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老婆的意思是愛我嗎？】
【你能不能不要明知故問。】
其實謝凌謫在聽清楚秦穆封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情不自禁地錯愕了一瞬。
不知道是錯愕秦穆封因為這點小事就動不動失控，還是錯愕秦穆封覺得謝凌謫根本沒有愛過他。
謝凌謫有時候真的想把秦穆封的腦袋撬開來看看，看看他一天到晚究竟在胡思亂想些什麼東西。
謝凌謫一直以為自己表現得已經夠明顯了，又是任由秦穆封亂吃飛醋，又是預設秦穆封的那些過分要求。
按照他的脾氣和性子，其他人敢對他這樣，他連一個眼神都屑於給的，更何況秦穆封還天天擱他面前犯渾。
他怎麼都沒有想過秦穆封會認為自己不愛他，他還以為他們兩個在結婚之前就已經說開了。
謝凌謫之前是說過他不可能給秦穆封全部的愛，可他從來沒有說過他不愛秦穆封。
如果他真的一點都不愛秦穆封，他壓根就不會關心秦穆封這幾天的反常變化，也不會費盡手段地要從秦穆封的嘴裡知道這件事。
他在一開始也不可能答應去參加那場晚宴，更不可能故意留下自己的omega資訊素作為回應。
他們兩個確實是摻雜著利益的家族聯姻沒錯，但並不代表謝凌謫沒有在這段關係中付出一分一毫的真心。
這是謝凌謫人生中的第一段戀情。
秦穆封也是他的第一個Alpha。
他在謝家生活了數十年，只學會了忍耐和妥協，從小到大都沒有怎麼被人愛過，也沒有嘗試過怎麼去愛別人。
他自己在愛的這條路上蹣跚學步，本來一輩子都不打算把自己的真心交付給別人，但沒想到卻會在半路的拐角處突然撞上秦穆封。
秦穆封的愛真誠且熾熱，謝凌謫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熱烈的愛，他本能的開始對此畏懼和抗拒，以及不可置信。
因為謝凌謫之前一直覺得他們只不過是互相利用的聯姻關係。
他想透過秦穆封得到自由，而秦穆封想要得到他，就像孩子得到一個想要的玩具。
直到秦穆封執拗地牽住他的手，滿口答應他的那些出於自我保護的要求，他才開始逐漸相信秦穆封的真心。
畢竟他見過太多因為他外貌而前仆後繼的人。
那些人都帶著虛偽的假面，口口聲聲說著愛他的話，卻對他冷漠的性格望而卻步。
謝凌謫從來沒有想過秦穆封會是那個意外，或者說是例外。
“所以，你現在最好老實交代。”謝凌謫盤起雙臂，抬眼打量著秦穆封逐漸僵住的表情。
明明是秦穆封自己對謝凌謫保證，要是他們兩個之間再發生那些誤會的事就要直接說出來，絕對不藏著掖著。
現在看來倒是秦穆封率先食言。
“你…你是說，你聽到了什麼？”秦穆封的心口一緊，他低下頭對上謝凌謫的視線，把玩髮絲的手指猛地頓住。
“就是聽到你問我，能不能愛你。”謝凌謫語氣平淡，彷彿對這件事並沒有太大的情緒起伏。
“…”秦穆封再次陷入沉默，他靜靜地望著謝凌謫的眼睛，喉嚨間突然湧上一陣苦澀，一時間連開口說話都變得無比困難。
秦穆封真的很想問謝凌謫對於這個問題的回答是什麼，但是他又止不住地害怕。
害怕謝凌謫下一秒就對他說出那個意料之中的答案，乾脆就逃避般地選擇不再開口接著問下去。
“你不想知道我的答案嗎？”謝凌謫瞧著秦穆封移開與他對視的目光，料到秦穆封是想再次迴避這個話題。
“…老婆，我…”秦穆封欲言又止，即使謝凌謫已經知道他的那些小心思，但他仍舊沒有勇氣開口詢問。
與其明確地得到一個絕望的結果，不如接著自欺欺人下去。
謝凌謫輕嘆一聲，把秦穆封勾著他髮絲的手拿下來，頗為無奈地問，“你為什麼會有這樣的想法？問我能不能愛你，你是覺得我現在並沒有愛你嗎？”
“…嗯。”秦穆封猶豫不決，最終還是輕輕點頭回應，反正他早晚都要面臨這個問題，繼續迴避也於事無補。
謝凌謫瞭然地點點頭，朝秦穆封勾了勾手指，就轉身重新邁步走回臥室。
秦穆封不太明白他的意思，只好也抬腳緊緊跟了上去。
謝凌謫一邊往裡面走，一邊從臥室的地板上撿起那條被秦穆封扔掉的胸鏈，抬手扔給跟在他身後的秦穆封。
秦穆封猝不及防地接住謝凌謫扔過來的鏈子，繼續跟著謝凌謫往臥室裡面的衣帽間裡走。
“我們來這幹什麼？老婆？”秦穆封望著謝凌謫開啟衣帽間的燈，突然變亮的視線迫使他眯了一下眼。
謝凌謫沒有理會秦穆封的詢問，只不過接著走到衣帽間的角落裡，把那個放著保險箱的櫃子拉開。
“秦穆封，把保險箱開啟。”謝凌謫站在旁邊，非常自然地開始使喚秦穆封做事。
秦穆封儘管不明白為什麼，但還是乖乖地聽謝凌謫的話，老實地輸入密碼，把保險箱開啟了。
保險箱的門一彈開，謝凌謫就不出意外地瞧見了裡面躺著的兩本紅色結婚證，以及那一份婚前協議書。
謝凌謫剛想伸手去拿，就被站在旁邊的秦穆封猛地拽住了手腕。
他睨了一眼秦穆封，發現秦穆封看著他的眼神裡帶著防備和祈求，像是生怕他要拿走這些東西去幹些什麼事。
難怪秦穆封在拿到結婚證和婚前協議之後，就不再讓謝凌謫再碰這些東西，原來是因為這個。
“秦穆封，鬆開我。”謝凌謫面不改色地警告秦穆封，盯著秦穆封把抓著他的手緩緩放下。
謝凌謫失去秦穆封的控制，伸手把裡面的其中一本結婚證拿了出來，然後舉著結婚證，在秦穆封的面前開啟。
“唸吧，上面這些是什麼字。”謝凌謫把結婚證直接拿到秦穆封眼前，用手在上面指了其中的一行字。
“…予以登記，發給結婚證，取得結婚證，則確認夫夫關係。”秦穆封逐字逐句的唸完了這句話，還是沒明白謝凌謫的意思。
謝凌謫把手裡的結婚證扔給秦穆封，緊接著問，“領取結婚證的法定條件的第一個條件是什麼，記得嗎？”
“記得，雙方自願。”秦穆封脫口而出，他之前為了擬定婚前協議，特意研究過婚姻法，對這些條件早就一清二楚。
謝凌謫神色淡漠望著秦穆封，贊同地點點頭，“對，自願，秦穆封，你覺得我為什麼會願意嫁給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