笛聲慢慢傾瀉,一股若有若無的力量慢慢圍繞在周邊。
扶姜只感覺渾身都開始顫慄,心中的恐懼慢慢上升。
她......她....她怎麼會如此厲害。
她不是隻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南疆子民嗎?
一道劍氣盪開,紅衣人全部倒下。
塵不棄手中的太初還在泛著微光,“我們走吧。”
一聲哨聲響起,遠處一道長鳴席捲而來。
青鳥停在眾人面前,眼中的感情似乎下一刻就要溢位來。
季雲箏慢慢上前,摸了摸青鳥的頭,原來自己和青鳥已經十年未見了。
“主人。”
這一聲,帶著滄桑,青鳥不再言語,只是身軀變得龐大。
季雲箏安穩的坐了上去。
“唉....你們.....”扶姜正想說些什麼,塵不棄就將人一把丟上了青鳥的背上。
塵不棄只是安靜站著,一時間,鳥背上的三人都沒有說話。
想必也是心思各異。
“那個........”青鳥顫顫巍巍道:“你們去了魍魎城,覺得怎麼樣?”
“什麼怎麼樣?”塵不棄道。
“還能怎麼樣,當然是那城主是誰?他可不是一個好人。”扶姜道。
“那些紅衣人就是那城主的手下。”扶姜嘟囔了一句。
塵不棄和季雲箏都是沉默了。
二人才剛剛離開,就有人來抓扶姜,想必都能聯想到為什麼。
只是,她這樣做的意圖是什麼?
扶姜身上難道有什麼秘密嗎?為什麼要如此興師動眾。
“你們.....怎麼都不說話?”扶姜小聲道。
“只是在想事情。”季雲箏出聲。
現在幾個人之中,唯有季雲箏是和自己同族之人,扶姜難免有點親切。
慢慢靠近季雲箏,卻在一尺之遙的時候被一把泛著白光的劍攔住去路。
“靠這麼近做什麼?”那人話語冷冰冰的。
扶姜只好訕訕停住腳步。
“你是一直在中原嗎?”扶姜問。
“南疆是一個怎麼樣的地方?”季雲箏沒有回答扶姜的話,反而是問了這麼一句。
“南疆.....南疆自然是一個很好的地方。”扶姜也不知道該如何解釋,“總之就算我再怎麼想要來外面看看,我的心也永遠屬於南疆。”
“是嗎?”季雲箏呢喃。
“南疆族人是不是不被允許出來的?”季雲箏又問。
扶姜點點頭:“我一出生的時候就是不被允許出來的,但是多年前南疆並不是這樣的。”
“多少年前?”季雲箏站起來,看著扶姜。
眼看著這人突然認真起來,扶姜也是緊張,多少年前,那自己怎麼知道:“大概....大概...是五百年前吧。”
季雲箏的手指慢慢蜷曲起來,五百年前.....很多事情都是那麼久遠了,自己該如何查證?
南疆自古避世,自己為什麼會流落在外,師姐遇見自己的時候,有沒有發現自己的一點不同尋常?
只可惜,現在師姐早已經不在了,自己也無法詢問。
辭去南疆,路途千里,難免疲乏。
季雲箏臉上的倦色難掩。
不過幾息之後,塵不棄就道:“我累了,歇息歇息吧。”
扶姜一臉疑惑,這人修為如此高,還會累嗎?
青鳥慢慢往一處山頂飛去,眾人暫時歇息。
塵不棄去找水,扶姜看著眼前安安靜靜坐著的人,回憶起自己在南疆的日子。
早知道自己就不跑出來了,現在好了,還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回去。
“南疆如今還有多少人?”季雲箏輕聲問。
“這個......”扶姜支支吾吾的,並不想說。
“怎麼,你難道還要隱瞞什麼嗎?”季雲箏看著扶姜。
一感覺到眼前這人看著自己,扶姜就感覺渾身顫抖,只好道:“南疆人不多,就是都會排外,這一次你要是回去自然沒話說,但是她可能進不了南疆。”
這個她指的是誰很顯而易見。
季雲箏低眉,不知道前路如何。
不棄......不棄想必是不會離開自己的。
可是南疆形勢未明,自己也不好多說什麼。
季雲箏站起來,看向遠方,不棄不是取水嗎,為什麼還沒有回來?
扶姜看著不斷踱步的人,只覺得奇怪,是道侶也沒什麼奇怪的,但是這二人看起來總覺得扭扭捏捏的。
閒來無事,季雲箏便讓扶姜再吹別的笛音。
季雲箏感覺到這笛子對於自己來說,似乎和修習靈力一樣。
扶姜拿出笛子,還沒開始吹,遠處便是一道冷箭射來。
季雲箏眼疾手快將人一把拉開。
扶姜手中的笛子已經端成兩截,只剩下一截還在手上。
這箭是奔著殺人來的。
季雲箏眼中頓時警惕起來。
周圍不斷有人在靠近,最後幾道靈力徑直攻擊季雲箏站的地方,季雲箏再一次離開,已經有些不支。
眼前這些人還是沒有變。
“你果然沒死!”趙槐冷聲道。
站在趙槐身後的,是無數仙門中人。
這些人的訊息可是真夠快的,季雲箏冷眼看著這些人。
看來那魍魎城城主廢了不少力氣吧。
“季雲箏,你沒了金丹,還能苟活至今,想必是有些本事的吧,還是說是有誰在暗中幫助你。”趙槐冷聲。
這其中的意思不言而喻。
季雲箏沒有廢話,當即催促著青鳥離開。
趁著現在不棄還沒有回來,眾人還不明白是怎麼回事的時候。
不棄要是和自己在一起,那以前做的一切就都白費了。
青鳥一聲長鳴,沖天而起。
塵不棄看見遠處的天空,心中一緊,立即御劍前去。
眾人窮追不捨。
“季雲箏,今日就是你的死期,莫要以為事情已經過去了十年,仙門就忘記了你做下的事情。”
說來說去,不都是那些老掉牙的事情,季雲箏無心理會。
只可惜現在自己沒有金丹支撐,想必青鳥也支撐不了多久。
遠處一道靈力徑直衝向季雲箏。
即使是青鳥不斷躲避,還是不慎被打中,翅膀處出現了一個大窟窿。
背上的人頓時跌落在地。
季雲箏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即使是知道眼下的情況十分危急,可自己還是不希望不棄來救自己。