起美人白色的裙襬,如朵朵浪花在風中被掀起,兩人從後面拿出禮物,祁瑾秋拿著祁父和祁箏的,紀澐眠拿著給祁母的,騰出來的另一隻手如合生連理般緊牽著。

“她們應該在花園。”祁瑾秋溫聲道,“芝蓓和薇薇也提前到了。”

“嗯。”

說著不緊張,紀澐眠其實還是挺緊張的,因為在她的成長經歷裡,她向來都不討長輩的喜歡。

這棟別墅對於她而言並不新奇。

以兔形呆在祁瑾秋身邊時,她去花園裡玩過很多次。只是這會以人形走在這條熟悉的石徑小道上,心情截然不同。

花亭位於花園中心。

早早就過來了的秦芝蓓和柳怡薇坐在石桌旁,圓圈最中間的位置,坐著期待了一整天的祁母。

比起以往休閒的打扮,這會她顯然更加精心,但也不會讓人有疏離感。

從瞥見小女兒那輛車開始,她便端坐好姿勢,翹首以待兩人的出現。

遠處天際萬丈霞雲翻湧,花園裡百花爭相競豔,直到一道身影的出現,所有的花朵瞬間淡了顏色,紛紛自慚形穢。

那道身影越來越近,晚霞夕陽彷彿都成了她的裝飾物。

祁母眼睛一亮,目光灼灼,根本移不開視線。

從青石板路緩緩走近,美人芙蓉面越發清晰。步入花亭,祁瑾秋微微錯開身,完全露出身後的紀澐眠。

清晰地聽到紀澐眠,吳儂軟語的聲音:“阿姨、下午好。”

祁母簡直要幸福得要暈過去了!

作者有話說:

秋秋:要怎麼哄老婆穿上裙子呢?

[穿那條睡裙做那個啥真的好!嗶(此處自動消音)]

大家好像很急姐姐的故事。別急啦!正文完結就開寫!!!很快啦啾咪。感謝在2023-03-14 23:59:02~2023-03-15 23:18:46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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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援,我會繼續努力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