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傑垮著大步走到她面前,將她從狹窄的凹陷處拉出來。

白彎彎故意和他唱反調,一邊抽手一邊踹他。

羅傑乾脆傾身,彎腰將她抱了起來。

“幹什麼?”

白彎彎一巴掌拍在他臉上。

她用了七八成力氣,落在羅傑臉上的力道只等同於撓癢癢。

他抬手抓住她的手腕,“不想你自己和幼崽出事,就給我乖一點。”

白彎彎不受他威脅,被他抱在懷裡,依舊掙扎個不停,手不能動,她就用腳踹。

羅傑悶哼一聲,“你還真是……”

語氣有些咬牙切齒,又有點無奈。

反正她的踢打對他而言造不成什麼傷害,他乾脆不說話了,一手抱著她,一手提起簍子,迅速鑽出山洞。

洞外寒風凜冽,白彎彎氣還沒消,被凍得打了個哆嗦,不得不停止踢打,將自己縮成一團。

羅傑看她突然變老實,都氣笑了。

“很好,還知道不委屈自己。”

白彎彎是討厭他,但現在落在他手裡,只要不死,總能找到機會。

所以她沒必要繼續硬槓。

“冷死了,你就這麼帶我走,是想把我凍成冰塊嗎?”

“我變獸身,你上來,我的天賦之力可以阻擋一部分寒風。”

話落,羅傑在她面前變成了一頭巨大的黑狼。

體型竟然比辛豐的獸身銀狼還要大一圈。

“你也是狼?”

“當然,我的獸身是不是很威風霸氣?”

白彎彎沒理他,揪著他脖子上的毛爬上去,然後摟住裝著崽子的簍子。

果然,周圍的寒風似乎消融了一些。

白彎彎趴在他背上,往後看了一眼,掩住眼裡的擔憂。

不知道辛豐找到崽子沒有,什麼時候回來?

羅傑對她的表現很滿意,立馬就站起來,撒開腿離開。

白彎彎走一陣,就從系統空間裡拿出一件他們家裡的小東西扔在地上。

但是看著地上的積雪,她有點擔心,不知道辛豐什麼時候追上來。

萬一這些東西都被積雪掩住了,到時候他找不到自己怎麼辦?

羅傑馱著她跑了一個小時左右,白彎彎扯著他脖子上的毛喊:“我肚子痛,你停下來。”

羅傑雖然沒有雌性,但他知道雌性很嬌貴。

別說這樣的大雪天,就是冬季躲在洞裡都很容易生病失去生命。

白彎彎的話讓他一下就緊張起來,根本沒懷疑真假,就找了個避風的地方停下。

“很痛嗎?那你忍忍,我帶你去附近的部落找巫醫看看。”

白彎彎趴著沒有動,她又不是真的痛,她只是想拖延時間。

“不用,可能是你跑起來太顛,我緩一緩就好。”

羅傑這才想到自己剛剛確實跑得太快,有些自責。

黑狼的背很寬,毛茸茸的,其實躺著很舒服。

白彎彎還在上面翻了個身。

“還痛嗎?”羅傑一動不敢動。

“痛。”

她眼皮都不眨一下地回答。

“就這樣等著,你會不會變得更嚴重,不行,我得帶你去看巫醫。”

白彎彎又抬手扯他的毛髮,“說了不用,你安靜一點。”

她現在心情煩躁,既要應付羅傑,還要擔心幼崽和辛豐。

即便身體上沒有不舒服的地方,心裡是真的煩躁難受。

羅傑知道小雌性生氣了,安靜了好半天。

終於忍不住又開口,“還痛不痛?”

白彎彎不耐煩地說:“痛。”

羅傑遲疑了一會兒,忽然覺得有點不對勁。

“白彎彎,你不會是騙我的吧?”

“騙你幹什麼?”

“你是想拖延到辛豐來救你?”羅傑立馬就反應過來,也不趴著了,直接站起來。

白彎彎暗叫不好,就聽羅傑說:“既然這麼痛,我帶你去找巫醫。”

說完,就撒開四肢,繼續前行。

白彎彎見他識破了自己,既不解釋,也不否認。

羅傑跑了半天,看她不鬧騰了,反而有點不習慣。

“你還痛不痛?”

他轉動碩大的頭顱,試圖回頭看她。

白彎彎理都不帶理。

就這麼在夜裡跑了幾個小時,白彎彎把所有能扔的小東西幾乎都扔得差不多的時候。

她再次鬧騰,“我累了,抓不住,我要休息。”

羅傑也沒打算帶著小雌性跑一整夜,小雌性的身體肯定受不了。

路上就一直在找適合的地方休息。

“你再忍一忍,再往前有個溫泉洞,我帶你過去,那裡暖和,你睡起來更舒服。”

又跑了幾十分鐘的樣子,黑狼停在山邊,化成了人形。

他將昏昏欲睡的白彎彎抱在懷裡,掃開藤蔓上的積雪。

白彎彎打著呵欠往前看,才發現撥開藤蔓後,有一個巨大的洞窟。

羅傑抱著她往裡走,越往裡就越暖和。

舒服得讓她眯起了眼,越發困頓。

但是一道野獸的叫聲驚醒了她。

“你在這裡等我。”

羅傑將她往山壁處一放,迅速衝進山洞裡,將溫泉池裡的野獸殺了個乾淨。

白彎彎清醒過來,摟著懷中的崽子們。

前面一片漆黑,她什麼都看不見,甚至不知道這洞子裡到處是些什麼野獸。

只知道那些聲音很快消失,而後是羅傑的腳步聲慢慢走回來。

“在這裡睡一晚,明早再趕路。”

白彎彎巴不得,睡一晚,辛豐說不定就追上來了。

拿出肉條餵過幾隻嗷嗷待哺的幼崽後,自己也費勁嚼巴了一條肉乾。

“白彎彎……”

羅傑在她身邊坐下。

白彎彎沒理他,繼續嚼巴肉乾。

羅傑側頭,他是有天賦的雄性,即便在漆黑的夜裡,他的視力也比雌性們要好。

白彎彎看不見他,他能隱約看到白彎彎的臉。

甚至她在聽到自己喊她的時候,還撇了撇嘴。

但她沒吭聲,明顯就是故意不搭理自己。

他忍不住笑了一下,“喂,你真是聖雌?”

白彎彎將嘴裡的肉乾吞下去,哼了一聲,“什麼聖雌不聖雌,我都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反正聖雌又沒有在臉上寫著大字,只要她要死不承認就好。

羅傑繼續往下說:“胡雅的獸夫魯一,本來打算將你是聖雌的小雌傳給流浪獸人,你知道落在流浪獸人裡的雌性會有什麼下場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