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南琛輕輕地拍了拍懷中小姑娘的後背,將人公主抱抱起來,放在了保鏢搬來的單人沙發上。
喝醉了酒的小姑娘很乖,已經被他哄得停止了抽泣,被抱起來放在沙發上也沒有掙扎反抗。
他蹲在她面前,伸手拂去了她眼角殘留的淚水,柔聲低語,
“阮阮乖乖坐著,我去給你出氣好不好?”
腦袋迷迷糊糊的小姑娘很乖地點了點頭。
再次起身的男人,轉過身時臉色已經完全冷了下來,眼底溢滿讓人心生寒意的森冷。
彷彿剛剛他對著小美人時的溫柔耐心都只是他們的錯覺。
修勁又骨節分明的長指扯下了領口的湛藍色領帶,隨手扔給了一旁的陳立。
馬德樂一臉緊張無措地快速吞嚥著口水,著急忙慌地解釋,
“霍先生,你聽我解釋。”
“我真的不知道這位小姐是你的人,若是我知道了,給我一萬個膽子我也不敢碰她啊。”
“是夏薇和林子浩這兩個狗東西說要給我送一個漂亮美人兒……”
“嘭”地一腳踢了過來。
踢得馬德樂向後退了幾步,撞在了圍觀的兩個男人身上才勉強踉蹌著站穩了。
被他撞倒在地的兩人不敢出聲,只能連忙爬起來躲到了一邊。
馬德樂低頭痛苦地捂著肚子。
他還想開口繼續解釋,耳邊卻傳來腳力劃破空氣的風聲,他胸前一痛,這次整個人像是斷了線的風箏一樣,帶起一道拋物線,“哐當”一聲,重重地砸到了牆上,又滑落在地。
身體裡的五臟六腑劇烈顫動著,在叫囂著疼痛,痛得馬德樂咬緊了牙關,嘴角流下鮮紅的血跡,眼淚嘩啦啦地流。
他撐著地面正欲起身,闖入眼簾的是一雙纖塵不染的黑色皮鞋。
“霍先生,我們兩家也算是交情不淺,看在我父親和我祖父的面子上,請您高抬貴手,放過我一次吧……”
馬德樂害怕地顧不得身上的劇痛,雙手合手抵在額前不停地低頭求饒,哪還有半分剛剛在阮雲初面前的囂張狂妄樣。
“呵。”
霍南琛輕輕地笑了出來,笑得人頭皮發麻。
下一秒,馬德樂的求饒聲戛然而止。
霍南琛最厭惡別人得罪他後用交情來說事,真念交情一開始就謹慎行事不要來惹他!
胸前再次傳來一陣劇痛。
霍南琛冷著一張臉,抬腳踢在他右胸上。
後者再次重重地撞到了牆上。
馬德樂的哭喊聲和求饒聲響徹整個包廂。
可是眾人卻無一敢替他求情,也沒有人敢上前阻攔。
他們縮在一旁咬緊嘴唇,害怕地瑟瑟發抖,卻也不敢發出一丁點聲音。
他們深怕,下一個遭殃的就是他們自己。
他們不約而同地閉上了眼睛,假裝看不見被撞得滿身鮮血的馬德樂。
耳邊響起的只有肉體撞擊牆面的悶響和骨頭斷裂的咔嚓聲,還有馬德樂越來越小聲的哭喊求饒聲。
十多分鐘的時間卻過得猶如半年般格外漫長,終於撞擊聲停止了,整個包廂裡只有馬德樂輕微又急促的痛呼聲。
終於結束了。
包廂內眾人悄悄地睜開了眼睛,只見霍南琛終於放下了自己的右腳。
整個人優雅又矜貴地站立著,垂眸凝視癱在地上的男人。
一保鏢恭敬地蹲在他面前,用手裡的毛巾擦拭清理著黑色皮鞋上沾染到的血汙。
他肅顏冷臉,眸光深冷靜漠,氣勢沉穩如虹,但周身氣場強大冷厲,宛若睥睨眾生的神王。
眾生皆恭敬又驚駭地低頭屈膝或匍匐在地。
可眾生又見過他溫柔待人時的柔情似水。
霍南琛眼眸半垂,漫不經心地掃了一眼地上的男人。
“你剛剛哪隻手碰了她?”
馬德樂剛張開口,還沒來得及說一個字,一口鮮血就噴湧而出。
飛濺的血液不長眼地落在了霍南琛擦拭地乾乾淨淨的鞋面及褲腿上。
霍南琛俊眉緊擰了起來,有些嫌棄地垂眸掃了一眼再次弄髒的鞋面及髒汙了的褲腿。
馬德樂此刻的恐懼到了極點。
看霍南琛的樣子,明顯是想要他的一隻手或一雙手來交待此事。
馬德樂整個人顫抖著,身體裡傳來的裂骨般的劇痛,眼眶裡洶湧而來的淚水模糊了他的視線,
“我沒有碰過她!我兩隻手都沒有碰過她!”
馬德樂不斷後退著往牆角里躲,雙手下意識地背在身後。
霍南琛把他的撒謊心虛看在眼裡聽在耳裡,冷冷的視線落在他臉上,僅僅只是一個眼神,馬德樂就害怕了,連忙痛哭著求饒,
“我就只是摸了摸她的腰!我沒碰過她,我真的沒碰過她!”
“霍先生,您大人有大量,就饒了我吧!您饒了我吧!我錯了!我真的不敢了!”
竟然敢摸他的阮阮的腰!
還妄想著碰她?!
半垂著眼眸的男人撩起了眼來,他抬手輕輕一揮,跟在身後的保鏢立馬上前按住了馬德樂,
“把他的雙手和下面都給我廢了。”
“霍先生!霍先生!求求您放過我……”
“啊啊啊~”
馬德樂的求饒聲被尖銳的痛呼取代,雙手和命根子被重重一擊的痛感和刺激讓他徑直痛暈了過去。
包廂裡頓時一片死寂。
霍南琛轉身半垂著眼眸,眼底洶湧著駭人的冷意。
周圍的空氣都變得越來越稀薄,彷彿被什麼東西吸乾了似的。
在霍南琛壓迫性極強的視線掃視下,眾人只覺得包廂裡靜到了極點,耳邊只有他們猶如打鼓般震響的心跳聲。
霍南琛慢條斯理地隨手拿起一瓶酒,抬手就砸在了他們跟前的地上。
飛濺的酒液和迸射的玻璃碎片濺到周圍人的身上腿上,被劃破小腿的女人們咬牙強忍著才沒有痛撥出聲。
紅色的酒液和鮮血染紅了地毯,地上一片狼藉。
“今晚的酒,我請。”
“喝不完,誰都不許走。”
淡漠的聲音飄入他們的耳朵,所有人都不約而同地打了個冷顫。
在他們驚恐害怕的眼神下,霍南琛徑直上前越過他們,走向了那個乖乖呆坐在沙發上的嬌小姑娘。
他彎下腰來,動作很輕地將正在點頭打瞌睡的阮雲初公主抱了起來。
眼神動作都格外溫柔。
和剛才猶如死神降臨一般的模樣,簡直是判若兩人。
包廂的門關了又合上,他帶來的幾名保鏢卻沒有離開。
他們站在門口,擋住唯一的出口,面無表情般冷冷地開口,
“各位,請開始吧。”
眾人看著堆放在地上的一箱箱烈酒,害怕地不停地吞嚥著口水,遲遲沒人敢上前。
“各位,請吧!”
最後,在保鏢的大聲吼叫聲中,眾人只能腿軟著上前,顫抖著手拿起了酒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