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那我和辛山先過去,你們也早點來。”

說完,兩兄弟這才轉身離開。

等人走了,白彎彎嗔他一眼,“你都受傷了,答應他們幹什麼?少吃一口獨角鹿的血肉又凍不死。”

辛豐明明被她說了,臉上還掛著笑。

“但是吃了獨角鹿的血肉,冬天不會那麼難受。家裡獸皮不太夠,我怕你受凍。”

白彎彎忽然覺得兩人之間的對話好像過於自然,讓她都有些恍惚。

明明才認識他不久,甚至還是因為交易才成了伴侶。

他好像真把自己當成了他的雌性在照顧,自己好像也不排斥他……

眼裡含了一絲笑,故意傾身湊近他,“真要陪我去?”

辛豐毫不遲疑地點頭,“嗯。”

“你就不怕再折騰下去,這雙腿都不能要了?”目光掃過他的腿,故意逗他。

“沒你想的那麼脆弱,我自己狩獵也經常受傷,養幾天就能好。”

“說什麼都要去?”

辛豐點頭。

“行吧,那我扶你。”

辛豐鬆了口氣,他真有些擔心小雌性會讓他留在家裡。

他不想讓她生氣,可又不放心她獨自過去。

白彎彎慢慢將他從石床上扶起來,“不痛嗎?”

痛,但他能忍住。

“你等我下,我去把黃金獅的獸皮拿給羅傑。”

微微側身避開她,試圖往裡走。

白彎彎立馬拽住他,“你好好站著,我去拿。”

說著,鬆手轉身走進石洞中。

左邊那個石洞是留給辛豐住的,裡面全是他的東西,除了肉乾就是一大摞獸皮。

足足幾十張,她一個假獸人,根本不知道哪張獸皮原本長在哪些動物身上。

仔細翻找了一會兒,看到其中有一張獸皮是金黃色的,毛色特別漂亮有光澤。

“辛豐,是金黃色的這張嗎?”

“對,就是它。”洞外傳來辛豐的聲音。

得到肯定的回答,白彎彎用力一抽,金黃色的獸皮被她抽出來。

捲了卷,白彎彎費了些勁兒才把獸皮抱起來。

真重!

但是她願意承受這點重量,畢竟它可以讓自己得到火石,不用再做一個茹毛飲血的野人。

見她抱著獸皮出來,腳步有些蹣跚,立馬伸手來接。

“很重嗎?我來。”白彎彎側身一讓。

辛豐不解,目光帶著詢問。

她把獸皮往上託了託,“你先養好傷,到時候你要照顧我,我不會和你客氣。現在這玩意就我抱著,你撐著我,我們慢慢過去。”

說完,又補充一句,“中途要是累了就告訴我,我們停下來休息。”

辛豐獨自長大,又經歷天賦被毀,被族人排斥。

他還是第一次被一個弱小的雌性悉心照顧,心裡湧起一股很奇異的感覺,像是被什麼東西往心口輕輕戳了一下。

他柔和的眉眼出現在那張極其可怖的臉上,換成其他人估計要被嚇壞了。

白彎彎穩穩抱著獸皮,配合著他的步子,不讓他拉扯到傷口。

兩人磨磨蹭蹭走出洞口,慢慢往前。

迎面就看到胡雅氣勢洶洶地走過來。

“白彎彎,你害得辛豐受了傷?”

白彎彎看她那副問罪的模樣,忍不住翻了個白眼兒。

只是她還沒來得及開懟,辛豐先開了口,“和彎彎沒關係。”

“辛豐,你還護著她?你要是做我的獸夫,我根本捨不得讓你受一點傷,我還有其他獸夫可以狩獵,可以養活你。”

辛豐皺起眉,旁邊的白彎彎已經“噗嗤”一聲笑出來。

“這話讓你獸夫來聽聽。”

“聽就聽,我讓他們狩獵養活辛豐,是他們的榮幸。”

白彎彎都被她那副理直氣壯的模樣氣笑了,這胡雅典型的吃著碗裡惦記著鍋裡。

她慢悠悠地開口,“可你別忘了……辛豐是我的獸夫,你沒機會了!”

一句話把胡雅的臉都氣成青色。

“白彎彎,你別得意!我就不信以後你有了別的獸夫還會喜歡辛豐。辛豐,只有我才不嫌棄你的臉。”

“閉上你的臭嘴!”

白彎彎直接操起獸皮朝她那張討厭的嘴上抽過去。

胡雅反應慢,被打中,立馬就哭起來。

但是沒哭兩聲,她看到了白彎彎手中的獸皮。

她的哭聲像是被卡在喉嚨裡,“白彎彎,這是黃金獅獸皮?你要拿去換東西?”

“關你屁事!讓開!”

胡雅不僅不讓,還死死攔住,滿臉憤怒。

“你知不知道這黃金獅的獸皮是辛豐成年後獵到的第一塊獸皮,哪怕是他受了重傷,餓著肚子的時候,其他獸人用很多食物交換,他都沒答應,你憑什麼拿他最珍貴的獸皮去換東西?”

白彎彎一愣,轉頭看辛豐。

辛豐卻說:“只是一塊皮而已,放在那裡沒用,不如換些你需要的東西。”

白彎彎確實沒有把獸皮放回去的打算,這火石她今天是要定了!

將來等他恢復,別說一塊黃金獅獸皮,以後十塊百塊都不成問題。

她看都不看胡雅,只衝辛豐笑,“好,你是我的獸夫,你願意為我拿出最珍貴的獸皮,我以後也會對你很好的。”

先畫個大餅再說。

“白彎彎,你根本配不上他!”胡雅有些歇斯底里,她無法忍受辛豐對白彎彎的好。

“你說配不上就配不上了?”白彎彎只笑盈盈地看著辛豐,“你告訴她我們配不配?”

辛豐察覺到小雌性使壞的眼神,有些無奈,但很配合。

“嗯,我心甘情願做這些事情,請你不要再在彎彎面前說這些話。”

胡雅委屈極了,“辛豐,我那麼喜歡你,你為什麼要這麼對我?”

白彎彎又用獸皮朝她揮了幾下,“你是沒獸夫嗎?總盯著我的獸夫,滾滾滾,我們還有事兒,別擋道!”

白彎彎已經煩了,根本不想再和她糾纏。

胡雅要再敢開口,她就一直打,打到她閉嘴位置。

好在,胡雅被打了兩次,畏畏縮縮不敢再阻攔。

兩人走走停停快二十分鐘,才來到廣場上。

白彎彎不知道的是,兩人剛走近,就已經被族長髮現。

他轉頭衝旁邊一個年長的雄性說:“都準備好了嗎?”

年長的雄性微微躬身,“您放心。”

族長滿意點頭,這才看向別處,好像從未關注過白彎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