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符咒在黃紙上閃爍著淡淡的光芒,彷彿真的蘊含著某種神秘的力量。

無廖大師:“……”

這麼快的嗎?我剛睜開眼!

這要怎麼學?拿頭學嗎?!

慕容雪輕輕吹了口氣,那符咒的光芒更加明亮了幾分。

她抬起頭,目光銳利地看向溫宛如:“現在,是時候了。”

為了防止她亂跑,慕容雪先扔了張定身符過去。

溫宛如瞪大眼睛,全身僵硬,她想要反抗,卻發現自已連一根手指都動不了。

慕容雪走到溫宛如面前,將符咒輕輕貼在她的額頭上。

溫宛如只感覺一股溫暖的力量從額頭傳遍全身,她的意識開始變得模糊,彷彿整個世界都在旋轉。

“回去吧,回到你原本的世界。”慕容雪的聲音在溫宛如的耳邊迴盪,彷彿是一道魔咒,將她拉入了無盡的黑暗之中。

就在溫宛如的意識即將完全消失的那一刻,她突然感到一陣劇烈的疼痛,彷彿有什麼東西強行擠進了腦海裡,把她最後的一絲意識完全清除了。

“砰!”的一聲,溫宛如的身體倒在了地上。

慕容雪咧了咧嘴,看著都疼。

無廖大師見狀,一臉愕然,嘴巴半張著:“這……這麼快?她沒事吧?”

不會腦震盪吧?

慕容雪往嘴裡塞了幾顆花生,腮幫子鼓鼓的,含糊不清地說:“沒事啊,能有啥事?”

話音剛落,地上的溫宛如悠悠轉醒,只見她緩緩坐起身,姿態溫婉賢淑,舉手投足間盡顯大家風範,與之前那個驚慌失措的模樣判若兩人。

她迷茫地環顧四周,最終目光落在無廖大師身上,眼睛一亮,聲音也帶上了激動:“無,無廖大師?所以,我真的回來了?!是您救了我嗎?”

她以前與母親一起去靈犀寺祈福,是見過無廖大師的,也知道,他是京城有名的得道高僧。

無廖大師指向了慕容雪,正要說出“是我師父救的你”時,慕容雪突然用力擰了他一把。

“哦吼!”無廖大師差點跳起來。

溫宛如:“……”

他,真的是得道高僧?

無廖大師吃痛,臉色一變,但隨即就明白了慕容雪的用意——師父看起來還太小,說出去恐怕難以讓人信服,還可能給她帶來不必要的麻煩。

於是,無廖大師迅速改口,一本正經地說道:“嗯,貧僧確實救了你,但貧僧也是應了這位慕容府小小姐的請求才出的手。”

師父的秘密要保住,師父的功勞不能埋沒!

溫宛如順著無廖大師的手指望去,只見一個腮幫子鼓鼓囊囊、眼睛亮晶晶的小奶娃正看著自已,模樣甚是可愛,活像一隻偷吃時被發現的小松鼠。

好可愛!!!

慕容雪衝著她奶呼呼地一笑,露出兩個小酒窩,說道:“姐姐好看,救姐姐!”

溫宛如忍不住掩唇輕,福身行了一禮:“多謝小小姐,多謝無廖大師。”

無廖大師在一旁看得暗自點頭。

還是師父厲害!

這演技,沒誰了!

他接著說道:“不必客氣,溫施主,你現在感覺如何?可有不適之處?”

溫宛如輕輕搖了搖頭,說道:“多謝大師關心,我現在感覺很……”

“砰!”

“好”字還沒落下,溫宛如又砸在了地上。

無廖大師:“……”

別這樣,我好慌啊!

“師父,她沒事吧?”

慕容雪:“沒事啊,你剛剛不是問過了嗎?”

無廖大師:“……”

可這不是剛剛啊!

您沒看這人又砸地上了嗎?

這樣真的不會把自已活生生砸死嗎?

慕容雪見無廖大師一臉驚慌,嘴角勾起一抹頑皮的笑容,毫不在意地擺擺手說:“哎呀,你別這麼緊張嘛!她這是靈魂剛歸位,身體還沒適應呢,虛弱點很正常啦。休息休息,最多三天,等她徹底醒過來就什麼事兒都沒有了。”

無廖大師吞了吞口水,半信半疑地看了看慕容雪,又瞅瞅地上腦袋已經腫起來的溫宛如,心中暗自嘀咕:這真的沒問題嗎?為啥看著這麼不靠譜呢?

慕容雪似乎看出了無廖大師的疑慮,她拍了拍胸脯,保證道:“你就放一百個心吧!這點小事兒還難不倒為師。你明日就可以通知她家人來把她接回去了,保證不出幾日就還他們一個活蹦亂跳的女兒。”

無廖大師聽了慕容雪的話,雖然心裡還是有點兒忐忑,但也不好再說什麼。

他怕師父揍他!

於是,無廖大師點了點頭,說道:“好吧,那貧僧明日就派人去通知溫施主的家人。”

事情辦完,慕容雪兩手一攤,對無廖大師眨了眨眼說:“好徒兒,抱!為師困了,要回家睡覺覺了!”

無廖大師一臉愕然,差點沒反應過來。

師父還真是……隨意切換!

無奈師命難違,無廖大師只好硬著頭皮上前,彎下腰,做出要抱她的姿勢。

慕容雪一臉開心地伸出小手,攬住了無廖大師的脖子,小臉蛋兒貼在他的肩頭,嘴裡還哼起了小曲兒:“大河向東流啊!天上的星星參北斗啊……”

開心!

解決了最大隱患之一!

國公府的血條又成功延長了!

無廖大師抱著慕容雪,繞過地上的溫宛如,嘴裡唸叨著:“師父,剛剛那符……弟子,沒學會……”

丟人啊!

無廖大師老臉都紅了。

慕容雪在他懷裡咯咯直笑,小腳丫還不停地晃悠:“徒兒乖,為師就喜歡你這種實在人,不過今天不行哦,改天再教你吧!先回家睡覺去,不然爹爹孃親要擔心了!”

一路顛簸,無廖大師終於將慕容雪抱回了國公府裡她單獨的房間。

慕容雪一到床上就翻了個身,面朝天花板,小手一揮:“徒兒,退下吧,為師要就寢了。”

無廖大師哭笑不得地站在床邊,拱手行禮:“是,師父,弟子告退。”

另一個房間裡,一名身著黑衣的暗衛悄無聲息地出現在房間外,單膝跪地,低聲稟報道:“稟報國公、夫人,小小姐已安然歸來,在房間裡歇下了。”

聞言,慕容德宏和柳時鳶相視一眼,兩人齊齊鬆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