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挑釁驚蛇

江凡淡淡看了眼沈瑞明，坐在那並沒有動，一個自私自利的貪官，還不值得他尊敬，更不要說，對方明擺著想要弄垮蘇家，跟他已經是敵人。

他從太師李長風那，可是知道此人是屬於奸相秦綱一派的。他弄垮蘇家估計是受了秦綱的授意。

江凡從李長風那瞭解的事情更多，比如，秦綱跟西丹國有勾結，而西丹國缺的就是布，此次的布盟大會，江凡甚至已經猜到沈瑞明的打算。

他只怕存了吞併蘇家之心，讓盧家在整個北原，甚至是大夏獨大，這樣的話，他就有足夠的布送往西丹國。

碰到這樣的事，江凡其實並不想管的，只是，關乎到了他的切身利益，蘇家有他的股份，而且，他現在跟秦綱已經成了敵對的敵人。

再加是太師李長風出言拜託，他無論如何，都得破壞秦綱的陰謀，甚至就此次盧家拍入塵埃。

江凡並沒有將沈瑞明的想法告訴給蘇夢靈，怕她會擔心害怕。

“各位，本官來晚了……還請各位莫怪！”沈瑞明神色淡淡的掃向眾人，臉上露出一股假笑。他對眾人抬了抬手，示意眾人坐下。

他目光掃向蘇夢靈時，卻發現蘇夢靈身旁竟然有一男子並未站起迎接他，沈瑞明皺了皺眉，眼裡閃過道冷芒。

他並沒有發作，而是嘴角掛了絲玩味。

其他人聞言，頓時連聲表示不敢，等到沈瑞明坐下，眾人這才怪落坐。

蘇夢靈看到沈瑞明望過來的目光，心頭微驚，看了眼坐在那不動的江凡，不收得為他捏了把汗。

她坐下後，湊到江凡耳邊悄聲道：“江大哥，雖然，你有皇商資格，可惹惱了沈瑞明，怕是會遭他忌恨……”

江凡聞言，對蘇夢靈笑了笑道：“無妨，他就算是忌恨，也奈何不得我，他若是敢對我公報私仇，有人收拾他！”

他嘴角微勾，淡淡掃向沈瑞明，目光中的輕蔑看在沈瑞明眼裡，頓時讓沈瑞明有些崩不住了。差點沒站起來破口大罵，讓人將江凡打死當場。

沈瑞明自當官以來，碰到的都是曲意逢迎之人，何時碰到過像江凡這樣不將他放在眼裡，更是當面挑釁的。

好在，他還是不得不壓下心中的憤怒，假笑的看向眾人。江凡看到此景，嘴角微勾，要的就是惹惱沈瑞明。

若想讓蘇家的布行壯大，將盧家徹底壓下去，可不僅僅是擊敗盧家，還要讓其他人看到，他蘇家有足夠讓沈瑞明都奈何不了的實力。

不然，就算是蘇家的布勝過了盧家不知道多少倍，但那些人還是會攝於沈瑞明的淫威，不敢跟蘇家合作。

那這次他打壓盧家，破壞秦綱計劃的行動，算是失敗了，也枉費了李長風對他的信任。

就在江凡跟沈瑞明較勁之時，一名店小二打扮的人看了眼現場的情況，拿著茶壺悄悄退了出去。

他很快來到了二樓隔壁的一間小包廂中，輕敲了下門，裡面有人將門開啟，小二走了進去。他恭敬的對其中的一人躬身行了個禮。

江凡若是在的話，就會發現在這包間裡，李長風和李子和、黃光信、顧城四人都在。

“沈瑞明過來了？”李長風看到進來的小二，淡淡問道。

“回太師，沈瑞明剛到，江公子看到沈瑞明，並沒有起身迎接，甚至連用眼神挑釁了他！”小二連忙回道。

李長風和其他三人聞言，神情微愕，一時間包間的空氣都有些沉寂。

“太師，江老弟這是不是作的不妥？一上就跟沈瑞明鬧上了，這接下來……”黃光信這時出聲道。

李子禾也皺了皺眉，感覺江凡做事怎麼這麼不穩重，不管怎麼說，沈瑞明都是三品布政使，你上來就給人家臉色。

接下來你怎麼破壞人家的計劃，這不是打草驚蛇嗎！

李長風也是皺眉，但很快，他似是想通了什麼，臉上露出一股玩味的笑，他甚至忍不住笑出聲來。

“哈哈……這小子，難怪讓我親自過來一趟，這用意……還真是小瞧他了……他辦事，老夫放心……”

李長風聲音滿是驚喜道，他這話一說完，剩下的三人滿臉的愕然，想不明白到了這時，太師還笑得出來。

這江凡做事太莽撞了啊，你先虛與委蛇不好嗎？幹嘛要對著幹呢。

李長風見三人不見，笑了笑道：“我記得小凡曾跟我說過，年輕人就得氣盛，不氣盛叫什麼年輕人。”

“哈哈，他這是故意為之，為的就是激怒沈瑞明，最好是沈瑞明沉不住氣，處處針對小凡，小凡這是引蛇出洞啊！”

聽到李長風這話，三人更不懂了，江凡非要惹沈瑞明針對他？他這是幹嘛，找虐呢！？什麼引蛇出洞！？聽不懂啊！

李長風看著眾人這反應，繼續道：“若不是沈瑞明正面衝突，不正面將沈瑞明壓下去，就算是此次贏了盧記，可最後怕還是輸了！達不到我們想要的目的。”

“不管怎麼說，沈瑞明還是北原布政使，贏了盧記布行，可只要盧記的布不差蘇記多少，甚至就算是差很多，可如今沈瑞明已經向外人宣佈，盧青焯是他的女婿。”

“試問一下，一個是跟布政使關係菲淺的盧記，和一個沒有任何背景的蘇記，你會選擇哪一家？盧記有權啊，逐利者，最怕的是什麼，自己的利益受損，有權在背後護著，利益能夠受損嗎？”

“小凡是想不僅要擊潰盧記，還要連盧記背後的沈瑞明徹底打壓。他讓老夫來，是什麼打算，你們還不明白嗎！這小子這是讓老夫跟秦綱發生半正面衝突啊！”

“不過，無所謂了，桃城雪災一事，本就已經算是交鋒過一次，這次算是第二次交鋒吧，有小凡在，老夫還擔心什麼，可惜，這小子就是油鹽不進，不跟老夫進京！唉……”

說到最後，李長風再次嘆氣，而他這話一說完，剩下的三人頓時傻眼，他們沒有想到，江凡算計竟然如此之深。

心裡直呼人才啊，看似莽撞，可江凡每行一步，總有他的道理。他們心裡對江凡不收得更佩服幾分。

另一邊，江凡那玩味鄙夷的目光，總是盯著沈瑞明，讓沈瑞明如梗在喉，數次張嘴說話，都被江凡影響，硬生生的壓了回去。

一時間，他倒是不知道該如何說開場白了，周圍的眾人看到此景，臉色微變，全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今天的沈布政使這是咋了？臉色難看不說，還特麼的亂了分寸。

蘇夢靈也發現了不對，當看到江凡那挑釁的神情時，又轉頭看向氣得臉色越來越難看的沈瑞明，頓時掩嘴偷笑。

自己這位江大哥，還真是膽子大啊，將沈瑞明都給整得快暴走了。可沈瑞明做為布政使，總不能沒品的站起來指著江凡說。

“小子，你瞅啥！”

江凡來一句。“瞅你咋的……”

沈瑞明“再瞅一個試試！”

江凡！“試試就試試！”

若真是這樣打口水戰，沈瑞明只怕臉都要丟光。至於讓蘇家離開布盟大會，沈瑞明更不可能了。

他這次就是來對付蘇家的，讓人走了，還怎麼對付？用別的辦法總是沒辦法跟布盟大會來得名正言順一些。

可這口惡氣，沈瑞明怕是咽不下。江凡就好似在沈瑞明的臉上啪啪啪的扇著耳光。沈瑞明還特麼的沒辦法反抗，手腳好似被捆住了。

沈瑞明心頭不爽，只得是將頭別向一邊，不去看江凡那讓他想要暴走的目光，他冷哼一聲，終於讓自己鎮定下來，他這時淡淡出聲道：

“來人，將無關人等，請離會場……”

他這話一出口，現場一片死寂，又一片錯愕！無關人等？在場有無關人等嗎？進來的都是各家的東家老闆。連小廝隨從都沒有放進來，哪還有無關人等！

就連維持會場的布政使衙門的差役都是愣了愣。

“大人，每戶商家來的都是東家……沒有無關人員！”維持會場的一名衙役連忙恭敬的對沈瑞明道。

他這話一出口，讓沈瑞明一陣錯愕，不是無關人等？那坐在蘇夢靈身旁那人，跟蘇夢靈親密談話的人是誰！

他記得蘇夢靈似是從不跟任何人這般親密交談吧，更不要說還是男人，一看那小子就是蘇夢靈帶進來的。

他張了張嘴，最後將話又咽了回去，若是特意的去針對江凡，他被江凡挑釁的事，估計就會暴露。這樣丟的是他的人。他心裡雖然不痛快，也只能是將氣忍下。

“既然如此，那就坐下吧。”沈瑞明悶悶道，他看向周圍，繼續道：“本官已到，布盟大會現在開始吧，就各家將你們的布匹獻上，再將成衣拿出。今日，我們在坐諸位不參與評選，評選將交給外間的那些百姓。各位應該都知道吧。”

他這話一出口，周圍的眾人連忙回應道：“我等知曉……”

聽到眾人的聲音，沈瑞明點了點頭。對一旁一名布政使役門的書吏點了點頭。

除了他帶來的六名護衛，布政使衙門安排在布盟大會的衙役有二十多人。其中帶著的就是這位主持大會的書吏。

“各位，今日參會的布行有六家，分另為，盧、劉、趙、陳、鄭、蘇六家，誰家先來……”書吏看向參與評選的六家布行，特意看了蘇家一眼。

按理來說，此次評選布行災力排先後順序，也該是蘇家排第一，可他卻將盧家排在了第一位，將蘇家排在了最後一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