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忘記你就別睡主臥了。】
【錯了錯了,老婆我立馬買。】
謝凌謫的話音落下,秦穆封在下一瞬就快速的從情慾之中脫身而出。
他的眼神重新恢復清明,再次陷入無盡的沉默。
光線昏暗,謝凌謫看不清秦穆封的神情變化,只知道秦穆封又沉默下來,不知道是不是又在尋思要找什麼藉口搪塞他。
謝凌謫眉頭微蹙,剛想接著質問秦穆封到底是什麼情況,就被秦穆封低頭溫柔地吻住了額角。
“…老婆我愛你,你也愛一下我吧。”秦穆封的聲音越來越小,和輕聲細語的呢喃沒什麼區別。
謝凌謫沒有聽清楚秦穆封后面說的那一句話,就被秦穆封面對面擁抱住,直接按倒在了床上。
秦穆封躬身吻了吻謝凌謫的唇,輕柔地撫上謝凌謫的身體,一反常態,開始溫柔的進行前戲。
謝凌謫能感覺到秦穆封特別不對勁,每個動作裡都透露著討好他的意味,就像一隻惡狼藏起獠牙,精心偽裝成只為討主人歡心的大型犬。
秦穆封在床上的風格向來很兇,如同一場盛夏裡的傾盆暴雨,急切又猛烈,恨不得時刻把謝凌謫融進自己的骨血裡。
即使偶爾會有片刻的柔情,也僅僅會在口頭上裝模作樣地輕聲哄一鬨謝凌謫,然後動作得更加肆無忌憚。
根本不可能像今天這麼溫柔,倒讓謝凌謫有些不太習慣。
其實謝凌謫早就對秦穆封兇狠的風格習以為常,就算秦穆封的技術算不上是特別好,謝凌謫也能在他們結合時感受到過電般的快感。
儘管不願意承認,但omega身體上的各類先天優勢,確實是為了能夠更好的承受Alpha而生。
說白了,就是秦穆封在兇的時候,謝凌謫也挺爽的,所以他在床上大多數都是欲拒還迎,並不會真的讓秦穆封滾下去。
秦穆封正是因為清楚這一點,非常篤定謝凌謫不會真的趕他離開,才會悶聲不響地把謝凌謫直接壓在床上。
秦穆封和謝凌謫結束了一個纏綿的吻,快速起身拉開右邊床頭櫃,剛摸索到最後一個小盒子,就發現裡面已經空了。
秦穆封再次確認裡面真的連一片都不剩,頓時有些鬱悶把小盒子隨手扔到地上。
“…老婆,好像都沒了,我忘記買了,要不今天算了吧…”秦穆封重新回到床上,有些歉意地把謝凌謫抱進懷裡。
他昨晚在結束之後本來還記得要買新的,結果最近事多加上心情實在不好,竟然把這件事徹底忘了個一乾二淨。
因為謝凌謫並不想生孩子,所以以防萬一,他們平常都習慣做好措施,秦穆封不會為了自己爽而任性地不做措施。
現在小盒子已經用完了,太晚也來不及去買,不如就算了。
謝凌謫方才就表現得有些疲倦,剛好可以好好休息,至於秦穆封,他倒是沒什麼所謂,大不了待會兒去浴室裡自己解決。
無論如何,秦穆封再怎麼難以忍受,都不可能在床上不做措施,這是原則性問題。
萬一發生意外,那他也太不負責了。
而且要是讓秦高朗和秦厲知道他幹出這種事,他真的會被直接打斷腿。
“…阻隔藥呢?”謝凌謫額角的神經微跳,他今晚的興致連著被打斷兩次,一下子煩悶得不行。
謝凌謫都已經熬到了這個點沒睡,秦穆封依舊死不鬆口,就是不肯告訴他為什麼最近變得這麼不對勁。
再加上他的興致被秦穆封反覆挑起又打斷,本來就不多的耐心頓時消耗殆盡。
小盒子沒了就沒了,有阻隔藥也可以,反正他今天晚上必須做到底。
Alpha的阻隔藥和omega的避孕藥效果差不多,只不過對身體的傷害更小,基本沒什麼副作用。
所以有時候秦穆封懶得弄小盒子,又不願意讓謝凌謫碰那些omega避孕藥,就會選擇事先吃顆Alpha阻隔藥。
“…也沒了,老婆。”秦穆封剛剛就在床頭櫃裡面翻找過,好像在上次易感期的時候就用完了,也沒來得及補。
謝凌謫聽狀頓時沉默幾秒,轉身抄起床上的枕頭就向秦穆封砸了過去,連著把兩個枕頭都朝秦穆封扔了出去。
謝凌謫平時真的很少發這麼大的脾氣,他的性子向來冷漠,小時候在謝家早就學會了忍受,就算再生氣也不會直接發脾氣。
如今和秦穆封生活了一段時間,這些原來沒有的小脾氣就開始止不住的往外冒。
一是因為秦穆封對他實在縱容,二是秦穆封老是對他犯賤,換作誰都忍不住要發火。
秦穆封自知沒理,乖乖地坐在床上受著,伸手接住扔過來的枕頭,“錯了錯了,老婆,是我掃興了,我們睡覺好不好,我明天一定記得買這些東西。”
謝凌謫沒理他,沉默地發過一通脾氣,就從床上坐起身,伸手把放在床頭櫃上的抑制環拿起來,沒等秦穆封反應就直接戴上扣住指紋鎖。
“老婆?”秦穆封把枕頭放回原位,沒太明白謝凌謫戴抑制環幹什麼,睡覺的時候戴著這個東西肯定會難受。
“閉上嘴,別咬我就行。”謝凌謫重新回到床上,身上墜著的銀鏈隨著他的動作輕輕搖晃,在臺燈底下閃著細碎的光。
秦穆封被這個光晃了眼睛,等到他回過神來,謝凌謫已經再次勾住他的脖頸,貼近他的耳邊,“反正我們都不在特殊時期,沒關係的。”
謝凌謫微熱的氣息撲在秦穆封的耳畔,帶著身上的檸檬香,像誘惑人心的海妖一樣,在秦穆封耳邊低聲細語,盛情邀請他一同沉入愛河。
他們兩個確實不在特殊時期,omega的腔口只會在情熱期主動開啟,只要秦穆封別太兇,也別咬他,他就不可能會懷孕。
乾脆一不做二不休,他今天必須得從秦穆封的嘴裡撬出一點東西,他就不信秦穆封真的能對他的主動坐懷不亂。
謝凌謫瞭解秦穆封,秦穆封的定力向來很差,他甚至不需要做些什麼,只需要勾勾手指,秦穆封就會迫不及待地撲上來。
秦穆封確實如謝凌謫料想的一樣,根本不可能坐懷不亂,在謝凌謫說完那句話,就急不可耐地主動吻了上來。
……
謝凌謫悠悠轉醒的時候,身旁的床上已經沒有了秦穆封的身影,他從枕頭邊拿起手機,發現現在才凌晨四點多。
怎麼才這個點,秦穆封又跑到哪去了?
謝凌謫用手臂支撐起上半身,一扭頭,就發現房間裡的窗簾拉開了一半,從外面透出些許亮光,秦穆封又倚在欄杆上抽菸。
他盯著秦穆封的背影醒了一會神,緩慢地用手撐著起身,在坐起來的時候,突然感受到小腹深處又傳來一陣痠痛。
幾乎每次事後都是如此,今天還算好的,起碼只有小腹不舒服,腰和腿都沒有發酸。
所以謝凌謫一如既往地沒怎麼在意這種情況,只是適應了一會,就直接轉身下床。
他赤著腳走到床尾,拿起被擠到床邊快要掉到地板的睡袍披上,邁步來到陽臺門前,伸手緩緩推開陽臺門。
秦穆封聽到陽臺門被開啟,反應迅速地把手裡的煙按熄在旁邊桌上的菸灰缸,轉身瞧著謝凌謫走到他面前。
“怎麼這麼早就醒了?不多睡會嗎?”秦穆封順手把謝凌謫帶進了懷裡,用手指開始把玩起謝凌謫的長髮。
其實他剛才就聽到了謝凌謫從床上下來的聲音,不過以為謝凌謫是去上洗手間,也就沒有早早地把煙掐了。
“你怎麼這麼早醒了,又在想那件事?”謝凌謫不答反問,神色淡然地把身上睡袍的帶子慢條斯理地繫好。
“睡不著起來吹吹風,我能想什麼事,無非就是公司裡的事…”秦穆封沒去看謝凌謫的眼睛,專心玩著指間的髮絲。
謝凌謫聽狀懶得再跟秦穆封接著裝下去,“我聽到了,你問我的那句話。”
剛才在床上情動的時候,秦穆封邊哭邊在他耳邊呢喃的那句話,儘管非常小聲且口齒不清,但謝凌謫還是努力聽清楚了。
秦穆封在問,謝凌謫能不能愛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