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賣書

少女聞言，緊張的神色明顯鬆了鬆，最後，嘴裡輕輕崩出兩個字。

“謝謝！”

江凡擺了擺手道：“謝就不用了，到時幫我好好賣書，算是報答我了……”

說到這，他將為兩姐妹買來的冬衣放到床上，笑了笑又道：“這衣服算是先借你的，等你從我這賺到錢了，再還我！你們再穿單衣的話，又會生病，那時可就不是受點苦，命可能都要丟。”

“你們先安心在我這住幾天，若是不放心，我可以先送你們回去……”

少女聞言，眼裡閃過絲黯然。一旁的小女孩這時出聲道：“我們沒家，就住的桃月湖的橋洞下。”

聽到她這話，江凡和王嬸驚愕的看著她們，兩人想不到，這兩姐妹比他們想像的還要慘。難怪會病成這樣。橋洞是人待的地方嗎？

冬月裡，天氣越來越冷，她們能夠活到現在，還真是奇蹟。

“既然沒家可回，那就住在我這吧，反正房間也多……”江凡想了想道，見少女猶豫拒絕的目光，他又道：

“我算你們房租，等你掙到錢了，再交給我……為了你妹妹，你……最好還是別拒絕……”

說到最後，江凡看了眼小女孩，又深深看了眼少女。

果然，聽到江凡提起妹妹，少女沉默了。她微不可察的點了點頭。

江凡留下王嬸陪著少女，再將藥交給王嬸，讓她將藥煎了。自己則開始安排人在另兩個房間將印刷工坊搭建起來。

一切東西早就準備妥當，就剩將模板排列整齊，然後開始印刷，幹活的八個人中，有五人是識字的。

有他們幫忙，速度也快了不少，等到晚上收工時，第一批差不多五百本書就全部印了出來，不過，這些書還沒來得及裝訂成冊。

王嬸則是負責幫忙做飯，不僅是自己父女倆的飯，江凡也準備了做工工人的飯菜。

小丫頭幫忙打下手，本來睡著的兩姐妹，此時也起來幫忙。

一開始兩姐妹還有些不習慣，對江凡保持了一絲警惕心。

江凡在隔壁的西廂房，為兩姐妹搭了一張床，被褥也買了一套新的。

晚上吃完飯後，江凡將幹活的其他人也留了下來，繼續加班加點的幹，他想將第一批書在晚上裝訂成冊。明天就可以拿出去售賣了。

做工的幾人幹勁滿滿，不僅有工錢可以拿，還能夠吃上兩頓，這樣的活上哪找去。

雖然，江凡現在還沒發工錢，可看著印刷出來的書本，他們看到了希望。

少女兩姐妹吃過藥之後，再換上了江凡新買的衣服，精氣神明顯好了不少。晚上裝訂書的時候，她們一起過來幫忙。

看著被裝訂成冊的書，少女眼裡的警惕慢慢消散。

等到半夜時分，所有工人離開之後，少女神色猶豫的來到江凡的面前，從身上掏出幾吊銅錢。

“東家……這是你買炭下的錢，你要是還要炭的話，我可以再去幫你買……要是不要了的話，這錢就還給你……”

她俏臉脹得通紅，有些不好意思的道。

其實，她已經想到江凡讓她送炭，不過是想要消除她心裡的顧慮。

“錢你先留著吧，就當是預付的工錢，明天你就出去賣書……賣出一本，我給你一文錢，這裡有五百本，你若是能夠全賣出去，就是五百文，你欠我的那些錢，就可以一筆勾銷。”

江凡搖了搖頭，指著東廂房裡的書，對少女笑了笑道。

少女聞言，神情怔了怔，目光看向東廂堆積的書，眼裡慢慢湧起一股亮光和鬥志。

“謝謝，我會把它們全賣出去的……”她認真的對江凡點了點頭。

江凡笑了笑，沒有再說什麼，以少女的天賦和能力，江凡相信她可以將這些書賣出去。

想了想，他本想提醒少女，去各大書店賣。但他將話又咽了回去。正好趁這次機會，看看她的潛力。

回到房間，小丫頭已經沉沉睡去，今天她一刻都沒有停過，跑去跑後的幫忙幹活，江凡本想讓她休息一會，小丫頭就是不願意。

心疼的撫了撫女兒的頭，心裡嘆了口氣，若是放在現在，四歲多的孩子正是無憂無慮的玩耍的時候。可女兒卻又比任何小孩都成熟懂事。懂事到讓他心疼。

或者，得找個機會，給她找個夫子，教她讀書識字。

雖然，在她兩歲的時候，江凡跟妻子就教過女兒讀書識字，可女兒學的東西還是不多，所有的字，估計也就認識一半的樣子。

在女兒額頭上輕吻了下，江凡起身繼續開始了西廂記後半部的寫作。一共五萬一千字的書，暫時出版的只有二萬多字。

全部寫完，大概需要兩天半不到的樣子，西廂記後，江凡準備寫梁祝。然後，就是聊齋，至於四大名著那種長篇故事，他準備慢慢寫。

第二天一早，起床時並沒有看到少女跟她妹妹，東廂房裡的書，少了幾十本。在西廂房的床上，放著江凡給兩姐妹買的衣服。

江凡皺了皺眉，想了想，臉上露出一股淡笑。

“爹，清雪姐姐出去賣書了……她讓我跟你說一聲。”廚房裡，傳來女兒江夜星稚嫩的聲音，小丫頭又在做飯了。

江凡走進廚房，揉了揉女兒的頭道：“星兒，以後不要起那麼早做飯了，知道嗎？早飯爹會起來做的。”

他聲音微帶了絲責備，小丫頭太懂事，他心疼啊。

“星兒幫不到爹爹什麼，幫爹爹做飯，爹爹就可以多休息一會啊。不然，星兒會覺得自己很沒用，幫不到爹爹的……”

小丫頭認真的看著江凡，眼裡有些自責。

江凡聞言，無奈的撫了撫女兒的頭道：“你好好的長大，就是幫爹爹了啊，傻丫頭……”

“爹爹，星兒可以一邊好好長大，一邊幫爹爹做飯啊……”小丫頭聞言，懵懂的看著江凡。那認真的表情，讓江凡無言以對。

“行行行……我家星兒最有用了……”小丫頭勸不動，江凡也懶得再說了。

反正她做了半年的飯，雖然做的是菜糊，沒有技術含量，但簡單的做個早餐，還是可以的。

畢竟，饅頭和米粥還有菜，都是昨晚剩下的，蒸一蒸就可以吃了。小丫頭坐不住，就隨她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