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冰寒的雙掌印在李孝恭胸口,讓他以更快的速度倒飛出去,重重摔在地上,滑出幾十米。
他得面色慘白,嘴唇烏青,臉上、頭髮上凝結著冰霜,看樣子是要不行了。
“四弟!”李淵悲痛大呼。
“上,給我殺了他!”李建成憤怒嘶吼。
士兵們不畏生死,爭先恐後得衝向宇文述。
但他不管不顧,繼續開啟城門。
縫隙越來越大,透過縫隙,可以看到宇文智及帶著隋軍蓄勢待發。
對面注意到城門的動靜,立即發起了攻勢,奔騰而來。
宇文述喜出望外,只要城門徹底開啟,太原城就會徹底淪陷,沒有任何機會。
然而,意外總是難免的。
腦後一陣風雷聲響,帶著恐怖的死亡危機籠罩他。
宇文述不得不閃身躲避,看看避開後面恐怖的襲擊。
轟!
一聲巨響,巨大的鐵門再次合攏。
定睛一看,是一枚比人頭還大的巨大紫金錘。
這枚錘子足足有四十公分的直徑,加上錘柄有一米五。
它從遠處襲來,重重壓在鐵門上,不僅把鐵門關上,還留下一個巨大凹坑,觸目驚心。
“就是你殺了我的兔兔!”
一個瘦小的身影舉著一枚和地上一模一樣的大錘,他的身高比大錘的長度高不到哪裡去,看起來非常滑稽。
宇文述覺得莫名其妙,怒吼著上前:“給我滾開!”
他很確定,剛剛那一擊是眼前這個瘦猴子打出的,所以他想要開啟城門,那就必須先宰了這個瘦猴子。
“你該死,殺了我的兔兔,不乖乖站著讓我敲碎你的腦袋,還敢反抗!”
瘦猴子顯得很生氣,他拎起巨大的紫金錘,彷彿飄絮一般,隨意揮舞。
為了儘快解決瘦猴子,宇文述咬了咬牙,打算硬拼一下。
他運轉真氣,恐怖的冰玄勁流轉,令他周身泛起濃霧,空氣中凝結出點點冰霜。
鐺!
他的雙掌重重拍在錘頭上,激起嗡嗡聲響。
“卡察!”
宇文述臉色劇變,他的雙臂發生驚人的彎折。
“怎麼可能!”
宇文述難以相信,他感覺自己就像是打在了一座大山上,非但不能撼動分毫,反而把自己的雙手給折斷了。
轟!
來不及思考,瘦猴子輪動大錘,炮轟過來。
噗!
躲避不及,宇文述被大錘正中胸口,當場吐血。
這一刻,他知道自己碰到了對手,不可力敵。
他藉著這一錘的力量快速向後退去,登上城樓,跳了下去。
“別走,我要你給我的兔兔陪葬!”
瘦猴子拎起大錘,大步追趕,擋在他身上計程車兵被他一錘掃飛,斃命當場。
“元霸,站住,別追了!”李淵大喊道。
瘦猴子完全不理會,快速登上城樓。
“元霸,你的兔兔沒死,在這裡!”李淵再次大喊道。
眼前就要縱身一躍的李元霸突然停了下來,從城樓上跳下,踩死了幾個倒黴蛋,然後快步來到李淵面前。
他伸出左手,問道:“我的兔兔呢?”
李淵臉上浮現無奈的神色,一時間不知道怎麼解釋。
“你騙我!”
李元霸舉起大錘,就要一錘砸死李淵,把李淵嚇得渾身發抖,面色蒼白。
“沒有,沒有,你的兔兔在這裡!”
這時候,一個上了年紀的婦人帶著幾個戰戰兢兢的婢女出現,其中一個婢女身上抱著一隻雪白無瑕的兔子。
“來,你看看,這是你的兔子!”老婦人說道。
李元霸搖頭大喊:“不是,我的兔兔是粉色的!”
“你上次不是說是白色的嗎?”老婦人一臉急色。
“公子,這隻兔兔是粉色兔兔,它會仙法,變了顏色。”一襲紅衣的婢女開口解釋道。
“真的!?”李元霸還是有一點懷疑。
“是的,不信你下次等它跑了以後,再去找它,它就變成黑色了!”紅衣婢女確信地說道。
“哦哦!”
李元霸接過雪白的兔子,轉身撿回另一枚錘子,在眾人緊張的目光中離去。
“呼!”
李淵癱坐在地,滿頭大汗,心有餘季。
“老爺,你怎麼樣了?”老婦人連忙扶起他。
李淵深吸一口氣,怒吼道:“是誰放這畜生出來的!”
紅衣婢女驚恐地跪在地上:“老爺,奴婢該死,是奴婢提議放五少爺出來的!”
“老爺,紅拂沒有錯,要不是她機靈,太原城就被宇文述破了,到時候,你我一家焉能存在?”老婦人為紅衣婢女開脫道。
李淵死死地盯著紅拂,眼中殺機明滅不定。這一次,他差一點就被自己的兒子殺了!
李元霸一開始雖然四肢發達,頭腦簡單,但最起碼腦袋還是正常的,並且被高人收為弟子,傳授武藝。
可惜,後來發生一場意外,就變成了六親不認的傻子,成天只知道找自己曾經丟失的一隻兔子。
為了這隻兔子,除了李秀寧,他誰都敢殺!
若是平時,李世民可以哄住李元霸,但李世民去說服西秦霸王薛舉了。
要不是紅拂一直跟著李秀寧,李元霸對她比較親近,容易哄住李元霸。
不然,今晚他李淵就要提前歸西,更不用說做皇帝了!
考慮到李秀寧被用來置換李世民,如今李家也只有紅拂最適合用來哄李元霸這個強大的戰力,李淵壓下心中的殺機。
“紅拂確實沒有錯,而且還立了大功,如果沒有她,今天我們李閥也不復存在。所以,應該賞,而且重賞!”
李淵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低頭問道:“紅拂,你自己說吧,你想要什麼賞賜?”
紅拂低著頭:“紅拂是李家的婢女,做這些也是應該的,這次令老爺涉險,奴婢罪該萬死,只願老爺給一個將功贖罪的機會。”
李淵盯著她好一會兒,這才開口:“好,起來吧,恕你無罪,以後好好為我李家效力,如果表現得好,老夫允許你成為我李家妾室!”
“謝老爺恩典!”紅拂連忙磕頭感謝。
李淵不再理會她,轉身看向四周,看到被李元霸撞死、踩死的倒黴蛋,他臉頰不由得抽搐。
他深吸一口氣,換了一副臉色,顯得悲切萬分,對著一眾士兵聲淚俱下:“都是我李淵的錯啊,生了這個畜生,把這些兄弟害了!”
李淵痛哭流涕,跪坐在地上,顯得非常悲慟。
“大人,不是你的錯,都是宇文述那個老賊,還有楊廣那暴君的錯!”一個士兵悲憤地說道。
“不錯,要不然大人,我們早就死了!”
“都是暴君楊廣的錯!”
……
在場計程車兵將士都一致認為這不是李淵的錯,而是宇文述和楊廣的錯。
李淵抹了抹眼淚:“陛下和宇文老賊有錯,我也有錯,是我對不起他們。給我厚葬他們,給他們的家人十倍撫卹金,全部由我李家支出!”
“多謝大人恩德,我等銘記在心,永遠效忠大人!”
將士一心,讓李淵心中憤怒消減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