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著走著,只顧東張西望的楚展天便與前方一道身影撞了個滿懷。

兩人在街上游玩,不亦樂乎。

卻不料這時楚展天因為莽撞,不小心撞到了人。

那一瞬間,他只覺一陣清香撲鼻,再加上那一抹柔軟,腦中便篤定這是位姑娘。

還不等看清那姑娘模樣,一巴掌便衝著臉頰而來。

楚展天就算再不濟也是個偽聖,這麼慢的一巴掌自然打不中,他向後退了半步,一手輕舉,便擋下了這一巴掌。

定睛一看,眼前姑娘婀娜小蠻,潘鬢沈腰,花容月貌如出水芙蓉,只不過神情淡漠,看上去就像是有仇一般。

不過出手的不是眼前這位姑娘,而是他身旁尚顯稚嫩的少年。

見出手被擋下,少年瞬時間異常惱火,扯著嗓子便吼,五六名家中豢養的惡僕便走上前來,將楚展天與勿念二人團團圍住。

再去看那位姑娘,雙手叉腰,像是隨時準備罵人的鄰家大嬸模樣。

面對這種情況,楚展天頓時有些哭笑不得,這搞到最後錯全在自己了不成?

另一頭,稚嫩少年走出兩步,眯著眼睛,細細打量著兩人。

“你走路不長眼嗎?看不到我家姐姐在這條路上走嗎?要是真讓我家姐姐少了一根毫毛,拿你的命都賠不起。”

放下了少年不懂分寸的手,楚展天只是瞥了一眸子,畢竟眼前嬌豔欲滴的女子尚且沒看夠,哪有時間去看那個沒禮貌的少年?

興許是興致頗高,又或者是眼前女子確實符合胃口,楚展天破天荒的有些恭敬。

“這路是襄陽的路,是天羅軍的路,是天下的路,何時你姐姐能走,我便走不得了?”楚展天輕聲道,打算以理服人。

少年聽後放聲大笑,帶著故意裝出的老成,而且還在極力控制那稚嫩的嗓音。

“好生狂妄,你怕是不知道我石林在襄陽城的名號吧?你若是識趣,跪地求個饒,小爺我今天放你一條生路,否則我打得你爹孃都不認得你。”

說著,那驕縱跋扈的小少爺便是一揮手,身後家奴也漸漸向楚展天逼近。

不過四五個家奴,頂了天也就是膀子有點力氣,不足為懼。

楚展天依舊鎮定自若,眼前這些若是真要動手,眨眼間便能叫他們身首異處。

可若是真這樣做,到時候又免不了身後小和尚一頓羅裡吧嗦。

況且,此時動了手,這一晚上的好心情豈不是要被攪和?

想到這裡,楚展天心裡頓生抗拒,那可不行,那絕對不行。

迫於無奈,他擠出一抹笑臉,同樣裝出了示弱的模樣。

“也罷,就當我與你姐姐上輩子恩怨未清,這就給撞上。這樣,你們往街北走,我們往街南走,你我涇渭分明,井水不犯河水,就此別過,怎麼樣?”

“不行!”聲音鑽入楚展天耳朵裡。

低頭看去,正是那小少爺嘴中所謂的“姐姐”。

仔細看了眼那張看似乖巧的臉,卻擺出了一副凶神惡煞的模樣,楚展天看得卻有些出神!

“喂!我說了不行,你聽到了沒有?”那姑娘再次開口問道。

“為何不行?煩請姑娘給個理由。”收回思緒的楚展天笑了笑,皺眉道。

那姑娘依舊雙手掐腰,雙唇微微撅起,臉上的紅暈尚未褪去,支支吾吾道:“你……你要給本……本姑娘道歉!”

本著好男不跟女斗的原則,楚展天不想生惹事端。

可是別人不知道,他自己還能不知道嗎?

相撞之時,明顯能感覺到眼前姑娘那起伏厲害的胸脯。

佔了便宜自然就有些理虧,況且眼前這姑娘一看便是小家碧玉,賢淑得很。

“那大小姐,小的知錯了,成嗎?”想到此,楚展天便服了個軟道。

“那行吧,你趕緊走吧。”那姑娘見楚展天一臉不懷好意地壞笑,也不想多生枝節,故有些生氣道。

得了命令,楚展天也不再多想,拉著勿念直身便要走。

正主沒了事,小少爺卻不肯。

看著他那趾高氣揚的模樣,平日裡也沒少在這襄陽宗裡胡作非為。

好在年紀還小,若是再長個兩年,怕是這襄陽宗裡又要多出個出名的大紈絝。

數名家奴收到主子的眼色,立馬衝上前去。

被擋住去路的楚展天有些不耐煩,瞪著眼睛吼道:“怎麼?你姐姐若是要我留下做個上門女婿,我考慮考慮,倒也可以從了。

你小子一老爺們,今兒就為這點破事,沒完了是吧?東州宗裡的頭一號我都不怕,你又算哪根蔥?”

集市上人來人往,說說笑笑,好不熱鬧。

最終還是察覺到了異樣,眾人目光紛紛投去。

人群中的楚展天一改和善,目光緊緊盯著那位小少爺,一條白色巨蟒緩緩攀上楚展天肩膀。

見到此副景象,圍觀之人瞬間都不淡定了,紛紛後退。

原本囂張跋扈的小少爺被這陣勢嚇破了膽,竟難以動彈。

楚展天緩緩走向那位少爺身旁,小人得勢可是他的拿手好戲,只見其露出一副猙獰面容,湊近其臉龐,低聲笑著。

“你小子再敢擋小爺的路,我就送你去見你祖上,信不信?”

說完話,那小少爺一個踉蹌,癱坐在地上。

還不等楚展天發難,一旁的姐姐衝上前來,護在弟弟身前,對著楚展天喊道:“你……你無禮!”

本著憐香惜玉的原則,楚展天耍起流莽,伸出手捏了捏石家大小姐粉嫩的臉龐,說起話來也是輕聲細語。

“無禮又怎麼樣?回去跟你爹爹說,我這兩日抽出時間便去你家提親,到時若是談得攏皆大歡喜。

談不攏,可就別怪我來硬的,直接給你擄回去,我倒是要看看,你們所謂的石家到底有什麼手段。”

臉被陌生男人摸了,女子卻沒有躲避,應當說她還沒有反應過來。

說罷,心情舒暢的楚展天大搖大擺地走去,消失在人群中,空留姐弟二人在原地。

做了壞事就跑,那才是最刺激的,楚展天不是蠻不講理的人,前提是對面也是個講理的人。

否則,他便沒有跟你慢慢說下去的心思,而且表面上看著不怎麼樣的人,往往藏得都比較深,就比如剛才那個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