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家就是那最大的六家之一,剩下的是另幾個專營文方四寶生意的人家。至於餘下的那些書商,都是民間富戶開的。

跟六家名下各有十來家書店不同,這些富戶手下的書店一般在三家左右。勉強有些人達到四五家。

在洛清雪通知這些人之後,他們以最快的速度通知了自己的東家,然後,各家都派了人手過來,有些甚至是東家親自上陣。

要知道這幾天的時間,活字印刷出現後引起的反響,早就讓這些人盯上了江凡手上的技術。

他們當中有人甚至還想要去打聽這項技術是從哪來的,可惜,打聽了半天,卻也弄不到一個完整的資訊。錢倒是花了不少。

如今,聽到江凡說要賣這項技術,他們就巴巴的趕了過來,若是能夠得到這項技術,光是桃城府的利潤都無法想像。

更不要說,還有整個大夏呢。誰若是弄到這個技術,那簡直可以說是發財了。甚至屆時富可敵國都有可能。

差不多不到一個時辰的時間,整個蓮花巷就來了近四十家的東家和掌櫃。他們的馬車停不下,只能是停在蓮花巷外。

江凡的小院中,只讓四十二家當家的人進了院子,剩下的人全部則被擋在了院子外。

工坊那幹活的那些工人,也讓他們停工,江凡讓他們站在周圍維持秩序。李長風看著眼前的陣仗,有些傻眼。

他沒想到江凡這一手,竟然會引起如此大的反響,不過,想到這印刷技術的先進和影響力,會出現這樣的情況,也就並不奇怪了。

李長風倒是有些好奇,江凡準備如何處理這件事。

此時,所有人目光期待的看著江凡,對於江凡身旁坐著的李長風,所有人並不認識,倒也並不在意。只當是江凡請來的賬房先生。

“江老闆,不知道這印書技術,你準備如何賣!”這時,坐在前方的其中一人,看向坐著的江凡道。

其他人聞言,也滿是期待的看著江凡,所有人眼裡都是一股躍躍欲試之色。

眾人對視間,眼裡全是戒備和敵意,他們本能的覺得,江凡叫這麼多人過來,怕是準備競拍印書技術,價高者得。

一些財力不足的,眼裡充滿了擔憂之色,生怕自己可能會拍不過其他人,特別是那些富戶,他們的實力可不及其中最強的五家。

至於候家的人,到現在還沒有出現,倒是讓眾人鬆了口氣,沒有候家參與進來,就失了一個競爭對手。

江凡聞言,剛想要張嘴說話,可就在這時,門外傳來一陣怒吼道:“江凡,你好大的膽子,竟然敢賣本少的印書技術。”

隨著這聲音,候慶文急不可奈的從門外走了進來,守在門口的王家兄弟,讓他手下的人給推向一旁。

與此同時,一併進來的還有一群身著衙役服飾的官差,以及跟在候慶文身旁的一名身著官服的中年。

看到這陣仗,所有人臉色微變,大部分的人看向候慶文,眼裡露出一股忌憚,還有一絲憤怒。

這傢伙竟然說印書技術是他的,這傢伙哪來的臉?不過,所有人都習慣了這貨的囂張跋扈,也知道這貨怕是想要訛人。

眾人不由得憐憫的看向江凡,心裡有些可惜,讓候慶文惦記上,這印書技術,他們怕是買不到手了。

“江凡,識相的,就馬上讓他們走,把工坊乖乖的交給我,你盜我候家印書技術,又無牌經營工坊,你就等著準備下大牢吧。”

候慶文得意的看向江凡,滿臉的嘲諷。

他此來已經想好了理由,更是收買了長吏,只要咬死江凡盜了他家的技術出來賣,又無牌經營工坊,足夠將江凡給打入大牢了。

等到江凡坐牢了,還怕這傢伙不交出印書技術,屆時,技術到手後,他再想辦法弄死江凡,就再也沒有人知道印書技術。

想到這,他是越想越得意。而此時的江凡,已經離座來到了前方,身後的李長風則是目光冷冷的看著候慶文,並沒有動。

江凡正好將他擋住,因此,進來的候慶文和那位長吏,並沒有看到上位那邊坐著的李長風。

這位長吏眼裡只有江凡,也就沒有注意到院中的其他人,因此,他也沒有看到李長風。

“候慶文,你說我盜你家印書技術,那你可知道這印書技術是什麼?至於無牌經營,我已經準備去補辦了,官府似是並沒有規定不能補辦吧,最多就是多收一些銀錢而已,若是因為這個就要下獄,難道官府就是如此辦事的?”

江凡冷冷看向候慶文,眼裡閃過絲殺意,他沒想到這候慶文能夠無恥到如此程度。

想要奪他的印書技術,紅口白牙的誣陷他也就算了,竟然還想要置他於死地。

“你……”候慶文被江凡一句給給噎到,一時間有些不知道該如何回答,不過,很快他反應過來,張嘴道:

“印書技術是我候家安身立命之本,怎可隨意說出來。你盜我家技術是事實,你還想狡辯不成!”

周圍的人聞言,看向候慶文的目光嘲諷中有鄙夷,還有憤怒,誰都聽得出來,這傢伙在顛倒黑白,但周圍的人又不敢得罪他,也只能是同情的看著江凡。

眾人哪不知道候慶文是想幹什麼,這下江凡怕是吃了,兜著走了,至於他們,就別想這技術。

“哦,既然你說這技術是你家的,可怎麼不見你家用這技術印書呢?反倒是我這個盜者,先印了?!這次誣陷是不是有些太蠢了!”

江凡似笑非笑的看向候慶文,一句話就讓候慶文臉青紅一陣,吱吱唔唔半天說不出話來。

“江凡,你倒是伶牙俐齒,候公子家是桃城第一書商,他家有這技術並不奇怪,沒有用,是因為還沒有時間用,你這樣狡辯又有何用,跟本官走一趟吧,等到了府衙,本官就不信你不招盜取一事。”

就在這時,一旁沒有做聲的長吏冷哼道。

他這話一出口,周圍的人嘆了口氣,該來的總是要來的,長吏明顯就是向著候慶文,這下他們怕是沒戲了,江凡的小命怕也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