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老婆,老婆!】

【…你能不能有事說事。】

幸好謝凌謫早有預料。

根據他對秦穆封性子的瞭解,他早就想到秦穆封會學著江荊的做法,將秦家公司的股份當成彩禮送給他。

說到底他和秦穆封也只是契約聯姻,擁有對方太多的資產終歸不好,太容易成為被對方攥在手裡的把柄。

秦家畢竟是個大家族,他們的勢力和手段是常人無法想象的。

只要他們想,他們就能立刻用各種手段把這些給出去的資產全部收回來。

儘管謝凌謫瞭解秦穆封,知道他並不會這麼做,可萬一真的遇上什麼特殊的情況,謝凌謫也必須得有自己的籌碼,不能被秦穆封和秦家徹底拿捏。

關在金籠裡的鳥兒也有翅膀,也有自己的驕傲,就算是他甘願入籠,也絕不能任人擺佈。

其實謝凌謫本就不是很想要這個股份,秦氏集團的股份對他來說太過貴重。

他沒有什麼相同價值的東西可以作為交換,這樣會讓他婚後在秦家的日子很可能仰人鼻息。

所以他也在訂婚禮前和謝宸洲商量出一個對策,把他自己在謝氏的股份當作他的嫁妝。

如果秦穆封真的把秦氏的股份當成彩禮,他就以謝氏的股份進行交換。

如今謝氏集團新一輪的股東大會順利結束,在秦穆封和秦氏的幫助下,謝宸洲已經成功依靠這次和秦家的合作站穩腳跟,並且在謝氏中擁有了絕對的話語權。

現在即使是身為前任ceo的謝承景都沒辦法否決謝宸洲的決策。

所以謝宸洲第一時間就將屬於謝凌謫的那一部分股份從各個股東的手裡收回。

雖然謝氏的股份比不上秦家的值錢,但對於謝凌謫來說,好歹是自己目前所擁有的還算值錢的東西。

謝凌謫把桌上秦穆封遞過來的檔案翻開,拿起筆仔細地翻閱起來,就算他早有心理準備,還是被這檔案上寫著的7%的字眼震驚一瞬。

秦氏主家的華辰集團一直都是C國的龍頭企業,涉及的業務遍佈各個領域,其發展的勢力和積累的資本就更不用說。

哪怕是擁有個1%的股份,什麼都不做,光靠每年的分紅就可以一輩子衣食無憂,更何況這檔案上寫著的7%。

秦穆封作為秦家的現任掌權人,秦氏華辰集團的現任ceo,在企業中持有的股份也僅僅只有38%而已,秦家老爺子和秦厲分別佔12%和10%,剩餘的由各個股東瓜分。

現在光是個彩禮就讓謝凌謫擁有了7%的股份,如果他真的收下這個股份,那他在秦氏集團的地位就僅次於秦厲。

而且一下子轉讓這麼多的股份,必須徵求集團裡的其他大股東過半數同意才行,看來秦穆封確實是有備而來。

謝凌謫抬眼和秦穆封對上視線,不出所料地瞧見秦穆封一臉討好的笑容。

甚至還看見燕鳶尾衝他眨眼睛,催促他趕緊簽字,別再猶豫。

不過謝凌謫並沒有選擇直接簽字,他放下鋼筆,謝宸洲也在這時拿出一份檔案放到桌面上。

謝凌謫把這份檔案推到秦穆封面前,淡淡道,“這是謝氏集團的股份無償贈與合同,我的嫁妝。”

準確來說,是謝宸洲和他給他自己準備的嫁妝,本來謝承景和他的養母白卿雲就不想在他的嫁妝上大出血。

所以謝凌謫就直接拒絕了其他的東西,打算拿自己在謝氏的股份當嫁妝。

秦穆封瞧著謝凌謫推來的檔案,剛想出聲拒絕,就被坐在他旁邊的燕鳶尾狠狠地擰了一下胳膊。

秦穆封忍住疼痛,不明所以的扭頭看見燕鳶尾朝他努努嘴,緊接著就聽見燕鳶尾對他用氣聲說,“還不趕緊收下!有點眼力見,這可是我兒媳婦的心意!”

雖然他們從小教育秦穆封不能沒出息地去圖謀自己老婆的錢,但現在情況特殊。

燕鳶尾還是比較清楚謝凌謫的性子,只有他們收下這嫁妝,謝凌謫才會肯收下彩禮。

燕鳶尾說完就用手肘猛懟坐在旁邊的秦厲,於是秦厲非常有眼力見的向秦穆封贊同的點點頭。

秦穆封見狀有些無可奈何,他猶豫片刻,只好伸手把這份檔案從謝凌謫那裡接過,和謝凌謫同一時間把不同的兩份檔案簽好。

謝承景和白卿雲見到這個流程進行得如此順利,自然就沒有再發表其他的意見。

謝凌謫的嫁妝用的是他自己在企業裡的股份,不僅沒威脅到謝承景的利益,還用這場聯姻換來了謝氏與秦家的合作。

至於秦家給謝凌謫的股份,謝承景本來就沒什麼想法,他非常清楚秦穆封的性子,正常人都不會選擇和一頭惡狼搶東西,惹怒秦穆封和秦家都吃力不討好。

於是等到謝凌謫和秦穆封簽好檔案,謝承景就笑著招呼他們商議婚禮的安排和領證的時間,白卿雲則是笑著為他們接著泡茶。

燕鳶尾也對這異常順利的情況非常滿意,開始興致勃勃的扯著秦厲討論婚禮要怎麼安排,反正一定要空前的盛大才行!

謝凌謫對這些安排不感興趣,簽完字後就和謝宸洲找藉口說要出去。

秦穆封也和謝凌謫一個想法,乾脆直接和他一起從會客廳裡溜了出來。

秦穆封剛從一樓的會客廳裡出來,就不停地朝走在前面的謝凌謫輕聲喊,“老婆,老婆!”

謝凌謫不勝其煩只好頓住腳步,他扭頭看向秦穆封,有些不耐煩地說,“你能不能有事說事?”

每次秦穆封都這樣瘋狂的喊他,喊半天又不說到底是什麼事,一次兩次就算了,好幾次都是這樣,跟叫他老婆叫上癮了一樣。

秦穆封快步走到謝凌謫面前,邊說邊跟著謝凌謫繼續穿過長廊,“我們什麼時候才能去領證,真的要等到參加完江荊他們的婚禮之後嗎?”

現在已經是五月初,天氣漸漸變熱,江荊和江慎則的婚禮已經準備得差不多。

說是婚禮的舉辦地點定在國外的一座私人海島,順帶也可以一起度蜜月。

時間定在下個星期,他和謝凌謫作為婚禮的伴郎,待會兒就會飛過去提前準備。

這一趟來回怎麼都得半個月打底,所以秦穆封才再次問謝凌謫關於領證的問題。

謝凌謫穿過長廊,再次和秦穆封來到別墅的客廳,他睨了秦穆封一眼,轉身走上旋轉樓梯,說,“我們待會兒還要去給江荊他們幫忙,我說過的,你用不著心急。”

現在他們不僅簽好協議,兩家的父母也已經見過面,這場聯姻可以說是板上釘釘,領證不過是時間早晚的問題而已。

而江荊那邊才是他們目前的主要問題,據說江荊為了這場婚禮已經變得焦頭爛額,謝凌謫再不去拯救他,他就要死在婚禮的前夕了。

這件事秦穆封也知道,燕鳶尾和江荊的媽媽宋雅是閨中的好友,早就為這場婚禮的準備唸叨了好久,待會兒也會和他們一起飛去海島幫忙。

謝凌謫說完就帶著秦穆封來到自己的房間,打算先把行李收拾出來再說。

誰料剛開啟門,那隻擺在他床頭櫃上的黑毛小狗八音盒頓時映入眼簾。

他開門的動作一頓,在秦穆封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就又“嘭”地一聲,猛地伸手把門關上。

秦穆封還沒來得及探頭看,就被謝凌謫這個舉動嚇了一跳。

他饒有興趣地勾起嘴角,打趣道,“怎麼這個反應?難道有什麼我不能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